傲世山庄。霸气刚毅的字体展示着主人的不凡,未见其人,先感其形。那是一种放荡不羁的狂傲,君临天下的气势,有着凛冽、神秘的观感。除了平头百姓,有个势头的,或者稍微感官灵的,都会知道傲世山庄庄园是一张收集整个大陆情报信息的情报网。对此,只要物有所值,便可兑换来访所要的情报。傲世山庄并没有隐匿情报网的存在,光明正大地经营情报组织。比较隐秘的是这个大气广迎各地访客的庄园的另一面是一个秘密的杀手门派。情报网,傲世山庄天下第一,杀手门,大陆一绝。蔄翩天门下的人无一不是精艺好手。高层者也为之所惧,实是闻风丧胆;低层者嘛,若成为目标,定死得不明所以。一抹白影自外缓缓步入,怡然自得如逛自家别院。那人,若云中谪仙,一脸温然笑意,款款而来。怀中蹲伏的小猫在他的衬托下不显唐突,更是相得益彰。
『蔄翩天』(自高座立起)
『玉翙宸』冒昧叨扰庄主,庄主莫要见怪。
『蔄翩天』哪里?阁下远道而来,造访本庄,本庄主岂有不欢迎之理?请坐。
玉翙宸就这样悠悠然地坐下了,从进殿漫步怀抱卡比,于大殿正中央停步与蔄翩天说话,甚至连抱拳示礼都没有,仅是轻柔地抚摸着卡比毛茸茸的小脑袋。
『蔄翩天』(不动声色地看了玉翙宸及他怀中的卡比一眼)上茶。
『玉翙宸』(啜了一口茶)好茶!(放下茶杯)离魂云游四方而来,造访贵庄,蒙庄主宽待,好茶招待在下小小游人,不胜感激!(轻轻淡淡的话,似在描述)
蔄翩天无语,接着就是窝火。这是在堵任何询问玉翙宸身份的契机。他已如此开门见山表明“身份”,即便再探听,怕是也不可能透露。该死的一介小小游人这么大架势,前一天下拜帖拜访,次日他蔄翩天就打开大门迎接眼前这尊自命无名小辈的大神。深刻被嘲讽的蔄大庄主只觉得恼怒异常,却隐忍没有发作出来。平日里多不过是他座下的近属高样接待,怎地这次他巴巴出面像是被耍了?傲世山庄段位什么时候这么低了,什么人想见他这个庄主,他就乖乖出来见了?这也太扯了!说什么自己是一介闲游散士,可有一点自己是外来客,或者是访客者的自觉?这是你家吧?从水玲珑在流星客栈对着玉翙宸笑开始,他手下的人便在疯狂地挖掘这人的来历。不料,傲世山庄碰到铁板了,第一次这么失败,一无所获。明知是玉翙宸太过深不可测,他还是将他最得力的干将----高样,往死里数落,以发泄心中的憋屈。可怜的高样呀,手下的人查获无果,亲自出马,仍然查无一丝有用的线索。被自己腹黑的庄主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好在心中以庄主找他一次麻烦,他就在心里诅咒玉翙宸一百次来平复心中的怨念。
玉翙宸是玉国的太子,在玉国,却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玉国人见过他的人着实为数不多,即便是朝臣,也不是所有都见过玉翙宸。即便见过,也大多是见过年岁尚小的他。玉翙宸常年在“外”,不定期出现在朝堂,总会持续上早朝十日,随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没有谁,能确切地知道他究竟身处何地,在做何事。他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上朝时,一面垂帘隔住了他与众朝臣的视线,隐隐约约,于言谈中可见其气质风采,却难以得见其人。他很少在玉国各处朝臣势力露面,甚至家国各种宫宴都极少露面。可是,即便他极少展露人前,却没有谁,能忽视他的存在。他的眼线,他的势力,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循。一触及这位玉国太子的话题,便感觉自己似乎身前身后都是他的眼线,四肢发寒。玉国君主玉无颜漠视玉国前皇后,自己的结发妻子为他的众妃嫔迫害致死,并且迫害前皇后的众妃嫔中现任皇后也在其内,甚至玉无颜纵容不怀好意的现任皇后继养玉翙宸。本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前皇后逝世,现任太子自然是由继任皇后抚养。但,现任皇后之心----路人皆知。一个刚刚失去生母,处在人吃人的宫廷而无依无靠年龄尚小的皇子,在面对四面八方的豺狼虎豹。抬头,是那张冷情的脸,一颗冷血的心,一个只有权谋天下的狼子野心的君主。玉-无-颜,怕是没有心吧?或者,比起掌控在手的朝权,一切情感可以归于无物,哪怕他的生身骨肉,也及不上一分。所以,他没有父亲,惟一真心相待的母亲离去之后,他失去的,是整个世界。要我死吗?那么,可以,不过,你们一定在我之前倒下。玉翙宸从此在世上孑然一身,没有后顾之忧,他可以去放肆地反抗,去复仇。为生母的冤屈,如数回报。何必雪冤,明面上的是非,人人睁着眼抹黑。母后的一切,他玉翙宸认可即可,而主谋也好,帮凶也罢,无论他们是谁,待玉翙宸崛起俯瞰天下之日便是你们血债血偿之时。玉翙宸游离于整个大陆,没有人能确切知道他的所在。他今天可以在墨国,明天就可以出现在水国。因为他武功的境界已可以让他达到神出鬼没的地步。通常,他的四大影卫没有隐匿在他的周遭,就是跟不上他们主子的速度。玉翙宸很少与人动手,也无人知其武功到达何等境界。这,使其更为神秘。他时常游离在外,云游四海,当然,势力也在扩散。行走江湖,他定然是化名的,当然,化名也不会经久不变的。看他心情,再拟化名。只有离魂,想必会是再也不会更改的化名了……
好吧!蔄翩天不问了,想他大陆第一情报网统领者,会撕不开眼前这人小小游士下的真面目。
『蔄翩天』阁下自谦了!(至于要说其他夸赞玉翙宸的话,抱歉,漠视玉翙宸的气质)
蔄翩天很不爽,他才不承认他是嫉妒玉翙宸比他还得天独厚的容貌,还有那不可亵渎的出尘气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在此之前竟一无所知。
『玉翙宸』(淡淡地环视一周,似笑非笑)
『蔄翩天』闲来无事,不知阁下可愿与本庄主下盘棋?
『玉翙宸』(温然一笑)庄主盛情,离魂自当奉陪!
棋案落定,摆于大殿正中央,蔄翩天正对殿门,玉翙宸背对殿门。蔄翩天执黑棋落子,玉翙宸执白棋其次。时间,缓缓流动,棋盘上的子也在一步一步地落下。每一颗棋子落下之前,是沉吟的琢磨。下棋的人,总是很有耐心。这盘棋的对弈者,更是沉稳。许是彼此在评估彼此,考量彼此,本就古板大气的殿宇更是因为二人的沉默显得肃穆压抑。当然,执棋者一派悠然,没有一丝紧张,倒是苦了殿宇中留守的山庄下属。一盘棋,可以因棋艺高低差异而很快落幕,同样也可以在棋逢对手的相互斟酌中下上几天几夜。玉翙宸与蔄翩天则是迂回战术,谁也没有现出自己对敌的战术,不过是借下棋来试探彼此。我不赢你,也不会让你赢,拖啊拖的,茶一杯一杯地送上又重新替换。一个上午,就这样坐过去了。留守在一边的高样还好,至于那些值守的杀人不眨眼的部下却已额头沁汗。午时已过,见二人没有要用膳的意思,高样也不敢上前询问。
〖蔄翩天〗(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玉扳指,看似随意地落下了一子,似笑非笑地看向玉翙宸)
〖玉翙宸〗(对着蔄翩天淡淡一笑)
〖蔄翩天〗(抽搐着嘴角,对对面人的风华深觉消受不起,有种毁之而后快的急迫感)【笑什么笑?本庄主又不是女人。】(满心的不快,除了不顺眼,就是不顺眼)
只见玉翙宸轻飘飘地落下一子,与蔄翩天旗鼓相当,站立于平等的对立面。玉翙宸倒没有看蔄翩天,而是低头抚摸着怀中卡比的头。卡比抬头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自成天地了。虽然才过一夜,但是玉翙宸的药还真不是凡品,卡比的伤口已快速地在恢复状态。虽然扎着白绷带,但它的淡淡疲惫下也掩饰不了它的慵懒与灵动。蔄翩天有些复杂地看着卡比,他可是听子栎说过,水玲珑的宠猫可是不近生人的。难道这只猫“叛变”了?怎么这么放松地缩在别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