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再次露宿。一个小河边。
『家璧菁』公子,璧菁去附近寻找是否有猎物。(离开了)
『水玲珑』阿纯,不要走动,我就在附近捡些柴火。
『墨筱纯』绝尘哥哥,我们一起吧。
『水玲珑』(看了看墨筱纯)嗯,好。(接过飞跃过来的卡比于肩上)跟紧我,不要走散。
『墨筱纯』(乖巧点头)阿纯知道了。
今夜无月,四周一片黯淡。本是想早点歇马休息,叵耐找不到水源,待觅到了小河,天色已暗沉。
『水玲珑』(拉住了墨筱纯的手)怕吗?
『墨筱纯』不怕,绝尘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水玲珑』(不禁动容)阿纯就这么相信我吗?
『墨筱纯』(眸子晶亮)对呀,阿纯可以感觉到,就是…从心里觉得绝尘哥哥会对阿纯这么好。很奇怪的感觉呢,不过绝尘哥哥,确实这么好。
『水玲珑』那我,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了。
『墨筱纯』(开怀一笑,璀璨如星)
两人继续捡着,抱在怀里。
『墨筱纯』绝尘哥哥,你放手,阿纯可以自己走,不会走丢的。
『水玲珑』那你不要走偏方向。
『墨筱纯』嗯嗯。
沉寂的夜,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虎啸,似乎山头都在振动。卡比浑身毛发竖起,发颤地用爪子拽紧水玲珑颈间的衣服。
『墨筱纯』(用双手掩住双耳,柴火哗啦啦坠地)
『水玲珑』(心下一紧,将卡比抱在怀中安抚地抚着背)阿纯,留在这里不要走开,等我回来。
水玲珑欲将卡比塞入墨筱纯的怀里,卡比却死死地拽紧她的衣袖不肯放手,仿佛明白什么,于黑夜中发亮的绿眼睛似乎能看透藏匿于黑幕下的一切。
『卡比』【心理:主人,不要去,危险。】(乞求的眼神,担忧的思绪)
『水玲珑』(拍了拍卡比的小脑袋)卡比乖,主人很快就回来。
卡比终究还是放开了爪子。
『墨筱纯』(似乎知道什么)绝尘哥哥,你和璧菁一定要平安回来。
『水玲珑』好。(转身快步离去)
本是沉寂无光的夜空不知何时有了零星点缀,虽不算有多光亮,至少天空不再是单调的黑,不再如墨般伸手不见五指。墨筱纯环伺一周,眼眸里顿时展现着正前上方美丽的一幕:萤绿色的萤火虫在来回飞扬穿梭,似在游戏。萤绿色的光点在闪烁跳动,耀眼炫目。它们似乎在绕着什么飞舞,是什么植物与它们散发出同样的光芒吸附它们停留嬉戏?眸子一转,灵光一闪,原来----
『墨筱纯』是萤光草!(为眼前奇异的光景所吸引,往前走)
『卡比』(用爪子死死地抓着墨筱纯的衣衫,尽管晶绿的猫眸里也映照着那美丽的萤光景图)【心理:你答应过我家主人什么?】(质问的眼神)
『墨筱纯』(温柔地抚摸着卡比的背)卡比乖,我不会走远的。你看,就在头顶不高的山上,我只要沿着山路向上走,摘到萤光草就立刻回来。
墨筱纯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柴火,也不理会,抱着不情不愿的卡比就往山路上走。水玲珑纵身飞跃,往虎啸的方向驰去。一片密林,黑得如深渊般幽密。她谨慎地行走着,听声辨位。又一声虎啸,自偏高上方传来,隐隐有剑气带动的风声。水玲珑毫不迟疑,往一条杂草石砾拼凑的路径借踏飞跃而上。复往前行了几步,零碎星光下,一只三米高的老虎正弹跳而起,往前扑去。水玲珑快速地出剑,刺向老虎的后股。老虎吃痛,猝不及防地中剑,止步落地。厚重沉闷的落蹄声,平地抖了抖,暗夜中尘烟乱飞。老虎猛地弹跳回身,水玲珑猛地往后退了数十步。老虎扑空,狂吼嘶叫,似在痛斥水玲珑的偷袭之行。
『家璧菁』(自老虎身后出声,虽未见水玲珑)公子,小心!
『水玲珑』你也一样。
老虎张开大嘴,上下各两颗獠牙崭露,似想撕了身前身后的两人,它横过身,往侧边移了移,免去了任何一人背后的偷袭。不愧是万兽之王,果然有隶属自己的思想与灵窍。水玲珑与家璧菁也由此并肩站立一起。
『水玲珑』(将家璧菁自上而下扫了一遍,见其衣服有几处破损,也有出血的)被抓伤了?
『家璧菁』(轻松回应)仅有一处,其它的是撞伤的,无碍。
一声嘶吼,老虎张开大嘴,朝二人扑来。二人对视一眼,长久的默契生成。家璧菁持剑刺向老虎的面门。老虎庞大的身体一偏,头一侧,避开了家璧菁的剑,家璧菁也顺势停立于老虎的侧面。水玲珑飞跃而上,踏于虎背上。老虎猛地摇晃身体,水玲珑却弹跳飞踏,于它的阔背上来回游移,尽是甩不开。家璧菁持剑刺向虎腰。白色到橘红色的毛皮上黑色的条纹垂直分间着。老虎再度敏捷地侧身,险险地错开剑锋。水玲珑弹跳落于老虎的颈后跟上。老虎仰起头,炯亮的虎眸怒目圆瞪,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水玲珑却似早已计划好,手起剑落,锋利的剑尖直直插入老虎的左眼。“轰”地,老虎凄惨地咆哮,水玲珑尚未来得及跃开,便被老虎反抓的利爪挥扑出去,她顺势快速地翻滚,老虎的利爪撕开了她的后衫,也抓伤了她,有血快速蔓延溢出。水玲珑却顾及不得,停下翻滚之时,老虎已扑至近前。有血水不断从它左眼喷洒,一定很痛,但它却被愤怒与仇恨填满,肆要撕碎伤它之人。家璧菁见老虎失去理智般地扑向水玲珑,举剑再度刺向老虎腰腹。老虎只顾着报仇,生生地受了身体被刺穿的锥骨之痛。剑抽离,老虎咆哮地扬起双爪,张开血盆大口,咧着四颗大獠牙扑倒了家璧菁。水玲珑飞跃起身,举剑狠狠地往老虎的后颈刺穿而下。老虎再度凄厉地咆哮,长吼一声,终究不甘心地往侧边躺倒。由后颈刺下,穿透喉咙,老虎终于失去生息。水玲珑在老虎倒下前跃下,轻巧落地。赶至家璧菁身边,扯动了背上的虎爪伤痕,水玲珑动作有些迟缓,却未吭一声。
『水玲珑』(十分心疼)公子,你受伤了。
『水玲珑』(搀扶起家璧菁)你比我严重。(看着其背上及双臂上的伤,眉头蹙起)回去包扎。
『家璧菁』(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阿纯呢?
『水玲珑』我让她在河边等我。
『家璧菁』(拉住了水玲珑)公子,璧菁先帮你包扎吧。
『水玲珑』(看着家璧菁满身的血污)好,先处理伤口吧。猛虎是山中野兽,爪子上难免有毒质,免得伤口感染。我先帮你清理。
山道,有一方小池。水玲珑不顾家璧菁的坚持,率先为其清理伤口。家璧菁知劝不动她,便静默地配合她,以更快地为水玲珑清理伤口。撕开血肉相黏的衣服,家璧菁忍耐着水玲珑用布片为其浸湿擦拭掉血迹,又覆上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撕开已破烂不堪的衣裳,包扎而上。包扎完自己,家璧菁便揭开水玲珑后背已紧紧与血肉相贴相黏附的衣服。她毫不迟疑,用力地撕开。虽然心疼,但也好过慢慢煎熬。水玲珑擦伤很少,而后背上抓伤的虎爪痕却很深。由于老虎受创,于极怒中发力的一掌力道十分猛而狠。水玲珑仅是抿着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沁满了一层。忍着眼中的酸涩,习以为常的坚韧,家璧菁为水玲珑洗去血污,露出触目惊心的虎爪,妖艳的血爪痕,如吸血魔般盘踞在水玲珑本是光洁却有着隐隐的各类疤痕的背上。她轻轻地为水玲珑洒上金创药,金创药效用很好,只是一旦洒上这种药粉,刺痛感会比其它药粉来得更加猛烈。药粉撒上的同时,家璧菁深深地感觉到水玲珑因炽热的药性引发的强烈刺痛而颤抖的身体。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无论伤者意志力多坚强,身体却是无法说谎的。同是皮肉之躯,水玲珑不是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没有言痛而已。
『家璧菁』(一面为水玲珑拉紧绷带包扎,一面心疼着)【心理:公主……是璧菁无能,(心中无比地颓败与自责)看到公主受伤,一次次,璧菁心中的痛,比自己受伤还要煎熬。】(绷带落实,深深地垂下了头)
守护水玲珑,是家璧菁这辈子惟一的夙愿,也是一生的使命。从幼时初次见面,随着多年来的相伴,懵懂到通透,家璧菁与水玲珑的关系在没有形成绝对的主仆之分时已深化成了心照不宣的友人。想到未来会有更多比现在更艰难的挑战,她突然有些心怯,若她护不及水玲珑,如何去面见九泉之下的元帅和夫人?
〖水玲珑〗(一手握住家璧菁的手,另一手轻拍着她的肩头)我无碍,不必如此挂怀。
〖家璧菁〗(紧紧地回攥水玲珑的手,内心的潮涌低靡慢慢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