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么事都不容易

二狗带着他,左转右转来到田头给他介绍道,少爷您看从这里到那边都是我们的地,夫人应该往里面去了,我们在这里看不到夫人,虽然有个大概自家地不少,但是他还是有些惊讶,在前世寸土寸金,有那么大一片地真的不敢想象,在他站的地方一眼望去全是田地,地里的稻子看起来长势不错,他还顺手摸了一把没有农业知识也有常识,粒粒饱满代表着收获的时候会是一个丰收年!

往里面一直走去似乎听到那边有什么争吵,里面有他母亲李氏的声音也有另外的几个声音赶忙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去,果然李氏在与另外一位妇人辩论着什么,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子在一边,虽然两家都有佃户家丁婢女在旁,但是相比之下李氏就无助的多,别人老公儿子都在,自己就一人可想而知这些年的苦楚也是没法说。

快到跟前之时他认出来了这就是夏塘镇另外一大户人家,姓程,那男孩跟他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得掐,因为体弱王元似乎从来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上前唤了声母亲,然后站在母亲身后轻声问道:可是有为难之处!

李氏看到儿子能走,心里欢喜,说到儿啊,这是程员外以及他的夫人刘氏,过来见过了,王元依言上前行礼,程员外到是客气了一句贤侄不必多礼,刘氏没有开口是因为她正在跟李氏为了佃户的事情争论,因为王家这边按收订租很多佃户都愿意给她做事,收成好坏全看老天,不会因为收成差就会饿死,总会有点余粮用以度日,其它家则不同不管好赖,一律每亩地上缴25斗,这要是碰上了丰收大伙还有活路,要是有些什么天灾别说活路了,把自家所有搭进去都不够!

于是刘氏便对李氏不满,之前两家共用的一个沟渠因为是程家建造,现在便不许王家佃户用了,种地没水这基本就是没戏,王元自此明白了整件事情,摆明了就是刘氏想要胁迫自家母亲与他们一块收租,不要独一份让别家人在哪里唱黑脸而王家一人做好人说白了地主都一样没有佃户给你干活,你自己种地去!

他在观察人的时候对面那个年轻人也在观察他,陡然那人就往这边走来,王元印象中这人应该是叫做程大春,据说是他父亲给他取名时因为他是春天出生取个名字叫春生,但是孩子老爷觉得不够大气于是改作大春。这程大春跟他之间可是有着过节而且仗着自己牛高马大老是欺负之前的王元,这下王元心里有数了。

程大春过来便文绉绉的说到:贤弟身体恢复,实乃可喜可贺,愚兄见双方争执不下,不如我俩赌上一赌,贤弟意下如何,一边的刘氏面露微笑不做声,心里确想着让你李氏如此不通人情,看我儿子教训你儿子一顿吧,啊哈哈哈!李氏一听就急了,自家儿子体弱,对方人高马大这要武比的话儿子肯定讨不了好,也许还要吃苦头,正要出言拒绝,就听儿子王元说:好啊,大春兄,赌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我们都是读书人,要文斗不要武斗可好,程大春听了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他也不能明摆着要揍对方一顿,当下心里笑笑:就你那两把刷子,在学堂里我也稳吃定你了。脸上不露声色,点头应下,可以啊贤弟,只不知这赌斗最后赢家当得到什么,输家出些什么?

王元笑笑:大春兄这话说的,我们两家不是有些分歧嘛,如若兄赢了,某与母亲自当听从程员外夫妇的建议,不过若某侥幸赢了,那就得按照某母亲之意思行事,兄看意下如何!

程大春看向了刘氏,因为父亲那边完全是由母亲说了算,这下刘氏点了点头,自家儿子学问不算好,但是在学堂里怎么也比你王元强,得到母亲的许可,程大春说了声,好就按贤弟说的。

王元说:既然是兄提出赌斗那么题目就由某来出,兄意下如何?程大春前后左右想了个遍,反正感觉是吃定他,于是故作大度的说到:行,既如此,就由贤弟出题!

王元暗笑,既如此你就别怪我了,哈哈哈哈!故作思考了一阵,既然在田野之中,我们就即兴赋诗一首,诗里须有花,天,水,绿,四个字,兄意下如何?

程大春想了半天也没法做出,不过他可不是那么简单认输之人,他马上转身对王元说,我做不出你也做不出那怎么算?

王元说如若都做不出就算兄胜了,这下程大春满意了,他又像模像样的思考了一阵,边偷看王元,见他似乎也没有思绪,于是开口说道:愚兄想不出来,愿闻弟之美文。

王元故作为难,李氏在一旁也是有些着急,她觉得自己儿子出题应该自己就会谁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王元马上接着开口:那弟就献丑了,卧梅又闻花,卧枝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这下程大春傻眼了,怎么可能,自己都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眼见儿子输了,刘氏气急败坏的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程员外倒是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带着儿子下人一起走了。

令李氏大吃一惊不说,身边所有的家丁婢女都像是刚刚认识他这个少爷一样,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而且他最后居然还能跟佃户们说上几句话,这跟平时那个寡言少语又不通人情世故的王元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难道这是祖宗保佑,李氏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今天田间一走让王元觉得,佃户真是太辛苦了,不过其中一户人家跟他说了一段话他现在都还不能释怀,曾姓佃户说的是,王少爷,多亏了您父亲的规矩我们这些人才有条活路,虽然劳作之类的事辛苦,但是这我们佃户都不怕,谁让我们自己没有土地呢?我们怕的就是一年辛辛苦苦劳作,最后到手的基本没有,自家孩子一年到头就想吃一顿大白米饭而不得,只能吃些野菜,糠饼度日,那才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今天您帮了这么多佃户得到了更好的条件,大伙都会感谢您的,王少爷!王元又是感慨不已,原来不管在那个时代,做点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