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能梦见自己身处一片望无边际的虚空之中,能看见的只有漫天星辰炫彩夺目和九颗耀眼的恒星,而我就立于一切星辰的中心,他们似乎想接近我,但又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即将临近却又远逝化为绚烂的光雨,虽然美到让人窒息,但我却无心观赏,感到自己无比孤寂,就像一颗透明的玻璃球沉入水底明明与周围的一切有着本质的不同,但却没有人能发现....
每当这时,天际便会被一道金光撕裂,万丈光芒倾泻而下,裹挟着我向地球坠落。在金色的洪流中,我如一条随波逐流的小鱼,却又显得格格不入。他看见蜿蜒的长城,看见家乡后山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最后总是一头栽进鱼塘,在窒息般的下坠感中惊醒。
这个梦重复了无数次,熟悉得像是记忆,而非幻想。鹤天宇隐隐觉得,这或许不仅仅是梦——终有一天,他会真正踏入那片星空。
夏季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乌云翻滚,银蛇般的闪电撕裂天际,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上,溅起一片片水花。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躲进檐下,唯有一道身影仍缓步前行。
鹤天宇低着头,湿透的黑发黏在额前,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打湿了白色衬衫,勾勒出他结实的身形。半小时前,他的初恋女友提出了分手,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被这场暴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混着泥水流入下水道,再无踪迹。
他自嘲地笑了笑,黑色西服随意搭在肩上,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走着。冰凉的雨水灌进白色板鞋,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心脏。这双鞋是姐姐刚给他买的,回去怕是要挨骂了……
好在回到家里似乎所有人都休息了,鹤天宇就直接趴在床上任由雨水在床上蔓延,如他的内心一样悲痛也在一点一滴的蔓延至每一寸肌肤
那些美丽的过往不断在脑海里回放着,终于画面定格在某个瞬间如一颗定时炸弹一样炸开了内心最后一道防线,记忆中第一条暖流从眼角滑落,宛如一柄冰凉的匕首在插进自己的心脏在里面不停的搅动着,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自己在脱离这个世界一般,光线消失了,声音消失了,最后终于不再去彷徨去惆怅去悲痛,静静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星辰!
“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鹤天宇望着这漫天星辰大声的嘶吼到,但是传来也只有阵阵回声!
“咚咚咚——”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
“小家伙,都十一点了还不起床?昨晚干嘛去了?”姐姐鹤芷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鹤天宇猛地坐起,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床单,慌忙回应:“感冒了,头有点疼……昨晚淋雨了,没打到车。”
“要不要给你买点药?早饭想吃什么?”
“不用药,老规矩就行,谢谢姐。”
“哟,小家伙昨晚该不会是借酒消愁了吧?”
“我都二十了,别叫我小家伙了……”
鹤芷兰轻笑一声:“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家伙。”
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外经商,姐姐鹤芷兰既是兄长,又是母亲。她在县城工作,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假期才能好好休息。她的存在,让这个家始终保留着一丝温暖。
鹤天宇换好衣服,把湿漉漉的床单塞进洗衣机,刚坐下没多久,鹤芷兰就拎着早餐回来了。
“赶紧吃,吃完去庙里拜拜,求个平安。你呢,早点把媳妇娶回家!”
“分手了。”
“什么?”鹤芷兰瞪大眼睛,“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昨天分的。”鹤天宇低头喝了口豆浆,“没什么,就是不太合适。”
鹤芷兰拍拍他的肩:“没事,我弟弟这么帅,还怕找不到更好的?赶紧吃,待会儿陪我去庙会。”
“你还信这些?”
“少来这套!”鹤芷兰敲了下他的脑袋,“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泸城郊外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古老的寺庙—万佛寺。政府曾想拨款修缮,却被庙里的老和尚婉拒,说是怕动了风水,坏了仙气。
寺庙没有功德箱,只供香客祈福。民间传言,这里供奉的真仙能洞悉人心,因此香火极旺。
檀香缭绕,鹤天宇跪在神像前,虔诚地为家人祈福。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香火气息。突然,神像胸前的一颗菩提子掉落,不偏不倚砸在他头上。
他捡起菩提子,递给一旁敲钟的老和尚:“大师,这个掉了。”
老和尚身形微微一震。他虽年迈,双眼却清澈明亮,衣衫整洁,面容祥和。他微笑着摇头:“万事讲缘,菩提有灵,既选中了你,便是你的缘分。”
鹤天宇捏着菩提子,触感温润,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这不太好吧……”
“咚——”钟声悠扬,老和尚笑道:“缘分天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鹤芷兰也劝道:“收下吧,庙里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能得到是福气。”
谢过老和尚,姐弟俩来到院中。右侧的墙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福”字,不少香客闭着眼,尝试摸福讨个吉利。
鹤芷兰推了推弟弟:“你也去试试。”
鹤天宇无奈,闭着眼朝福字走去。奇怪的是,他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脚步没有丝毫偏差,径直走到福字前。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福”字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窜遍全身。紧接着,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身体。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