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继零已经回到了血翼领域,他的族人已经再次被斩尽,他会再一次的体验以往体验过的痛苦,而后再次死去。"
"绯雾也会再一次的经历那钻心的疼痛,再一次的倾尽所有,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晨殇也会再度背负诅咒,他的家人会再次惨死在他的面前。"
"你看看,其他人的下场吧,这只会让他们再一次的遭受灾难而已。"
"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世界的齿轮,是不容许逆转的。"
"还有你的种种行为,也只不过是在自我救赎罢了,其实啊,你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伟大。"
"与之相反,丑陋无比。"
"你以为,那些感情,是可以重新来过的,有些悲剧,是可以更改的,但其实,真的是那样吗?"
"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吧。"
"你颠倒了世界的秩序,企图掩盖自己的错误,却造成了无尽的混乱,以及数之不清的灾难。"
"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存活的价值。"
"就请你快去死吧,好吗?"
我凭着完全的理性,已经能够感受到,她的言语,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再也不象先前那般缜密,不禁意间道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我自寻坟墓。
也就是说,她是无法杀死我的。
这一点,将成为我的杀手锏,成为她致命的毒药。
虽然我明知如此,但内心依旧是痛苦不堪。
因为她所说的言语,确实是直击了我的内心。
但这些,都是没有关系,我怎会被这轻薄的言语所打败呢。
她所叙述的,都要我用双眼来见证才行。
就算真的如她所说,那么即使轮回百次、千次、万次,永远的深陷这场折磨中,我也依旧会改变它们。
我确实是个虚伪的人,确实渺小,确实丑陋。
但便如此,这一路,我都走过来了。
即使整个世界都是为虚妄,这些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背负着对继零的爱意,同伴们的意志,柳烧录的期待与教予。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让这一切,都付诸东流!
对不起,就请你,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接着,我便开启了,那魔导书的禁咒。
这道咒文,柳烧录并没有教予我,但是我却凭借他赐予我的九窍玲珑心,挖掘了这一点。
一直以来,我都是依靠着他们。
但这一次,不会了,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堂堂正正,直面一切!
"以我身为引,以我身为契,愿燃尽一身血肉,祭献于你。"
"圣王啊,请将你的愤怒,化作冲天狂炎,焚尽世间所有罪恶吧!"
在咒文吟诵完成,术式成立的瞬间,我边彻底的倒下了。
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再也不复存在。
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正在缓缓的流逝着。
虽然缓慢,但却是在流逝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支撑多久。
但还好的是,这一次,我没有在退却,而是掌握了她破绽的瞬间。
这禁咒,不需要灵力,只要施术者下了最为炽烈的决心,愿虔诚的燃尽此身血肉。
那么,术式就将成立。
那本魔导书,也是早早的悬浮而起,不断的翻阅着,最后定格在了书的外壳之上。
那原本棕色的外壳,此时也是渐渐的布满了纹络,不断的回旋着。
与此同时,我的本身,我的存在,也是在不断的燃烧着。
身体渐渐的虚幻起来。
最后,一道虚幻的巨大身影,带着撼天动地的毁灭气息,于魔导书的阵印之上,渐渐的浮现出了身影。
他的手里,此时正凝聚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只是不同的是,这火焰似乎没有颜色,如琉璃般纯净透明。
后来,那火焰,顿时朝着董莫笑,缓缓落下。
董莫笑此时,只感到了全身心的被其锁定,完全无法逃避。
这道神炎,就像是跨过了无数的时间、空间,朝她徐徐而来。
这是固定了的法则,她注定要被这神炎所灭。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彻底的虚幻了起来。
但同时,痛苦也是消失不见。
我知道,这是即将离去的征兆。
而正当神炎要落到董莫笑的身上时,这一切,都是被定格住了。
时间仿佛在倒退。
那道虚幻的身影动作渐渐回放,最终回归了原点,阵印也是被收回了书页,魔导书也在不停的翻阅,最终回归了原点。
而我的身躯,也是渐渐凝实起来。
那种无比疼痛的焦灼感,又是在我的身躯,复苏。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不禁苦笑了起来,这是我难得定下的决心啊。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斗篷,有着一黑发,只是黑发间,掺杂了大约一半的白发,左眼处有着三道疤痕,嘴角正噙着一抹悠然的笑意。
"爱笑姑娘,怎么一副这么狼狈的样子?"
在他身影出现的刹那,我感到了此生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种感觉,能以言语。
这时,我再也强忍不住,眼泪侵润了眼角。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抱歉,是我来晚了。"
柳烧录此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近前,将我抱了起来。
"啧……"
董莫笑看到了柳烧录,只是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她竟无法看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他的气息,竟是如此的可怕。
这个人,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因为笃信了他的离开,她才出现在这里。
难道,计划就此破灭了么。
不,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
她也深知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但因无法看透,所以也全无破绽。
在他的面前,她只能逃。
"千尘一刹。"
在下一瞬间,柳烧录的面容,便是冷冽了起来。
他深知眼前这个人,不,这个怪物的真实面目。
随着柳烧录的语落,无数的不可视之手,爆发了出来,它们朝着董莫笑,急掠而去。
最终死死的锁住了她,将她牢牢的,按在了地面上。
这是虽然动弹不得,但她的神色,并没有一丝惊慌,嘴角反而噙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