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术式吗,动用禁咒吗?
即使灵力回路已经尽数烧焦,但燃尽生命的话还有着一战之力。
不——
我瞬间否决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要以她相同的方式,将她打败。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理想,证明我生存的意义!
吾为...背负世间诸恶之人。
一瞬间。
"啊!"
面对那个,向怒涛一般的剑戟。
就像十年前那样接受了,夏爱笑将要死在这里的事实。
压迫而来的冲击。
原本华丽的剑技已经毫无踪影,只是,凭着蛮力在拼搏。
"哈..."
接剑的左手在颤抖。
握着剑的手指,也因为这份冲击折断了。
用所剩的全部精力所作出的天问,也仅仅因为一击而歪曲。
死定了。
初次的攻击就已经让我濒死,那么没有可能还能接下迫近的第二击。
"啊。"
然而——
心中明明已经沮丧,身体却全力否定着。
那是错的。
承认她的话是错的,,在这里迎接死亡也是错的,仿佛拼命诉说着。
抬起头来。
眼睛已经不再工作。
眼球并没有映写出敌人,只是,她的记录再流入我体内。
这其中。
自己像乌龟一般蜷缩着,拼命想要延续生命。
所听到的并不只是剑戟相碰的声音。
他。
每挥出一击的同时,都在辱骂自己。
"是的,因为想要帮助他人的愿望很美丽所以憧憬着!"
接下挥出的一剑。
左手的剑碎了。剩下的救生索就只有左手的剑。
"因此,根本就没有由自身而发的感情。这不是伪善又是什么!"
这把剑也扭曲折断,其存在本身也渐渐薄弱。
胸口,很痛。
并不是因为他像瀑布般的剑击,而是他的话语,撕裂了夏爱笑的心。
"此身必须成为他人的助力,一直以来都被这种强迫观念驱动着。不曾觉得这是痛苦,甚至连察觉这其中的破绽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味奔走着!"
重复着的否定。
每次传达到我这里,心中都几乎想放弃战斗。
身体早已经,无法承受重击而想着要退场了。
然而。
这想要退场的身体,却依然拼着命,不断否定着他。
"所以说到底只是赝品。那样的伪善拯救不了任何人。不,原本,就根本连要拯救什么都没有定夺!"
"咯!"
被弹飞了出去。
可以匹敌夜星璇的一击,轻易的将夏爱笑的身体弹飞出去。
但是,却站定了。
会令我难堪的倒在瓦砾堆里的一击,拼着命忍耐了下来。
倒下的话。
倒下的话就无法再次站起,身体顽强地拒绝着摔倒。
"啊呼,啊,啊呼!"
将即将消失的干将插在地上,用以支撑体重。
身体依然是向前倾倒的姿势,甚至无法令其直起来。
"呼啊,呼,呼!!"
以剑为支撑,用两手撑起向前倒去的身体。
那姿态,实在是难堪至极。
旁人看来,就像是在向她下跪一般吧。
"你的理想有破绽。他人比自己更重要的这种想法,想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愿望,只不过空想中的童话罢了。"
"如果你必须抱着这种东西才能活下去的话,就抱着它溺死吧!"
没有生存的价值。
不,整个人生都没有价值,他这么说道。
武器即将消失,直起身子这件事本身也是白费工夫吧。
相对于我,他却别说是伤连呼吸都丝毫没有紊乱。
到此就决出胜负了。
不,那种东西最初就已经决出了。
只凭夏爱笑,根本不可能胜过经历无数磨练,抵达岁月尽头相同的她的。
但是,不是那样的。
如果实力的差距那么明显的话,也不会演变成这样激烈的对抗了。
真正输掉的是,我的心。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承认了"那家伙才是正确的"这颗心,太软弱了。
我输给他的就只有这一点而已。
因为,一直以来——
因为一直一来此身,都在诉说着绝对不能输给你。
赝品。
每每被他蔑视自己的理想是赝品,就积聚着的这份力量究竟是为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可恶!!!!"
实现。
一定能实现。
如果已经坏掉的话用还没有坏掉的地方就好。
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坏掉的话就动员没有的部分。
既然我的身体还没有认输,就将手伸向最深处,还不曾碰触过的领域!
......
“溺死在你的理想里吧。”
说完这句话,眼前的红色男人便如同融入月光与空气的缝隙一般消失了。
灵力早已耗尽 驱动着因过载而趋近坏死的灵力回路,直接用魔导书为媒介,用生命转化为魔力,成型赝品之剑。
眼睑被自己的血污染,每一次投影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投影。
“——咕、”
强硬地用肋骨接下冲击后,我忍受着被碾碎的痛楚,尚未待剑在手中成型便用破碎的脚尖踏向地面,再度往眼前的红色男人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用的。”
“————”
周围的景物猛地向前飞去。早已破碎的殿堂顶端,沾满自己鲜血的大理石地砖,以及仍然在原地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动过的红色身影,在我的视网膜中如同漩涡般疯狂地滚动着。
“——咳啊啊啊啊啊啊——”
背后撞上了支撑殿堂的梁柱。肉体破碎,神经像火一般燃烧着。
左右手握住的,只剩下涂满自己血液的剑柄。手腕向不自然的方向扭曲,肋骨接近粉碎。
远方女子红色的风衣仿佛包裹住了我的视线,只有呼吸还在进行,灼热的空气几乎刺穿咽喉。
“怎么了,夏爱笑。已经站不起来了吗。”
浓稠的声音再次击穿大脑。我不能倒下。我还能战斗。只有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还、差得远呢……!咕、咳……!”
咳出堵住喉咙的血块,强硬地用生命力补强破碎的双腿。再次灼烧大脑,驱动魔术回路。我倚着柱子,站了起来。
"复刻——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