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嚷嚷并不夸张,而是事实真是如此。
而清风好像想到什么,并没有参与对话。
姐姐这样的态度让明月感觉被抛弃了一般,所以拼命地找话诉说着。
"都怪明月……都是明月的错,因为明月昨晚犹豫了一下……所以明月必须负起责任……不然的话……没脸面对姐姐和爱笑……"
看着她悲呛的模样,我的心也是开始剧烈难受。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强忍着情绪,我这么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还是简明扼要的讲吧,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现在,我们还在原地,魔兽离我们的距离,也是愈发的逼近。
感受着近乎枯竭的灵力,我只是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不远处,已经听得到树影婆娑的声音。
思绪的期间,明月仍旧在倾诉着她的心意。
但——
真的没时间了。
如果被魔兽追上的话,我一个人有自信与其周旋,但若是加上完全丧尸战力的清风与明月的话......
下定了决心。
片刻之间,我便下定了决心。
现在不是该犹豫的时候了。
"清风,你带着明月先走吧。"
转过身,我背对着二人说道:"走吧,接下来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
身后,传来清风犹豫的声音。
"喂喂,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不行,绝不能留爱笑一个人在这里,明月必须背负全部的责任...我..."
明月仍在不停的拒绝着。
"这是爱笑舍命争取的时间,要有效利用。"
"姐姐——"
回过头,才发现清风朝着明月的脖颈轻轻一击。
"明月,对不起了,我们不能辜负爱笑的这份决心!"
清风摇晃着粉红色的短发,抱着明月的手微微在颤抖。
她只是歪过头,轻轻的笑着说道:"爱笑,那拜托你了!"
最终,她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身朝着森林外跑去。
真是坚强又果敢的人啊。
——如果不是转过身的瞬间,看到她强忍的眼泪的话,我一定会这么认为。
看着渐渐远去的姐妹身影,我也是放下了心。
原本,只听得到树影婆娑的声音,而现在,就连喘息声都是清晰可闻。
魔兽们追寻着我身上的气味,越来越近。
"咳咳...嗯...那个,后辈,如果有灵力的话,就不要掖着藏着了。"
"现在正可谓是真正的危机时刻!"
耍帅的时间过去,现在是要认真严肃面对绝境的时候。
果然,我那可爱的后辈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识海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却不是我期待的答案。
"前辈,在先前的战斗中,我可是分毫不剩的供给给你了哟。"
"嗯,也就是说,已经走投无路了对吧。"
"没错喔,前辈,现在的你确实是陷入了绝境的状态。"
"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这种事情前辈怎么可能不——"
——
董莫笑话还未说完,我便切断了这份维系。
因为,那些来势汹汹的魔兽,已经来到了我的近前,形成了包围圈。
而要论数量的话,恐怕有十只手都数不清吧。
不过数量虽然庞大,但比起先前来说,已经算是骤减了不少。
这说明——
魔兽并不是无穷无尽。
这样就好办了,只要...将眼前魔兽尽数覆灭的话,那么就有可能逃之夭夭了。
只是,现在身上的灵力,别说展开固有结界,那怕是吟诵一些最下级的术式都做不到。
没错——
从始至终,在我下定了决心的那一刻,让清风明月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禁咒。
禁咒堪称是最高位的术式。
之所以称之为禁咒,那是因为每个禁咒都有独有的条件。
而魔导书所记载的,我能做到的,就只有一个。
但我并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让这些真是的羁绊,这些温热的情感,我所下定的决心......
也许运用死亡回归可以更加轻松,也许会有更好的开始。
但我并不是轻视死亡的人。
我也不想——
将这一切都付之东流!
用仅存的灵力投影出双刃剑后,我便朝着还在观察猎物的魔兽不退反进的冲了过去。
——
攻击,落空了。
这魔兽如果非要做个定义的话,那么就像是柴犬一般。
成群结队,个体并未拥有过强的力量,但胜在敏捷。
它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打消耗战,直至猎物无力挣扎......
我顺从它们的目的,与它们互相僵持着。
也许是过于狡猾,也许是出于之前的忌惮,魔兽们虽然死缠烂打,但并未发起猛烈的攻击。
就这样消耗着。
然而,我的真正目的,只是争取时间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魔兽也是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
在它们蓄势待发,准备蜂拥而至的发动总共之时。
明朗的咒文,自我口中吟诵而出。
——"万古恒存之万物,依最初之约定,将喧哗化为寂静,将缤纷化为平淡,将生化为死——"
"将万化为一,将有化为无,一切有形之物,皆归为本初,一切存在皆为虚无。"
"虚无之蚀!?..."
呲——
感受到了生命之火正在燃烧的迹象。
只不过,没有前几次那么强烈,因为这次我将禁咒的威力压缩到了最低的程度。
以我为中心。
周围的有形之物,渐渐化作了一片虚无。
皮开肉绽,血管炸裂。
即使没有灵力,禁咒的成立依旧不会中断。
在已枯竭的灵力中,生命力代替魔力消耗着。
不知这阵光芒,究竟持续了多久。
看着正逐渐消逝的魔兽,我对此感到确切的安心,慢慢放开意识。
最终,沉溺下去。
——被黑影支配的世界中,意识又再度被召唤。
什么都没有,只有意识飘在空中,我朦胧察觉到己身的存在。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只存在着无为的世界。
彷彿投身在夜晚的大海,不可靠的感觉让我放任意识漂流。
突然,昏暗的世界产生变化。
正面有个人,站在只有意识的我的眼前。
垂直伸长的影子,注意到时已经形成人形,站在我的面前。
看不见脸,样子很模糊,只隐隐觉得是个女性的身影。
影子摇晃,缓缓地朝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