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扭曲的笑声。
而这个下午生我感到了莫名的熟悉，灵魂都忍不住的颤栗。
之后，这个笑声的主人走到了我们的正面。
他弯腰鞠躬九十度，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但嘴角却狰狞着恐怖的笑容。
"哪个...这个...你们还真是勤奋啊。"
"你..."
根本容不得我插话，他又接着说道。
"嘎哈哈哈...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怠惰呢。"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正是百貌哈桑的领袖，贝尔。"
他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在颤抖着。
看到他这副模样，愤怒也是不可制止的涌上心头。
"你这个疯子！"
"啊...不不不，我怎么是疯子呢，我可是怠惰啊。"
说着，他伸出了食指，咬了上去
——噗嗤作响，鲜血四溅。
他轻声怪笑着，一脸享受的模样。
"话说你们真是勤勉呢？"
"上次在这个地方，残留下来的影子和我报告说——"
"二百九十四个影子都是被你们歼灭。"
"但仔细一看又不太像呢。"
贝尔再次咬上了中指。
"果然，你们还是怠惰呢。"
他那大的可怕，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了我。
而看到他出现在眼前，我又回想起了那时的恐惧。
"——明月...快逃。"
嘶哑的声音，强行从喉咙肿挤压出来。
这份绝望，无疑是真实的。
"——啊，真是真是真是真是真是——"
"怠惰呢。"
"未战先怯？狼狈逃窜？这可真的一点也不勤勉。"
砰——
脑海，突然遭受到了一股冲击。
身体的行动，戛然而止。
精神受到了操控，竭声呐喊董莫笑也没有反应。
兄弟因为失去灵力的时间太久，与魔导书最后一丝的维系也是破灭。
"哪怕，玉石俱焚也做不到了么？"
身体无法动弹，恐惧支配内心。
全身上下唯有手指能动的我，根本什么都无法做到。
强行转动着眼珠，瞥向明月。
她的整个身躯都在颤抖，似乎想挣扎着突破这份束缚。
额头洁白的角，早已延伸而出，但还是无法突破。
歇斯底里在内心呐喊，不断转动念头——
突然——
贝尔闪烁到了我的面前，他用两指托起我的下颚，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享受，享受到极致，享受到令人恶心的模样。
"真是...真是美妙啊。"
"这股气息，这份甘醇，告诉我——你，是傲慢吗？"
他歪着头，以极其残虐的笑容，向我发出了提问。
厌恶到极点掺杂着恐惧，使我嘴唇颤抖着，开不了口。
看着我不做回答，面前的狂人只是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
最终，他只是朝着前方挥了挥手。
在茂密的森林中，无数的黑影也是涌现而出。
从怀中拿出一本皮革制的书，贝尔开始翻阅。
他急躁的翻阅着，直到某一页时又重新展露出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就是福音书的启示啊。"
贝尔疯言风疯的说着，随意的将自身陷入扭曲状态，衣服豁然开朗的模样。
接着，贝尔只是弹了个响指。
一道黑影便缓缓浮现，黑影双手举着一把匕首，贝尔也是笑着接了过来。
他再度看向了我，笑的愈加疯狂，愈加可怕。
"既然你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怠惰的话，那么我——也要送你一份礼物才行。"
"遵从福音书，开始试炼吧。"
——咔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而后，就是明月无尽的哀嚎。
贝尔用着十字架匕首，轻易的将明月的角斩断。
但任凭如何嘶吼，如何挣扎，都是无法动弹。
血液，似雾般喷洒。
情绪已经激动到近乎麻木的我，泪水还是不止的留下。
"混账!你竟敢——"
不知哪来的力气，最终我还是嘶吼了出来。
"嘘...先闭嘴，试炼还远远没有结束。"
贝尔在下一瞬间，又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用已经被咬到溃烂的食指，挡在了紫红的唇边。
接着——
食指伸向了我的眼球。
下意识闭上眼，一拼漆黑。
左眼，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存在。
温热的液体从眸子间划过，感觉有些奇怪。
视若宝物一般，他将我的眼球装进了一个匣子里。
"——那么，试炼继续。"
十字架匕首，再度由贝尔手中浮现而出。
刀尖，顺着明月脸颊划过。
左眼的视野已被剥夺，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充斥于耳朵的，唯有诡异的音符声。
而感受着剧烈的痛苦，明月只是默不作声的忍受。
一刀，又一刀划过。
速度，一秒比一名一秒加快。
仅仅花了三分钟不到，明月的脸颊便以千疮百孔。
即便如此，为了不让夏爱笑担心，他强忍着痛苦，忍受着这一切。
然而——
"太天真的，这个不是真正的试炼。"
"嘎哈哈哈，嘎哈哈哈。"
在无一丝声响的森林内，一声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在回荡。
接着，贝尔将十字架匕首深深的刺入明月腹部，血不可抑制的流淌着，而贝尔只是一脸兴奋，默默念叨着"试炼"。
终于，明月的生命就此终结。
但贝尔的行动还未结束。
他拎起了明月的短发，将完全无法动弹的明月，拖到了夏一笑的眼前。
——
意识朦胧中。
看到了一具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尸体。
难道我...已经严重到产生幻觉了么？
如此想着，怀着嗤笑的铁心，我紧紧闭上了双眼。
"你看你看你看你看——!"
"她果然很怠惰呢!"
"真是、真是、真是太美妙了。"
贝尔夸张而煽情的说着，也是不断的指点着四周的黑影。
而诸多黑影，只是轰然响起了低沉的笑声。
"你看啊傲慢，这不是幻觉，你重要的人，就死在了你的面前。"
贝尔两指抵在了我的眼皮，使我无法闭上眸子，强制性的看着这一切。
"啊？怎么，已经没感觉了吗？真是无情，真是怠惰啊。"
看到毫无反应的我，贝尔只是再次歪过了头。
只不过，是人类绝对无法抵达的九十度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