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春佳节,大街小巷都在庆祝,在哪都能听见贺新年的歌,人们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下,自然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除夕的年夜饭是橙卡卡一个人做的,做好先拍照发给许斌,然后母女俩再乐呵呵的吃。

大年初一早晨,橙卡卡睡眼朦胧中,听见张小姐在门外和一个男的嚷,留神细听,她瞬间清醒了,爬起来提着拖把往外面跑。

只听橙卡卡的渣爹说道:“不管你怎么说,这是我爹留下来的房子,如果政府要拆迁,我至少要拿走二分之一。”

橙卡卡跑出来时,见橙富山正说完,他旁边站着他儿子的妈,那个越来越胖的女人,一脸赘肉,凶巴巴的站在离张小姐三米外的地方。

橙卡卡气不打一处来,拖把往前一扔说道:“大年初一,好手好脚,怎么要钱要到我们孤儿寡母这里来了,活得就这么失败吗?”

这样喜气洋洋的节日,周围邻居见橙富山夫妇俩过来找茬,本来就看不起橙富山夫妇的邻居,更加不待见他们。

再加上张家母女俩平时人缘极好,他们听见橙卡卡这么一说,脸上都是解恨的表情,同时小声嘀咕着,话语中都是责怪橙富山夫妇,帮着张家母女的意思。

橙富山左右看看大家的眼色,左手插腰,右手指着橙卡卡,脑怒道:“你……,你……,你个逆女,要不是我看在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份上,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嘿哟,你不要搞错了,我可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是我妈骨开十指生下来,含辛茹苦养大的,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承认,还得我承认才算。”

未等橙卡卡说完这话,橙富山已经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橙卡卡不管不顾一口气说完。

只见旁边的张小姐也因橙卡卡的话皱起眉头。

“哼,你认不认都没有关系,你们只要知道,这房子是我们的就行。”胖妇人吴晶莹也被气到了,没头没脑的道。

“你们的?你是谁呀?这房子是爷爷留给我和我妈的,你不是神经错乱了吧。”

“你……,你怎么……,这嘴,我……。”吴晶莹气急败坏。

橙卡卡火速跑回屋,顺手拿起门口的登山棒。

吴晶莹本想上前凑橙卡卡,见她手里的登山棒,又不敢靠近了。

这时,左右邻居也走近大喊:“干什么?要打小孩吗?”

橙富山心虚的拉住吴晶莹,嘴上说道:“咱们不在这里吵,走法律程序。”连拖带拉,拉走不甘心的吴晶莹。

风波平静后,橙卡卡没事人样,洗漱完毕,兴高采烈准备和张小姐一起包饺子,没想手伸出去准备拿饺子皮,却只抓了个空。

她这才发现张小姐在生气,张小姐头也没抬,继续包着手里的饺子,嘴上说道:“橙卡卡,你一个读书学生,跑外面大呼小叫,说那些气死人的话,成什么样。”

沉默……

“我送你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学一副伶牙俐齿来和别人吵架,更不是让你动不动就抄家伙打架,你一个女生,这是干嘛勒?”

沉默……

“你说你还高中生嘞,那是你爹哎,你拿棍子是要打你爹吗?你……”

“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爹,我没有爹,从他抛弃我们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爹,从他几次三番来给你找茬的时候,他就是我的仇人了,我不要……”

“什么仇人,你小小年纪,记什么仇,以后你不许再……”

橙卡卡带着哭腔反驳道:“不许再怎么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你吗?你平时不也对我挺凶的吗?为什么他们一来,你就凶不起来了,你不对自己好,只有我对你好。”

橙卡卡说到这里已经哭成个泪人,见张小姐也流泪,赶紧缓和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在乎我的形象,可是形象能当饭吃吗?邻居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没有错,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他们欺负你。”

正说到这里,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母女俩赶快拭泪,橙卡卡跑去开门,两幅神采奕奕的面孔出现在橙卡卡面前。

郭薇薇和赵龙刚过来送拜年饺子,这里有个习俗,大年初一互赠蒸好的饺子拜年,先送先吃,后送后吃。

郭薇薇和赵龙刚送来饺子就走了,张小姐蒸好饺子,第一个叫橙卡卡送过去,随着新年互赠的饺子,早晨的不开心也翻篇了。

张小姐让橙卡卡吃了饺子,赶紧进房间学习,其余的饺子由她去送。

今天许斌很忙,没有时间和橙卡卡聊天,橙卡卡数学不懂的又只有问卓单箫。

其实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问题都问卓单箫,昨晚她想聊天又不想耽误学习,就把不懂的数学题拍照发过去问许斌,许斌很耐心的用语音为她解答。

昨晚两人睡得很晚,表面上橙卡卡一直要做题,许斌为她答疑解惑。

实际上她沉迷于解读许斌发过来的每个字符以及每个语音的带来的美好,没用太多心思认真学习。

此刻没有和许斌聊天,才真正进入了状态。

卓单箫回到他父母呆的那个省会过春节,黄爷爷也一起去了。

早晨,橙卡卡和郭赵二人约好了,下午四点钟去附近农家乐烤自助烧烤。

橙卡卡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习,直到三点四十分才出来,拿着钱,带着罐罐,去和郭赵二人集合。

她到的时候,郭薇薇的父母已经为她们买好食材,在郭家楼下打车去往目的地。

郭薇薇在路上早就说好了,她负责烤烧烤,不许任何人和她抢。

果然,郭薇薇不但做饭好吃,烤烧烤时,各种食材需要的火候也掌握得相当好,橙卡卡吃得极满足。

三人吃得开心了,还喝了点啤酒,这本来没有准备在里面,是橙卡卡提议去买的,她去买了一箱菠萝啤酒。

橙卡卡第二次见赵龙刚吹笛子,酒后,似乎他的笛声比上次开怀许多,笛声明明就在眼前,橙卡卡却感觉它是从远方传来。

橙卡卡抬头看赵龙刚,发现他一双深邃的大眼睛,看着她和郭薇薇都看不到的远方。

莫名感觉笛声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再看看郭薇薇,她刚开的哪罐啤酒已经快要被她喝完了,似是赵龙刚的笛声勾勒出她的伤心事。

这时罐罐“喵、喵”两声,被什么吓着一般,极速奔跑出去,橙卡卡跑去追它,在一颗大树下追到,它在树下叫,一只大黄猫在树上叫。

橙卡卡抱着罐罐回来,赵龙刚已经没有吹笛子了,正大口大口吃着郭薇薇烤出来的东西。

经过这一次相处,橙卡卡突然明白,郭薇薇和赵龙刚心里都有事,只是一直没和大家说。

花样年华的青年,最容易激发出纯真的情感,而往往也是这个时期,最是没有办法做承诺和付责任;也是最懵懵懂懂的时期。

橙卡卡之前看到过郭薇薇的一个小秘密,她才知道郭薇薇一直喜欢赵龙刚。

郭薇薇每次故意和他吵架拌嘴,表面上除了他是自己表哥外,完全不在意他,心里却是极在意赵龙刚的一举一动。

橙卡卡听卓单箫说过,赵龙刚一直在追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是他们的学姐,是学校公认的钢琴公主,考上一所不错的艺术学院。

即使现在大家都没在那个学校了,但她依然是赵龙刚心中的钢琴公主。

大年初二,张小姐带着橙卡卡去了外婆家,张小姐出院的时候,外婆还有小舅妈都过来看过她。

橙卡卡从小就知道,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还有一个成语叫“殃及池鱼”,外婆不喜欢橙富山,而且骨子里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于是一直无法喜欢上橙卡卡。

当然,这在橙卡卡看来,是无所谓的。

橙卡卡在外婆家吃了早饭,借口学习任务重,就回来了,回到家,她又在房间里学习了一天,直到晚上张小姐回来,问她有没有吃饭,她才感觉饿。

大年初三早晨,终于下雪了,很奇怪,没下雪的时候,偶尔吹着点风,都觉得格外寒冷,下雪时,这种冷似乎会减少一半。

下午点的时候,橙卡卡吃好饭,出去堆了个大大的雪人,接下来的几天,都在下雪。

高三的假期,总是少得可怜,作业任务却多得要死,回到学校的时候,屋檐上结冰了,许多同学约着出去玩冰,橙卡卡伏案解题。

正入神,突然颈背十分冰冷,橙卡卡被冷一哆嗦的同时,知道是卓单箫捉弄自己,反手就给背后偷笑的卓单箫一拳头,只听见“啊”的一声。

教室里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橙卓二人。

橙卡卡转头,才发现卓单箫弯着腰,两手护在两腿之间,无比尴尬,脸涨得通红,想走也不是,想坐下来也不是。

橙卡卡明白自己打到不该打的地方,也是尴尬无比,许多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有极少数几个男生知道了内情,事情过去一个多星期,还悄悄挽着卓单箫,一脸坏笑的问:“还疼不疼?”

问完,看看橙卡卡,又看看卓单箫,很欠抽的嘻笑,都以为橙卡卡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橙卡卡很明白他们笑什么。

又过了一个周,卓单箫不知为何又惹到橙卡卡,橙卡卡刚作势要打他大腿,没想到他立马用手挡住裤裆,橙卡卡笑的前仰后翻。

笑完,见卓单箫红着脸皮,挠着头发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打伤了,你陪吗你。”

橙卡卡越发笑了,在这枯燥的高三生活中,能开怀大笑一次,也是极好的,卓单箫见她笑得开心,也红着脸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