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季友峣

尹奥看着老鸨送来姑娘人都傻了,心想这还好点的是个奶茶,这我要点个雪碧指不定送什么东西过来。

经过内心一阵天人交战,但都这个时候也只能祭出我国四大宽容之一,来都来了。尹奥懊恼,怎么就说错话了嘛!随后不禁反思自己怎么才来第一天就如此堕落,这让地府在异界还怎么发展下去,要是每个地府员工都像自己这样,公司的效率不得一天比一天低下,到时候请个高管都只能请得起老王这样的。。。

嘱咐老鸨子再给凌统安排一个姑娘,老鸨还热情地询问了下凌统喜欢什么类型的,凌统这才挪开停在一楼舞台的视线,看向那被当作奶茶送上来的姑娘,那姑娘酥胸半露,肌肤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他的眉间依旧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要个更大的。”

尹奥发现到目前为止自己结识的两名地府中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分裂,老王是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金牌销售经理,实则是一个办事极不靠谱的老油子;凌统看上去是一个带有几分忧郁的文艺青年,其实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色丕。这让尹奥不禁怀疑地府的人是不是都有阳间阴间两种形态,随后又开始思索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阴间形态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是好像自己阳间形态就已经足够阴间了。。。这么一想地府安排自己来开荒异界的原因就很合理了——自己从精神上属实是太契合地府的企业文化了。

想着想着尹奥的脑海中突然冒起两座雪山,很快便占领了尹奥的整个思绪,回过神来一看:

凌统点的姑娘到了。

尹奥本想着趁吃饭的功夫好好规划一下之后的行动方针,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万没想到逛个青楼还能遇到这事,就不能让人单纯的吃一个饭么?转念一想,自己上辈子那些业务员谈生意的时候不也是这种场合么,自己代入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效提高工作效率。

于是尹奥在脑海中模拟出两个小人交谈,其中一个说:“兄弟你干了这杯。”

另一个说:“都在酒里面,干!”

。。。这工作是开展不下去了。

尹奥长叹一口气,慢慢瘫坐在旁边姑娘的怀里,在这陌生的异世界,只有这又大又白才能给我带来一丝丝温暖。

尹奥异界这副皮囊,因未曾练武的原因,肌肤白皙,眼神明亮内似有浩瀚星空,五官精致,嘴角挂笑时连作陪的姑娘都看得有点痴了,连脸上装出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真诚了些。凌统那就更不用说,在这尚武的玄国内,在寻常人眼里武者身份地位都要高一些,凌统腰佩宝剑,虎背狼腰,身姿雄伟,而面容刚毅中带的那丝忧郁要放地球少不得收获一大堆妈妈粉,更别说这时代的姑娘哪遇到过这种韩式忧郁风美男子啊,凌统叹口气她双腿都得一软。。。

酒过三巡,楼下突然一阵骚动,二楼大部分雅室也纷纷掀开帘幕,一部分客人走了出来,依靠在走廊上望向楼下。

尹奥也好奇地往下一看,只见舞台之上只独余一名女子,一位龟公在旁边尖着嗓子向大家介绍着台上女子,看上去应该是天香阁的花魁了。

话音落,舞步起。

只见女子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似一只蝴蝶翩翩、又似一抹落红在空中摇曳,随着风的节奏扭动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让女子时而清雅如夏日荷花,时而又妖艳如牡丹盛放。

原本喧闹的天香阁也随着女子的舞蹈逐渐安静了下来,周围无论男女脸上都带着陶醉,就连凌统都坐直了身子,连放在姑娘胸上的手都收了回来。

尹奥看了一会顿觉索然无味,毕竟是经历过现代各种热舞、宅舞洗礼过的,除了当年的极乐净土怕是只有嘉步能让尹奥多看几眼。

不过尹奥算是明白为何天香阁能做到信都郡最好了,有一个算一个,这里面的姑娘那是真大啊。。。

其实天香阁能做到信都郡第一当然不是靠的这些艳俗的东西,花魁当然也不止眼前这一位。刚刚说到天香阁除了有三层楼之外还有不少别院,不过那里面的客人都是有一定地位身份的。三楼与一二楼完全隔绝开来,仅有一个入口可供出入——那是武者常去的地方,尹奥前身不会武功没上去过,但是听说里面斟茶倒酒的侍女都会那么一两手功夫,花魁更是都习得一手绝学剑舞,此外还设有擂台。而别院小阁则是招待一些附庸风雅之人,投壶、行酒令、行诗作对,里面的花魁文学修养都不低,也很会揣摩男人心思,像凌统这种冒充文艺青年的莽夫扔进去两杯酒下肚恐怕忧郁人设都得变成沙雕人设。

尹奥对这别院小阁也没什么兴趣,自己虽然可以当个文抄公进去装个逼但没什么意义啊,反倒是三楼。。。尹奥望着三楼的入口,抚着下巴想到:既然里面女子都会一手好功夫,如果真有那种资质不错的,收回去好好培养,也不失为今后地府的中坚力量。

尹奥正想着,三楼那刚好下来一批人,为首之人相貌俊朗,穿天青色长袍,腰悬长剑,脸上还带着一丝酒意,武者的五感向来敏锐,那人也望向了尹奥这边,眉头先是一皱,随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大步向尹奥这边走了。

完了,怕不是招嫖遇到熟人了,尹奥连忙坐直身子,先是示意旁边的女子去凌统那边,随后又拿起一杯酒轻抿一口,摇头晃脑装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实则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眼前这人是谁。

“之前听闻尹家二少爷喜文厌恶,本以为尹馆主和尹骄兄失踪后明天的擂台也就没什么悬念。”远远的就传来青袍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不曾想擂台前夕尹家二少还能来此寻欢作乐,定是胸有成竹,看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这次是白忙活一场了。”

男子一步步走近尹奥的雅室,但令尹奥感到惊异的是,在男子走动的过程中,声线音量都没有一丝波动,和着他平稳的步伐,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话说完的那一刻,青袍人也刚好停在尹奥跟前,他身后的几名公子哥也跟了过来,眼中都带有好奇与玩味。其中一名面无表情,眼神清冷的男子只是看了尹奥一眼,目光便转到了凌统身上。

尹奥已经想起眼前青袍人的身份,来人正是信都郡最大家族季家的嫡长子,郡守之子季友峣。

明日跟尹家武馆打擂的则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季略珂所在的武馆。

季友峣身为世家长子,自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本身天赋又不俗,和自己那据传是百年难得一遇练武奇才的便宜老哥也是旧识,说好听的就是英雄惜英雄,说难听点就是一起上过三楼。。。估计自己这喜文厌武的事也是在搁这天香阁传出去的。

和季友峣这种注定要继承家业的天之骄子不同,季略珂身为庶子,基本就是老老实实在家族混吃等死当个朴实无华富二代。但季略珂武道天赋同样不俗,估计是心有不甘,及冠之后就离家创业,这几年打下不下名头,吞并了信都郡内好几家武馆,这不就轮到尹家了。

尹奥现在也是反应了过来,擂台?卧槽,明天就要打擂台了啊!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尹奥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逃信都郡,结果跑是没跑了,回来还极为高调地逛起了青楼。

这么一想尹奥也不禁佩服起了自己,有前世大学期末考试之前还跟室友出去通宵开黑那味了。尹奥很想解释自己其实并不是尹奥,从唯心主义的角度自己确实不是尹奥,这个擂台理论上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但从唯物主义的角度自己还真是目前信都郡尹家武馆的话事人。

尹奥看了一眼凌统,这货明显喝得有点高了,刚才就着楼下花魁的舞蹈他又灌了两斤进去。。。

尹奥捶胸顿足,早知道该叫老王送个武松过来的,老王也是个不靠谱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带提醒一下的。

季友峣见尹奥不说话,只是看向一旁的凌统,不由得也打量了一下凌统,眼神一亮:

“这位壮士,还未请教?”

不等凌统答话,尹奥抢先说道:“让季哥。。季兄你见笑了,这位是我七舅姥爷凌统。”

季友峣一滞,这个七舅姥爷属实是把他整不会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凌统,但大家族的人气质涵养确实不一样,最后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尹奥说道:

“这次擂台比武,我那弟弟难免有趁人之危之嫌,但略珂一向固执,我这当哥的却也左右不了他。尹兄赢了自是最好,但如果尹兄明天不慎落败,大可和尹兄七舅姥爷来季符,愚兄在这信都郡倒有几分薄面,也能为二位寻得一份好差事。”

说罢,季友峣也未等二人回复便转身离去。

季友峣不愧是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寥寥几语气度尽显,眼光毒辣看出了凌统的不凡,这段话说下来明天擂台无论胜负如何都收获了尹家的好感,也让旁人觉得相比其弟,季友峣心胸更为宽广,为人也更加磊落。

尹奥不仅感慨:

他要是再把账结了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