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很乖巧

他又挺直了腰背,很理直气壮的开口,“是娘说的。”

“说什么了?”

容徵声音脆生生的,将双手伸过来,权月桅又给他把手擦干净。

他继续道,“是娘说的,爹总是不听话。”

“然后就死了。”他顿了顿,黑白分明的眸子无辜的眨了眨。

权月桅:“……”

起先权月桅是去的官府,后来见报官的记录里,并没有这孩子的,只能先带回权府,让那头若是有消息立马到权府来。

怕再待下去,寻找孩子而来的父母情绪太激动,权月桅只能加快的回去的步子。

回府时,对上两爽齐齐看过来的眼睛,权月桅不觉收紧了双手。

“娘。”她怀里的元徵将自己的脸扯向两边,给她扮丑逗她笑。

容景初:“……”

权绥年:“……”

情绪波动更大的是权绥年,他一边身体不住颤抖一边走过来,“阿桅,你做了什么了?这孩子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怎么都不知道?”

权月桅看在容景初在这里的份上,没有白一眼过去,只是耐下心来,“这孩子看着差不多四岁了。”

“没有。”元徵立马反驳,“我才三岁半,还小呢,娘要多抱抱我。”

权绥年也觉得自己刚才是脑子坏掉了,毕竟阿桅如今才十七岁,而且还没到十七岁的生辰。

元徵转过脸,看向说话的权绥年,瞬间咧开了嘴,“舅舅!”

权绥年原本都镇定下来,此时听到称呼,以及看见小家伙的眉眼,简直忍不住魂飞天外。

好在鱼朝已经走到了别处,此时听见这话已经看见这场景的唯有权绥年和容景初两人。

权绥年也不知怎么,偷偷凑过来,用一点都不小的声音暗暗道,“你跟哥哥说实话,这孩子怎么来的?”

“至于这婚约,解除也罢。”

容徵的出现都没让容景初震惊多少,此时听见权绥年的话,脸色就是一沉。

而同样听见这话的容徵僵硬的扭动了下脖子,就看见了不远处眼里沉沉,面色漆黑一片的容景初。

他忙抓紧了权月桅的手,赞同权绥年那话拍了拍手,“解、解除婚约!”

权月桅漫不经心的对着权绥年一笑,“哥,你想喝茶吗?”

权绥年一脸严肃,“都这个时候了,喝什么茶,难道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权月桅懒得搭理他,从他脚面上走过去,权绥年在后头抱着脚痛叫。

“阿桅,他……这孩子在瞪我。”容景初声音一颤,说出了这话。

容徵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该不会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吧?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人的口中听到这么可怕的话,容徵想。

“不过他还是个孩子,应该也没对我带有恶意,就算是有,我也是不在意的。”

如今的状况被容景初几句话带的画风瞬间有了变化。

“娘!”容徵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睛用力眨了眨,“我很乖的。”

权月桅头痛的看着一大一小,“这孩子姓容,想来与阿初也有些关系。”

“阿初,你过来瞧瞧。”

说着,权月桅就将容徵塞到了容景初的怀里。

他浑身僵硬,与怀里的孩子对视。

先前还蹦跶着的容徵登时变得乖巧,对上容景初看过来的视线,还挤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爹。”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是何身份,不过想到他方才称呼的娘是权月桅,而如今又叫他爹,容景初心里的气以翻书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孩子果然很乖巧,怪道阿桅喜欢他,我也喜欢他。”容景初说。

权月桅神情复杂了些,虽然她是容易被美貌糊住心和能思考的头脑,但也不至于这么傻。

别以为她没看见他是听了这个称呼之后,才露出笑容的。

权绥年此时眯了眯眼,“这孩子我怎么看着,也像陛下的呢?”

她妹妹这个年纪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孩子的,但不代表陛下不可能。

陛下前不久可是已经过了弱冠之年的。

容景初没在意,拿出帕子给容徵擦了擦手边留下的糖渍,慢慢道,“这大概是因为我与阿桅是天注定的姻缘。”

权绥年嘴角一抽,完全不明白容景初说的与他说的有什么联系。

他在原地弄出动静,也没见两人看着他,最后只能无能狂怒气冲冲的走进去。

权月桅与他说了方才的事情,几句话带过她一个人杀进去的事情,只说,“幸亏阿初让人过来,要不然我今日还要很费一些时间了。”

“阿初真的不认识这孩子吗?”

容景初摇头,见这孩子眉眼间像极了权月桅,眼里也不禁生出喜爱,不由得从腰间摘出一个玉佩,放到容徵的手里。

容徵抱着玉佩玩,一点也不见外。

因为找不到容徵的父母,官府那边也迟迟没有传来消息,权月桅思来想去,就将他养在了府里。

有他在,权月桅自然不能继续出去与容景初赏景。

于是容景初看向容徵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友好起来。

容徵只当看不见,沉浸在能留在权月桅身边的欢喜情绪里。

因为要处理这事,容景初不能久待,只能先回宫中,召了几个臣子相见。

容徵被权月桅安排在院子里她旁边的屋子,容徵自然想去她住的屋子,此刻也不说话,只默默的十分委屈的眨着眼睛,脑袋也恹恹的耷拉着。

这一套动作下来让权月桅觉得很是眼熟,不过她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了。

因为这个屋子里,已经是她能找出来唯一一个没有危险利器的地方了。

等他想住旁的地方,还得收拾一番。

云绮看见容徵的那一刻,吓得整个人一动不动,随后直直的朝着后面倒下去。

醒过来之后还没反应过来,颤巍巍的问道,“姑娘,这孩子是谁?”

权月桅怕她和权绥年一样胡思乱想,迅速简单说了下。

这时云绮才看见权月桅此时的发髻,与出门前精心打扮的完全不一样。

于是云绮又想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