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是一个人

“看着像个秤砣,你别抱了,等会手要酸的。”

他虽然可以压低了声音,不过权月桅怀里的孩子却听到了这话。

于是眨了眨眼睛,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权月桅:“……”

徐婉婵此时见容景初不理睬她,众人还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但此刻她好不容易挤进来,也没有面对危险真的拦马,自然不肯轻易离开。

于是她又大义凛然的说了一句,“公子一介男子,如何一点担当都没有?”

这下周围围着的人看不下去了,一个一个的向徐婉婵解释。

看她还是个小姑娘,所以众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和和气气的。

“这位姑娘,你怕是怪错人了,这位公子还是惊马之后刚刚过来的。”

“这疯马背上也没有其他人,后面还是这位……姑娘制止住了疯马。”

权月桅将手里的孩子往上抱了抱,企图挡住自己的脸。

【主人,徐婉婵和系统正在吵架!】

书灵的语气能听出来明显的幸灾乐祸,权月桅面无表情,只想将袖子里的书扔到灶膛里。

这都多少次了,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哪怕对了一次,她都能觉得这个精怪是中用的。

所以它到底是如何成为精怪的?

凭借一股天生就有的傻吗?

徐婉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被这么多人看着,难堪的双手都缩进袖子里。

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原地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一个女子扑到权月桅面前,对着她怀里的孩子哭个不停,连连说是自己不小心与孩子走散。

权月桅思虑了下,准备先带着这孩子和这女子去官府。

若是查清楚了确认这孩子是她的,再给她也不迟。

徐婉婵过了会,觉得四周十分安静,更觉得难堪。

但此刻一直僵着也不是一回事,她只能咬牙抬起头道歉。

“公子,是我误会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我安排……”

人呢?

徐婉婵迷茫的看着眼前空落落,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她困惑了许久,最后一侧还没离开的一人实在看不下去,就告诉她人已经散了。

官府离这不远,很快就查到这孩子确实是她的。

不过权月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孩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递过去。

末了还见这孩子对着她张开双手。

容景初神色愈发的不善,权月桅听了几声谢,担心身份暴露越拖越久,所以连忙抓着容景初的手离开。

容景初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好。

发生这样的事情,权月桅也没心思继续逛下去,所以就带着容景初回去。

正好她也准备将之前买的礼送给他。

这也算赶巧,不用她特地进宫。

“我收到来信,国师下个月就会来扈京了。”

权月桅不解,“下个月?”

距离大婚的时间还有很久,下个月来,师傅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因为埋了几年的酒被喝了,打完并且将人赶出去也不尽兴,所以追过来继续揍吧?

权月桅想到这,也不能确定起来。

毕竟师傅有的时候,还真就是这么无聊。

“是的,我昨日刚收到的信件。”

权月桅忽然转过身,微抬着下巴看容景初。

容景初被盯得有些紧张,以为她这是关心魏龝的事情。

所以道,“我已经提前安置了地方,国师一来,就可以住下来。”

权月桅没想这个,她是在想关于容景初原来也被徐婉婵盯上的事情。

这也是个倒霉蛋。

不过这是个聪明的倒霉蛋。

“阿桅,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容景初已经摸上了脸颊,疑心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细看。

权月桅将手松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过了会忽然问了一句。

“阿初,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容景初心中警铃大震,连忙说,“你,只有你。”

权月桅只能换了个方式,“我是说假如,假如的话,你会更欣赏什么样的女子?”

“你,只有你。”

看着容景初额前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权月桅无奈之下,只能先作罢。

总之,她在徐婉婵的身边安插了人,所以那边一有动静,她也能知道。

不过都这么久了,徐婉婵和她身上的系统都没有发现身边有人监视着。

看来是一双不折不扣的蠢货。

不过侍卫来禀时,还说了一件事,因为并没影响到她的布置,所以权月桅也没有多在意。

那就是差点解除婚约,不过婚约依旧还在的徐婉婵的未婚夫萧衡,有时也会跟着徐婉婵。

这并不让人奇怪。

或许是发现头上能放很多羊,但又不想解除婚约,所以时时盯着。

这是目前来说,显得稍稍合理些的解释。

但权月桅没觉得这个解释是对的。

萧衡跟着徐婉婵,或许目的有几分和她是一样的。

因为这其中并不那么的难猜。

徐婉婵在之前,有着一个十分怯懦的性格,除此之外,她还很善良。

她同时也很孝顺,不会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妾室就轻视于她。

不像现在,她不仅仅与府中的几个姑娘明显的划开界限,一个劲的在外面说徐夫人和府中其他的姑娘欺负她。

人之变化如何能如此之大,除了一张容貌没有变化,其他的都变了。

甚至吃饭的口味也有不小的变化,据她派在徐婉婵身边的侍卫说道。

徐夫人近来有想过找和尚道士,不过因为徐铖不大信这个且对此很不耐,所以徐夫人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权月桅如今所想的,与徐夫人一样。

她觉得这个人表面上是徐婉婵,内里到底是不是却未可知。

权月桅陡然问容景初这句,是在指徐婉婵将他视为裙下之臣的事。

不过很显然容景初还没明白这意思。

所以权月桅只能又说旁的事,“秦礼的女儿到我这说过一句。”

“秦礼。”容景初神色渐渐淡了下来,“崔柄林这几日在朝堂上常常提及。”

权月桅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奇怪。

依着崔柄林的性子,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