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橙子与夏天

一个更热情更短暂的夏天开始了。这些炎热白日虽然漫长,却如旗帜般燃烧,在熊熊火焰中消逝。短暂潮湿的月夜连着短暂潮湿的雨夜,一如梦境倏忽幻化,激荡着一周周的光华。

———《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

在姜也日记里,她写到过:“来到榆川一中的这几年里是她最开心的几年,她遇见了宋亦橙,还结交了夏屿睎和姚憬琛这样的朋友。”

老李在讲台上说道:“下学期,是高中至关重要的一年,这个暑假你们回去要好好复习高中的内容,迎接高考。”老李在讲台上讲完,底下的同学们就开始讨论了起来,大部分内容都是这个暑假要一起去哪里玩,姜也在日记也记录了高三那年的暑假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暑假,在云川她好像看见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她5岁那年就离开了,她对父亲的记忆还是她母亲口中听到的,说她父亲跟人去做生意发财了,就抛弃了我们,直到后来才知道她的父亲并没有抛弃她们,只是被骗了染上了毒瘾,不想连累她们,就没在回来。

树梢的蝉鸣是夏天的白噪音,而夜晚的蟋蟀声则是像星星的窃窃私语,在高二的这个暑假,是对于她们每人都很难忘的暑假,这个夏天意味着接下的她们就要面临高考,刚放暑假,姚憬琛就问宋亦橙:“老宋,这个暑假有时间吗,咱们出去玩去不,”宋亦橙回到:“不去,你就知道玩,小心林姨回去揍你,”姚憬琛回到:“你可少在两位美女面前诋毁我的形象,我妈怎么会舍得揍我呢,我可是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她揍我是会破坏她的优良基因。”听到姚憬琛对自己的认可,夏屿睎和姜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夏屿睎笑着说道:“就你还优良基因,你可别自恋了,你可别带坏我们的小也。”姚憬琛不屑的回到:“怎么瞧不起哥,哥可不跟你这个凡夫俗子计较,小也你看他们都损我,你管管他们。”姜也笑着说道:“这可管不了他们,不过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姚憬琛回到:“怎么连你也不帮我,好了不说我了,回到正题,这个暑假你们有没有想玩的地方。”夏屿睎提议道:“我记得小也好像是临川人,听说临川是江南水乡,我们可以去那玩。”姜也回到:“可以,正好你们来的话可以住我家,我也可以回去看看我爷爷。”姚憬琛回道:“那就正么定了,老宋你确定不去吗,”宋亦橙说道:“我去。”姜也说:“那我们就7月27号出发。”

临川是一个南不南北不北的城市,这个城市主打是以园林为主,还有江南的水乡,姜也的爷爷姜怀临是靠捕鱼为生,再要回去的时候,姜也打电话给姜怀临说:“这个暑家她会回来,还会带一些朋友回来给他认识。”姜怀临在电话那头说道:“那我把前面的客房给收拾一下,等你们来玩。”

在去临川的高铁上,姚憬琛拿着DV机记录着这次旅行,他拿着DV机对着夏屿睎问道:“我们现在采访一下,夏同学,你有想过去哪上大学吗,”夏屿睎回道:“你的录像机能不能不要离我的脸这么近,这样会把我拍的很丑很丑的。”姚憬琛嘴上打趣道:“我们夏同学还有偶像包袱了,还怕拍丑啊,我这可是记录青春。好了,夏同学别臭美了,回答我刚刚提的问题。”他嘴上这么说,却不自觉的把DV机拿远了些,夏屿睎白了他一眼回答道:“我想考医学院,听说榆川医学院是一所比较好的大学。我想做一名战地医生。”姚憬琛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战地医生很危险的,你能行吗?”夏屿睎不服气地瞪他:“怎么不行了,我肯定行!我看过很多战地医生的资料,也了解过他们的故事,他们能在枪林弹雨中拯救生命,特别伟大,”姚憬琛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里微微一动,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哟,说的这么厉害,可据我所知榆川的医学院的分数可不低。”夏屿睎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早就开始朝着目标努力了。”姚憬琛笑着道:“好了,不和你说了,那我们采访下一位小也同学,你有想过要上什么大学吗。”姜也微笑着回答:“我想考榆大的新闻系,以后想当一名记者。”姚憬琛说道:“记者也很不错,可以到处跑,报道各种新鲜事。那你为什么想当记者?”姜也回道:“这个吗,我觉得记者可以传递真相,让更多人了解世界。”姚憬琛点了点头拿着DV机对着宋亦橙说道:“老宋你呢。”宋亦橙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想去云川考警校。”姚憬琛翻转DV机对着自己,兴奋地说道:“看来我和老宋志同道合,以后说不定能在警校并肩作战。我想去警校呢,就是想以后去守护国家的边防,保护人民的安全。”夏屿睎听了忍不住说:“就你还保卫国家,你先把你的学习搞好吧,别到时候人老宋考上了,你没考上。”姚憬琛立刻反驳道:“我学习也不差啊,而且我身体素质好,考警校肯定没什么问题。到时候说不定我在边防,你在战地,都能为国家做贡献呢。”大家听完姚憬琛的话,姜也看着窗外,忍不住说道:“我想报道那些被忽视的故事,让更多人关注世界不同角落的真实情况,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发声。”宋亦橙说道:“我就想完成我父亲没完成的使命,守护大家的平安。”姜也听到这话,原本脸上轻松的笑容瞬间消失,握着耳机的手不自觉一紧,心里想着他的父亲,好像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宋亦橙看出了姜也的疑惑,便说道:“我的父亲呢,是一名缉毒警察,小的时候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只为人民,不为他们这个小家,他常年不回家,都是在队里,有时候是去出任务,可10岁那年,我拿了数学竞赛的一等奖,我高兴的回家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的母亲和父亲的时候,回到家,我看见门是半遮半掩着的,我看见了,姚憬琛的父亲姚叔叔和我爸的一些同事都来了,我妈眼眶微红的看着手中的信,桌子上放着我爸的遗像,我只记得当时我妈颤抖着手把信递给我的时候,我接过信才知道那是我爸的遗书,我爸是在出任务的时候暴露了身份,被毒贩活活折磨死的。”姜也听着宋亦橙的讲述,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疼,那些痛苦的过往仿佛刺痛了她,她眼眶微红,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说道:“我想当记者还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寻找我父亲的下落。”夏屿睎和姚憬琛、宋亦橙三人疑惑的看着他说:“你父亲?我们去你家饭馆吃饭的时候,不是总听你母亲说你父亲出去做生意,就没在回来了吗。”姜也微微低下头说道:“我小的时候我妈也是这么和我讲的,说我父亲在我5岁那年去做生意发了财,就抛弃了他的家人,在我们家,我父亲是在饭桌上吃饭不能提起的,我爷爷也想在见到他的儿子,但是他刀子嘴豆腐心总说他在外面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但我心里一直觉的他没抛弃我们,我对于他的基因比较模糊,我只记得他对我和我妈都非常好,还有的就是从妈妈和爷爷偶尔的念叨里,拼凑的一些对父亲的记忆,所以我想成为一名记者,利用各种途径去打听,说不定能找到他的线索。”宋亦橙听了以后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夏屿睎听完了后心疼的抱了抱姜也说道:“小也,也许你父亲没在回来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很好的记者。”姚憬琛打破了悲伤的气氛说道:“出来玩,我们就开心点,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那我们榆川f4就此成立了。”姜也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花,兴奋地说道:“榆川f4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夏屿睎也笑着附和道:“这个名字好。”宋亦橙则微微点头。

到了临川,姜也的爷爷姜怀临就在高铁站门口等他们了,他们来到高铁站问口,人群中,姜也的爷爷姜怀临格外显眼,他身形有些佝偻,背却挺得很直,头发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那双眼睛里透着历经岁月沧桑后的沉稳与温和。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一看到姜也爷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姜也激动地跑过去,抱住爷爷,声音有些哽咽:“爷爷,我好想你!”爷爷拍了拍姜也的后背笑着说:“乖孩子,爷爷也想你,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姜也转过身向朋友们介绍:“这就是我爷爷。”宋亦橙、夏屿睎和姚憬琛纷纷礼貌的打招呼:“爷爷好!”爷爷笑着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哎呀,都是好孩子呀,快跟爷爷回家,爷爷给你们做好吃的了。”说着热情地招呼大家,姜怀临带着他们穿过老旧的胡同,往家的方向走去。姜怀临知道他们要来,早就做好了一桌的饭菜,到了家姜也的爷爷姜怀临招呼他们说:“孩子们,饿了吧,快来吃饭了。”大家围坐在桌旁,看着满桌的菜肴,不禁发出了惊叹,夏屿睎指着桌上的红烧肉说道:“哇,这道菜看着就好香,”爷爷笑着说:“孩子们,快尝尝吧。”姜也说道:“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炊事兵,我从小就吃他做的饭,可好吃了。”姚憬琛嘴里含着一块红烧肉口齿不清的说道:“小也,你也太幸福了,你爷爷做的饭太好吃了,老宋你快尝尝这红烧肉。”宋亦橙回道:“好。”姜怀临看着这个景象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夏天,他们在姜也家玩的很开心,他们听了临川最有名评弹还有戏曲。

姜也在以后的日记里写道:“这个夏天真的很让她怀恋,这个夏天过后他们要迎来新的挑战,要面临高考,这年和姜怀临的见面开始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