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心听了冯嬷嬷的话,眼神逐渐清明,她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样子,让人恍惚的察觉刚刚那个状态癫狂的疯子根本就不是她
“对,嬷嬷,你说得对,春花春雨,进来,叫人进来打扫一下,帮我梳洗一下,换一身素净的衣袍。”
此时的前院,四个人并排跪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赖妈妈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塞住嘴巴,花绒和小蝶只是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豆绦只绑住了手脚
豆绦从做活开始,就在厨房,她没来过前院,因此有些胆怯的四下张望
元喜命两个小厮抬一张楠木雕花的椅子来,摆在房门前
周诩回来后,便大咧咧的斜坐在了椅子上,手中还捧着一盏茶,懒洋洋的开口:“别看了,这是整个王府最危险,最暗无天日的地方,你现在一五一十的把你今日在厨房听到看到的都说出来。”说完周诩还给元喜使了个眼色
元喜立马吩咐手下拿了一个盛满了水的陶碗,时不时的在赖婆子的头上撒上几滴,营造出阴冷潮湿的假象
豆绦被院子里凶神恶煞的侍卫,吓得惊慌,又被周诩这个吩咐唬的一头雾水,没审两句就竹筒倒豆子般的说出了赖妈妈所作所为,而旁边的赖妈妈一直在挣扎。
周诩听完随意的摆了摆手,侍卫就把豆绦拖走了,然后他就随手一指,指向了另一边花绒和小蝶,花绒和小蝶倒是没有撒谎,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她们说完就看着周诩,周诩拧了拧眉,随后就让她们走了
“王爷,王妃娘娘来了。”元喜听院门外的小厮来报。
周诩有些疑惑:“她来做什么?”
“瞧那样子,像是来请罪的。”元喜如是说
周诩一撩袖袍进了房门,斜坐在软靠上,一条腿支了起来,发丝微湿,拿着一卷书,边看边等
元喜将冯婉心引进来,冯婉心还是第一次见到周诩的卧房
整个房间都带着贵气的精致感:软榻上铺着猩红的锦毛毯,上面还放着一只紫檀木雕麒麟的小几,小几上摆着大红酸枝木的漆制棋盘搭配和田玉的棋子,正对的墙面上挂了几副古画,以及名仕大家的字,最特别的应是软榻对面地上摆着一架古琴―应当是皇后娘娘最钟爱的绿绮,瞧着倒是时常拨弄的样子
冯婉心进来后只是随意打量着,有些物件儿并未仔细看,她规规矩矩的站着,等着周诩开口询问
周诩捧着书,用余光一撇看着眼前乖巧到极致的女人,有些嘲讽,两个人你不搭理我,我也不说话,导致室内一片寂静
站了许久,冯婉心有些挨不住了,冯嬷嬷在身后也急,两个人不说话,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也没听说五皇子殿下是个喜静的,冯嬷嬷心想:“得做点什么。”正巧这时元喜出去了一趟,端了盏茶进来,冯嬷嬷见状趁机接过茶盏递给冯婉心并且使了个眼色。
冯婉心会意,“王爷,看了这会子书了,用些茶吧。”周诩见状递了个台阶―“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周诩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
冯婉心在另一边坐了下来,斟酌了一番:“王爷,妾身特地为傍晚时分出的事情来请罪,这些日子我的确是忙昏头了,治家不严,还请王爷降罪。”说完冯婉心就装模作样的跪到了地上
“啧……既如此,那就……”
“王爷,回王爷,赖妈妈招了,她说膳房油水多,她就将人分个三六九等,受您宠爱的就在她那儿好说话些,不受宠的就打发那些小丫头们照顾,因此她也捞了不少,这次事情闹大也是因为,两个同样位分的姨娘侍女都不好糊弄,这才栽了跟头。”
“真是放肆,一个厨房管事的婆子也敢仗势抖搂起来了,乱棍打死吧。”周诩眉头都没皱
“至于你,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期间的管家之权就由两位侧妃帮着打理着吧。你回去吧。”
“殿下,平洲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