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胤派范君皓去普生堂告知扶桑今日发现的尸体和案情细节。
范君皓坐在凳子上,边喝茶水,一边比划说。
他特别夸张的形容刚发现尸体的时候有多臭。
“患有心疾,二十多岁,大概率未婚嫁。”冬青听完范君皓的话后,总结道。
“对。”范君皓点点头。
说到患有心疾且大龄未婚嫁,在来长安城之前,慎先生给扶桑一大摞竹简里,扶桑倒是看到一个朝廷官员的女儿,因患有心疾,二十有余,未婚嫁。
“诸卫羽林长史——赵牧。一子一女,小女赵柔儿患有心疾,二十有余,未婚嫁。”
扶桑放下手中的医书,淡淡的开口道。
“赵柔儿的心疾很严重,前段日子,长史还派人来普生堂开药。”冬青记起一月前,有人拿着药方来普生堂开药。
她开药的时候,觉得药方有些不对,还特意问了小姐。当时小姐还指出药方中几方药,唤她按照她说的,替代原药方上的药。
药方是补药,但是那几方药在其中的计量有问题,如果按照这个药方抓药,患有心疾的人喝了,不出三月,必暴毙。
长安城患有心疾的人可不多,她当时多留个心眼,多留了一嘴问来开药的人这是给谁喝的。
那人回是给自己小姐喝的,自家小姐从娘胎就带了心疾,喝了二十多年的药。
“好家伙,早知道我就来问你了,我今天跑了一下午,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问到。”范君皓没想到扶桑和冬青知道。
“花宴那日,赵柔儿也来了,小桥短短距离,她都是强撑着身体走过。”扶桑继续说道。
“什么叫“弱不禁风”,她就是。”冬青当时也看见了,心里还想,身体这么弱,非要出来花宴。
“我需要看尸体。”扶桑悠悠说道。
范君皓瞅了眼外面微暗的天色,扭头和扶桑二次确认:“现在啊?”
扶桑点点头。
“师兄你和长生留在普生堂。”扶桑对一旁坐在柜台后的萨摩兰伽和长生说道。
“嗯,好。”萨摩兰伽点头应和。
仵作坊。
杜山奈拉开白纱帘,指着躺在寒玉石的尸体。
扶桑和冬青站在一旁,只是一瞥,她们确定了死者就是赵柔儿。
“是赵柔儿。”冬青点点头,指着尸体脖颈处的红色胎记说到,“赵柔儿脖颈处有一个红色胎记。”
虽然尸体在水里浸泡了多日,但是没有完全腐烂,面部还是可以辨认。
“君皓,去长史府。”确认了死者身份后,李承胤吩咐范君皓去长史府。
“好嘞。”范君皓一溜烟跑了。
“赵柔儿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陈年旧伤?”扶桑掀起赵柔儿身上盖着的白布,看见赵柔儿身上的伤,凝眉微愣了一下。
“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之处,赵柔儿为长史千金,患有心疾,能活到二十有余,家里必定看护有加。身上却有很多陈年旧伤和重复性伤。”李承胤沉声道。
“这些伤口,看着像是鞭痕,戒尺和蜡油所致。”扶桑戴上手套,弯下腰,认真察看旧伤痕迹,边说道。
“一些重复性伤口,在伤口还未好全,便再添新伤。”杜山奈分别指出几处重复性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