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冷月婵立马就低下了头。
我连忙说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老道应该不会出啥大事儿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冷月婵有点灰心地的说道:“看来我是轻敌了,跟你出来到现在,也没碰见啥真正的对手,都是些人偶幽魂啥的。
如果真碰见厉害的对手,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呢。”
我连忙安慰她:“不会了,万法归一,又相生相克,或许你的符咒之术,正是他们的克星也说不定呢?
你抓紧练习一下能防御灵魂攻击的符咒,我也再琢磨下,出来这些天,都把修行耽误了。”
我俩吃过饭,就各回房间去修行。
我琢磨了半天,只有金花火神和雷神鼓有可能抵御灵魂攻击,就又熟悉了一下神调。
果然能像我爷爷那样掐头去尾,直接下神了。
一直打坐到了第二天傍晚,直到冷月婵来叫我,我才收功起身。
外面巡检司又来人找了,我掏出怀表一看,已然是下午五点了。
我将一个黄布袋子拿在手里,又把剩下的个人偶和铅盒子藏好,还布置了符咒陷阱,就驾着马车来到巡检司。
果然看见李斌正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伊万和彼得。
我抻着懒腰喊着:“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这巡检也不是铁打的呀?”
伊万忙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几个人一块儿进了办公室。
他来找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昨天送医院的人,除了那三个躺在储物间的武官,和那个自残的女孩子没醒外,其他的人都醒过来了。
可他们说出来的经历,完全超出了领事的认知,老毛子虽然也相信神鬼之说,可是伤者的描述让他匪夷所思。
眼看着几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使馆人员,再看看一帮眼圈乌黑惊慌失措的下属,领事的头都大了。
没办法,他只能叫伊万来请我,毕竟我处理这类事件的手段,大家都有目共睹。
我看了伊万一眼,就让他逐个描述,受伤的人对三个人偶时的感受,我也好做些准备。
伊万说,第一个问的就是那个撞墙的男子,他说当时看见女孩子在用刀割自己的肚子。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马上阻止那个女孩儿。
可他跑到女孩子附近,正好撞见了那个白衣的人偶,两只眼睛也对上了人偶的眼睛。
当时他只看到,那个白衣人偶面目狰狞,双眼射出一道亮光,然后他就被一股大力丢了出去,把他丢到了墙上。
之后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想撞墙,不停的撞墙,当时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很很快乐。
第二个人,是那个和枕头发生亲密关系的男人,他说的就不太好描述细节了。
说到这里,伊万还特意尴尬地看了眼冷月婵,冷月婵则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
第三个人偶面对的人很多,他们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在那个人偶还没进来之前,屋子里的人就都知道外面出事了,把门锁上后,都躲在屋内不敢出声。
这时门自己就打开了,然后他们就看见,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人偶飘进了屋里。
随着人偶进入,屋子里的气温急剧下降,光线也黑了下来,大家吓得喊叫着就往外跑。
可是那个人偶一声尖叫,双臂张开,满头的黑发像刺猬一样炸了起来。
他们瞬间就都一阵恍惚,感觉自己到了另一个空间。
那是一片荒芜凄凉的土地,皱纹般的沟壑里,流淌着粘稠的血液,灰暗阴翳的天幕下,无数只乌鸦嘎嘎叫着,不时从大家的头顶掠过。
一座由无数骷髅堆砌而成的祭坛上,一个巨大邪恶的身影,正俯视着他们。
祭坛下还站着数不清的鬼影,披着黑色的长袍,帽子下闪着红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巨大的身影发出一阵怪笑,忽然一只遮天巨手迎头拍下,掀起的劲风将所有人都压得跪在地上。
怪笑声中,大手像高山一样越压越低,劲风压得众人七窍流血,眼看着大手就要把众人拍成肉泥。
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他们就都昏了过去。
伊万说完后,满脸都带着恐惧,这些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看着伊万问道:“你说的这些我深表同情和遗憾,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人我已经救了,你们也都送到了医院,还来找我干啥?现在除了审人犯,我应该没啥理由去你们领事馆了吧?”
伊万满脸歉意地看着我说道:“我是代表我们领事,专程来请你的。
一是要提审两个俄商,这些恐怖的人偶是从他们工厂查获的,而且是要发往毛国。
这些东西一但进入我们国内,一定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还有个请求就是我们那些伤者,虽然苏醒了,但是却都精神不太正常。
医生说他们患上了精神障碍疾病,目前以这里的医疗条件是无法治疗的。
所以我们领事想请你去给看看,当然我们会按照最高级的医疗专家待遇付给你诊费的。”
伊万说到这里,期待地看着我和李斌。
李斌叹了口气说道:“石大人,咱们大清跟毛国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的,他们的人受伤,我心里也很难过,你如果能帮到忙,还是出手帮一下,你看呢?”
说完话两眼看着我直使眼色。
我点了点头:“看在训导大人的面子上,我就再走一趟吧。”
说完几个人跟着伊万上马车奔了医院。
俄侨医院内,我逐个病人检查后,发现都只是受了惊吓。
弄了个简单的安魂术,然后又给每个人喝了符水,这些人竟然都安然入睡了,让一帮毛子医生对我的医术都叹为观止。
随后几个人就驾车去了领事馆,去提审那两个俄商。
两个俄商依旧关在地下室里。上次人偶袭击领事馆的人员,他们也知道了。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对此事的感觉是理所应当一样,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