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会当日早上六点,指挥部内已枕戈待旦,小貂早就跑到阿穆尔奶牛场地下潜伏着了。
屋子里的十一位修士和十一位武师,也都按照部署做好了准备。
我、冷玉婵、老道士、傅青聍还有三位神父,再加上宋远山领着四位武师,共十二人携带短枪和随身法器,穿上西装长袍,拿着博览会的邀请函,奔了维拉斯基庄园。
法缘禅师和弟子则带着剩下的武师,在庄园、木偶剧场和阿穆尔奶牛场外围伺机而动,一旦发生打斗,则带人内外夹击,肃清邪教残余。
道台衙门和领事馆的高官,早就进入了博览会到现场,会场内己方的人员实力也颇为可观。
随着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时间也临近中午了,我们三个男人都穿着中式的长袍,冷月婵则穿着件旗袍,法器和符咒都藏在了衣服和手提包内。
我们几个还化了妆,我们三个男人沾了胡子戴上眼镜,和八旗的贵族样子相仿,冷月婵则像个富家小姐,浓妆艳抹遍体生香。
维拉斯基庄园门口已经车水马龙,人满为患。
摆摊卖货的,看热闹要饭的,拎着警棍维持秩序的巡检,还有各种车辆,几乎将道路两侧都占满了,我拄着跟手杖迈步往里走去,手杖是傅青聍专门制作的仗剑,我还在里面塞了不少黄磷。
门口的检查很严格,我们递上请柬,很快就有侍者领着到了庄园内的草坪,此刻的草坪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华丽的会场。
一把把撑起的白色阳伞下,白色的桌椅围成一圈,旁边的长条桌案上摆满了美食和酒水。
而远处的草坪上还有个不大的围栏,几头体格巨大的白花奶牛正悠闲地吃着草料。
宾客差不多坐满后,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数名身着黑色礼服的外国人走到了草地中央的讲台上,说了些感谢的话,博览会就开始了。
大家吃着牛排、鱼籽,乳酪,喝着葡萄酒,看着一波波的种牛出场,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
豪华的自助午餐,接着又是优美绝伦的木偶剧演出,会议议程的安排既紧凑又处处可见精彩,与会的宾客大都赞不绝口。
我冷眼旁观,果然在会场发现了至少十名修为不低的圣徒,这个数量让我的心不禁一沉,如果这只是冰山一角,这个仗还怎么打?
傍晚,阿穆尔奶牛场,此时的奶牛场早已不是阴暗而破旧的模样,原本破烂的大门,换成了用松枝搭建成的一处巨大的彩门。
大院子里的草地也都收拾修剪干净,摆上了成排的桌椅,草地中央,则堆起了高大的柴垛。
近百名美艳的欧洲女仆和金发碧眼的少年侍者,穿梭在宾客之间,整个会场既热闹又井然有序,连我们几个都不得不赞叹,这组织者的策划能力。
夜色渐沉,草坪四周忽然腾起几十个巨大的孔明灯,橘黄色的孔明灯冉冉上升,最后停在了奶牛场上空百米处不动了。
我忽然发现,孔明灯上画着奇怪的画,一柄纤细而又古怪的十字剑上,缠绕着一条黑色的眼镜蛇,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案,这时耳边传来了舒拉耳语般的声音:“圣天之路的标志。”
随着孔明灯的升空,巨大的烟火也随之炸响,整个夜空被焰火的装扮得五彩缤纷,熠熠生辉。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圣天之路的标志最后闪亮了夜空,地上的篝火也被点燃了。
精美的歌舞表演,欧洲的、华夏的、甚至还有中东地区的,各地不同风格的表演,掀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和掌声,这时我膝盖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耳边传来了小貂的叫声。
小貂说地下室内有个巨大的祭坛,上百个姑娘都被换上了白色的袍子,还给洗了澡,估计要被献祭了。
下面大概有十几个圣徒,还有几十个低级些的圣仆,它还在几个房间里发现了大量的武器和圣童。
小貂看的自然不如人仔细,但它看见的这些,就已经让我心惊肉跳了。
小貂又叫了两声失去了踪影。
我低声的将小貂说的情况,向同桌的几位介绍完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难看了。
我的精力全放在了圣徒身上,整个养牛场的院子里,竟然分散着近二十名圣徒,其中起码有五个不比我修为低。
我看了眼冷月蝉和老道士低声的说道:“待会儿一定要跟紧我,千万注意安全第一,这里就有近二十个圣徒,起码有一半比你们俩修为高,不要硬拼,以消耗他们的人员为目的,拖住就可以。”
说完话我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桌上,招呼一个城防厅的警卫,让他马上去找法缘禅师。
警卫悄悄起身离开了会场,我心里暗自祈祷,法缘和尚能在祭祀开始前赶过来,否则的话后果真的不敢想了。
晚会进行到差不多尾声了,场上竟然出现了六只巨大的棕熊,憨态可掬地跟几个毛子壮汉玩耍,而场上的客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突然一排银色的焰火从草地中央喷起,在草地中央形成了一个数丈的光环,一阵青烟缭绕过后,异香扑鼻,漫天的星光中,一只洁白的天使自天而降。
背后扇动着洁白的羽翼,轻薄的雪裳隐约遮住了天使的隐私之处,金色的头发随着夜风飘散着,两只精致的脚丫扑闪着,轻踏在夜空中,双手举着一柄十字剑。
这是一只更大的人偶。
这个人偶足有一米五高矮,身材相貌几乎和人类无异,精致的五官,完美的体态,双眼闪动着圣洁的目光,我都怀疑这到底是真的天使还是人偶。
一阵空灵悠扬的歌声唱响,虽然唱的是俄语,可是依旧让人浑身都舒畅和放松,我注意到院子里的一些人已经在离场了。
一只手使劲掐在了我腿上,我抬头正看见冷月婵盯着我看,我忙将目光看向四周,发现除了他们这桌人尚能保持清醒,几乎所有客人都已经膜拜在地,甚至泪流满面了。
我站起身走到了我们的人身边,低声唱了几句神调,很快一起来的几十个人就都回过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