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子时。
整片神武大陆的天空突然泛起诡异的珍珠母光泽,云层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倒悬的金色门楼缓缓浮现。门楣上雕刻着双螺旋纹路,门缝中渗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粘稠的银色液体——那液体滴落之处,草木瞬间量子化,在实体与虚影间不断闪烁。
“天道在上……“公孙用手中的罗盘炸成碎片,他跌坐在地,看着家族子弟接二连三地僵直身体。他们的瞳孔变成机械般的银灰色,口中整齐划一地念诵:“Ω计划第307次观测开始。“
玄黄颈后的编号灼烧到发红,系统光幕强制弹出:
【最终阶段启动】
【请前往坐标(23.71°N, 116.92°E)完成融合】
他挥剑斩碎光幕,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数据化。更可怕的是,怀中的先天灵体婴儿突然悬浮到半空,小小的身体开始极速衰老,转眼变成垂暮老者,又在下一秒恢复成胚胎状态。
“时间锚点失效了。“公孙芸的残魂在剑中叹息,“天门正在把这个世界……变成培养皿。“
楚渊出现在天门正下方时,已不再是血肉之躯。他的身体由无数跳动的像素块组成,每个像素里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玄黄。龙皇戟化作数据流缠绕在他指尖,轻轻一划便在空间割出黑色裂缝。
“惊讶吗?“楚渊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在你兵解重生的那刻,我就完成了量子同化。“
玄黄挥出的剑气穿透楚渊的身体,却在百里外引发山崩——楚渊的每个像素都是个空间坐标,攻击只会被随机转移到别处。
“没用的。“楚渊抬手虚握,玄黄脚下的土地突然变成流沙,沙粒全是微型楚渊的脸,“我已经是超越维度的存在,而你……“他忽然出现在玄黄背后,手指刺入其颈后的编号,“不过是段会呼吸的代码。“
剧痛让玄黄半跪在地。他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看到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被楚渊杀死。每个死亡场景里,天门都会吸收一缕血色能量。
“看到那些光了吗?“楚渊拽着玄黄的头发强迫他抬头,“那是你的死亡为Ω计划提供的能量。“
就在玄黄即将失去意识时,系统光幕突然扭曲成血色:
【检测到宿主濒临崩溃】
【启动最终协议:记忆清除】
剧痛从大脑深处炸开。玄黄看到自己的记忆被抽成丝状物,顺着编号流向天门。更恐怖的是,系统空间里出现老者的虚影——那个所谓的“天地异数录“引导者,此刻正穿着印有Ω符号的白大褂。
“为什么……“玄黄用剑撑住身体。
“你还没明白吗?“老者的声音不再慈祥,“所谓奇遇、系统、剑魄……都只是实验流程。“他挥手调出全息屏,上面是玄黄从小到大的影像,“从你被选为T-307号观测体开始,每个'机缘'都是预设好的变量。“
全息屏突然切换到公孙蔷薇自刎的画面。老者冷笑:“连她的牺牲都是计划一环,只为激发你最大潜力。“
玄黄突然暴起,蔷薇剑贯穿老者虚影。但剑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浑身冰凉——老者的实体,赫然是悬浮在天门中的巨型胎儿!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先天灵体婴儿突然发出啼哭,声波竟让天门出现裂纹。玄黄手中的蔷薇剑自主分解,化作无数花瓣没入婴儿体内。当光芒散去时,身着血色战甲的公孙蔷薇持剑而立,眉心亮着七瓣蔷薇印记。
“好久不见,楚博士。“她剑指天门中的巨型胎儿,“或者该叫你……Ω计划总工程师?“
老者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你怎么可能突破记忆封锁?!“
“因为我早把真正的意识……“公孙蔷薇突然将剑刺入玄黄心脏,“藏在了变量之中!“
玄黄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有浩瀚力量涌入体内。他的视野突然扩展到多维空间,看到无数丝线连接着天门与众生——每条丝线末端都系着个银色编号。
“现在,“公孙蔷薇的声音在他识海响起,“斩断你看到的'因'。“
玄黄本能地挥剑。这一剑没有任何光影效果,但整片天空开始龟裂。连接众生的丝线根根断裂,楚渊的量子态身体突然开始崩溃。
“不——!“老者尖叫着操控天门压下,“你们毁不了Ω计划!“
公孙蔷薇燃烧着最后的残魂,化作血色屏障挡住天门。她在消散前对玄黄轻笑:“记住,真正的破局之剑……“
“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