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镇风雨夜

吴恒、赵婷和友光坐在一家古镇的酒馆里交谈着,店内顾客熙熙攘攘,外面风雨交加,偶尔的电闪雷鸣,如闪光灯般照亮前面是一片广场,放眼望去,此时空空荡荡,诡异得很,四处噼啪哗哗响的的水流汇入千年的运河后轰隆隆地奔向更远的黑暗中,借着酒劲,众人恍惚间让人分不清今夕是何时?

“你们看,古人和我们比,谁会活得更通透更自由的?“赵恒笑呵呵地问

“我们吧!我们拥有更多的知识,当然看得更透彻,现在社会对人权的保护更完善,当然也是更自由的。”一直郁郁寡欢的友光低声说

“也未必,知识多反而是牵绊,貌似我们现在都懂的很多,但是除了科学技术方面,还是古人认知比较深刻,经典还是要看古代的。”赵婷严肃反驳道

“现代社会法律对人的保护是全方面的,你做律师的,应该不会不认同这点吧!”友光叹了口气说

“这点我没说反对呀?你怎么这么问我啊?”赵婷有些不悦地说

“你们听说过柏拉图的‘洞穴之寓’吗?”吴恒接着问

“吴老师,这个我听说过呀!“赵婷说

“我也看过,但只是一扫而过,即使我们知道,也很难完全理解其中含义,还请吴老师明示啊!”友光看看赵婷说

呵呵……那我给你们讲讲,大概是这样:

在一个山洞里关着一群身体被牢牢锁住的囚徒,面向崖壁,背对洞口,头颈被固定,无法转动。在他们背后,有一堵一人高土墙,墙后面是一堆明火和抱着人偶来来回回的人。囚徒们能看到投射到面前墙壁上的影子,听到人们嘈杂的声音。长久后,他们就认为所处的山洞、影子和回声就是全部的真实世界。

最后,有一人挣脱了枷锁,摸索出了洞口,他第一次看到了真实事物。而后返回洞穴,试图向其他人解释,那些影子其实只是虚幻的事物,并向他们指明光明真实的道路。但对于那些囚徒来说,那个人似乎比他逃出去之前变得更加愚蠢,并向他宣称,除了墙上的影子之外,世界上没有其他更真实的东西了。

这个故事主要揭示了我们大部分人能感受到的世界不过是白墙上的影子而已,终生活在表象和愚昧无知之中,而只有追求真知的少部分人才可以在真理的阳光下看到更真实的世界。“

“嗯嗯,其实我也认为现代人已经迷失在各种人为创造的需求里了,远离了天道、人的本性,更多地陷入到人道,从生到死无论思想和行为都被规划限定得死死的,某种程度上是更不自由了。”赵婷附和着说

“呦!大律师终于承认自己是法律的附庸,是和资本一起来限制我们的自由的了。“友光笑着说

“你,你怎么回事?今天是专门过来找茬的吗?“赵婷有些生气地说

“没有啊!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吗?没有针对你,何况你看我是赞成你的啊!”

赵婷生气地斜着眼睛看了看友光,欲言又止。

“好了,你们说得都对,只是看问题的不同角度而已,我也只是抛砖引玉下。”吴恒平和地说

“嘎嘎……你们说得是都对,可惜了,今天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们只能是囚徒了,结束在这虚幻的世界里。”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远处的水中传来

酒馆里的被惊吓到的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运河一个巨大石桥下,盘旋在桥墩上的巨眼蓝光的石兽开始活动起来,龙首鱼身龙爪,4条巨兽腾的一下窜到了众人眼前,张牙舞爪围着吴恒他们一桌转,其他人此时早已被冲吓四散跑到了很远处。

只有远处角落里一男一女边看边笑,若无其事地议论着,男的白衣年轻稚嫩清瘦,女的又老又丑又胖。

“相公,你说这男女是什么关系啊?“胖女讥讽地说道

“好像没有关系吧!”白衣瘦男的尖声尖气地说

“怎么会没有关系,没关系跟个怨妇似的吵着!你知道我特讨厌这样了,你看我们多么恩爱!”女的装腔作势搂着男人撒娇道

“是啊!扫兴,那我们今天就让他们有关系了,夫人你认为如何?”

“好啊!好啊!“女的拍手道

吴恒此时转身对他们二人道“年轻人,不要造次,积点口德。“

“老头,没你的事,赶紧滚开。“说话间,男的起身甩袖单手抚唇吹起哨音,同时另一只手象指挥家一样挥舞起来。

四只神兽,应声飞起,一阵旋风后,四只龙首合而为一,两个蛇身龙爪分别将友光和赵婷抓起,随着蛇身收起消失,两个人被含在了张着的巨口龙头里。

“夫人,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理这对苦命鸳鸯啊!“男的谄笑道

“成全他们吧!我们这么幸福也不能落下他们。”女的怜悯地说

吴恒并没有说话,紧张地注视着,同时暗暗地抚摸着腰间的甲骨令牌,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龙头此时从高处飘落地上,变身龙头轿子,四爪伸出变成了四条鱼形龙爪小人,抬着轿子,摇摇晃晃夺门而出,男女两人,前后呼应着,甚是得意。

“施主留步,如此热闹,在下兄弟们也要来助助兴,可否赏脸一起玩玩。”说话间,一行四人飞奔到轿前,不容分说,将四条鱼人踢飞,快速用几个棍子支起龙嘴,又分别将龙须龙角扯起,飞向远方。

“哪里来的小贼,不知好歹,坏我等的好事。”

“不敢不敢,你们‘肥瘦相间’威名四海,谁人不晓,我刚说过今天是来给你们助兴的。”一名高个男笑着道

”是的,大哥,这兴今天我们助定了,就瞧好喽!“其余三人附和道

只见四人扯着龙头忽上忽下飞舞着,肥瘦相间象老鹰抓小鸡般四处飞扑,却总是抓了个空,电闪雷鸣间,如同舞台上的戏剧表演,几次灯闪灯灭中,看见胖女人跌向地面,随后龙头快速向她砸去,转头又飞向空中的白衣男处,短暂的黑暗后,围观的紧张的众人,还没看出名堂,戏剧已经谢幕龙。头中白衣男被镶嵌在胖女人肚中,他们似乎被定住了,眼神呆滞古怪,四人回首向吴恒施了个礼,抬着龙头轿飞奔跳入河里,一阵滔天风浪后,水面迅速恢复了平静,桥墩的神兽也已归位。观众诧异失落间,三三两两正准备散去,此时才发现吴恒、赵婷和友光他们三人仍平静地坐在那张桌子旁,似乎定格在了那里。人群中突然有任喊着“好,好!”接接着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处在刚刚的惊慌中还没缓过神来的两人,此时更是有些错愕。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赵婷先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一场虚惊而已。“吴恒安慰道

“难道我们在参与演戏吗?群演这是?”友光问道

“不是的,是真实的,这些观众以为是演戏而已,不过现在咱们安全了。”吴恒说

此时酒馆的伙计和顾客陆续回来,与之前比稀落了不少。

“他们为什么会当作演戏啊?难道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友光问

“是啊!我们现在并不是在真实的古代,只是镜像世界里的一个小镇而已,每天这样的即兴表演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的,除非真的看见有生死,否则他们会认为还是表演的。”吴恒说

“真真假假嘛!可以理解。“赵婷故作镇静地说

“对不起,赵婷,刚刚情绪是有点不对,但不是针对你啊!”友光语气柔和地说

“没关系,可以理解,我明白,你可以随时向我请教的。“赵婷大方地说

“也是有明显区别的,若不是表演,很快会有巡逻侍卫出现的,可这次,有些奇怪,他们明显是针对你们两来的,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了吗?“吴恒有些困惑地说

“哪有哪有,我也一直在想,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赵婷说

这时,有一客人从外走到他们桌旁,附在吴恒耳边轻声说“在下是这里的堂主011号,镜主有请,并出示了甲骨令牌,令牌相对后微微发光。”

友光他们看到这人原来就是刚刚那四人中的大个子带头人。

三人被带到了一个古庙前,庙堂上供奉着三尊神像,样貌相同,神态略有区别,三尊像前分别并列着几个大字,从左到右依次为‘无身、无意、无念’

穿过神像房间延台阶再往上走,高处平台上立着一个正方方形无顶廊亭,尽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石像,似一个玉架空空地支在那里,尽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石像,亭内一人朝向石像跪坐着。

带头人上前低声禀报后,那人转过身来朗朗说道“吴先生,您来啦!恕未远迎,请见谅!”

吴恒示意友光他们两排面对面跪坐后同时回道“镜主,您客气了!感谢今天的鼎立相助,我带了两位新朋友给您认识。”他随后简单介绍了下友光和赵婷的情况

镜主带着羊形兽首面具,衣着和声音都是偏中性的,听不出是男是女。

“年轻有为啊!你们团队的情况,我是清楚的,想必也有很多困惑,今天我就可以给你们一一解答。

今天刺杀你们的人,我们已经抓到并审讯过了,并没有问出来什么?不过按以往的刺杀案例,我们推测他们应该和‘天仁生物’有关系,和他们袭击杀害科学家及对资本统治的异见者是同一批人。”

”他们是不是脑内也被同样植入了某类生物芯片,而这个芯片正是”天仁生物“所产?“赵婷急切地追问道

“是的,这个芯片很难弄,如果对方意识到要死亡,它会提前自行降解。还好,我们规避了这点,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取出来了,只可惜在体外还是无法长时间保存提取信息,否则就能获得完整数据了。”镜主回道

“关于共生会的事,我也想了解下,不知您能帮我解答吗?”

“共生会?这里就是共生会啊!我身后的石像就是我们的共主无惧,他有三个分身,分别是无身、无意和无念,就是你们进来时看到的,石像本是一块巨大的人形陨石,你们看到的卡片和甲骨令牌也都是同一批陨石打造而成的。”

“我朋友叶火火就是你们共生会成员啊!她怎么什么也不知道的?”

“叶火火我知道的,我们共生会只要你宣传入会,遵守我们的会规,并且我们发给你信物,信物显现效果,那就是正式的会员了,不需要其他繁琐程序。”

“那你们这个卡片是什么原理啊?是微型计算机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都来自于同一批陨石,包含共生会的规则,也是我们通过卡片的显现才了解的,也许类似于20、30年前的区块链技术吧!只是早已被写入石头的原子层里。”

”那这个神奇的很啊!你们见到过共主吗?可以当面问问啊?“友光插话道

”见到了,就是这个石像啊!一直是他在发布命令,真人真没见过。“镜主呵呵回道

“这个陨石能给我一块吗?”友光有些渴望地问

”这个多余的我真还没有,要不你到我身后石像上去摸摸看,能摸到就是你的了。“镜主说

赵婷有些责备地看着友光,意思是说真是不知好歹,初次见面就向人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那我真去摸了啊!”友光先是跪拜了几次,而后站起径直向神像走去,与神像额头相对,内心祈祷的同时握着他的双手,不一会笑呵呵地,脸带惊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石头给众人看。

镜主头稍微顿了顿后说道“有缘人,主度有缘人啊!”也不知道面具后的表情如何,吴恒倒是一直笑呵呵地看着友光。

”吴先生,我让手下先安排你的两位朋友住下吧!关于镜城的发展,稍后我还要征求下您的意见。“镜主客气地说

”好的,你们俩先去休息,我和镜主再聊聊。“吴恒回复道

回来的路上,赵婷说“我们有事商议,麻烦堂主004先帮我安排一个私密的地方。”

友光笑嘻嘻地说“今天的事,我都说对不起了,还要让我怎么做?”

”不是这事,严肃点,有重要的事和你这个傻子说。“

堂主将两人带到一幢宅院前,只见门前高处屋檐下赫然写着'状元府',大门由两座石狮炯炯有神地守护着,正面门两边墙壁上雕饰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深蓝的夜空下甚有气势,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新生向往,大丈夫本该如此。

”我们是在这里吗?“赵婷有些不快地问

“不不,里面请,这边走”两人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卡座的科举考点前,“请坐,这里最安全保密,您们谈好了,叫我就是,我在门口等。”

坐下后赵婷缓缓地说“这次刺杀显然是针对你的”

”何以见得,我哪有那么重要啊!“友光淡淡地回道

“你别不当回事,和你相关的,我帮你缕缕,你参考参考看。”赵婷喝了杯水后慢慢说道“这次刺杀的人,刚刚已经初步判断了,是天仁生物派来的,何总的病,也是因为在天仁那边体检后才被爆出来的,这次害你应该也和你叔父何总直接相关。那么你女朋友子瑜就有重大嫌疑,毕竟是她带何总去做体检的。何总病了后,现在是冷哲上位了,他是直接受益人,也有重大嫌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威胁到他的?”

”你这是哪和哪啊?“又说冷哲又说子瑜的,他们害我干什么?“我叔父何总只是开玩笑和我说过,让我好好干,干得足够好,以后公司可能会考虑让我接手。”

”这就对了,冷哲为了地位,联合子瑜来做掉你叔父,而你又威胁到了冷哲,顺手把你也做了,冷哲和天仁生物是一伙的。“赵婷若有所思地说

”那子瑜为什么要联合冷哲做掉我呢!我上位岂不是对他更好?不会的,你这么说不和逻辑。“

“也许她也是身不由己吧!或许好一点并不知情,这需要你以后自己去求证了。”赵婷呵呵道“我说了,仅供你参考,何况我何必做那个坏人呢!今天你对我也够凶的了。“

友光微微叹气道“子瑜说她会用中医的方法帮我把师傅的病治好的,你不要乱猜想了。”

转而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赵婷知道刚刚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今天不宜再多说了。

过了一会她向外面喊了下“堂主,我们好了。”

堂主过来有些开玩笑语气说“你们谈好了,真的谈好了吗?”

”嗯嗯,谈好了,帮我们安顿休息吧!“赵婷说

”那那,我是给你们安排一个大床房还是?“堂主呵呵问

”哎呀!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刚刚聊了些重要的事情。“赵婷害羞地说

”这样,这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友光苦笑着,并没有应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