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瀚不懂。
玄师？
原华师？
抛却玄师不谈，说到那个卷轴……
那个卷轴上写了属性师分为三大属性：力量、敏捷与智慧，可是徐云瀚碰到属性岂止不是三个。
这位外貌年轻的冕下说道：“是的，这是凭空臆测出的。但是，徐云瀚，陛下，这份臆测不是我一个人的，是白帝城，是青云宗，是玄天圣域共同凭空臆测的结论。”
是白帝城的结论？
是青云宗的结论？
连玄天圣域那个与原华师挂不上钩的界外也得出了这个结论！
徐云瀚道：“属性师的属性，我碰到过锋利、爆裂、毁灭、杀戮、寂灭……五花八门，这怎么可能是三个属性。”
“大道至简，所有的属性返璞归真都可以转化成力量与敏捷两大类，锋利就是把力量凝结成一条纤细的线条，爆裂是力量的瞬间扩张与膨胀，毁灭是力量的过度紊乱……速度就是力量，力量就是速度，二者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只是二者的侧重点不同。而智慧是一个组群进化最重要的标准，正如驾驭天地元素与天地法理之境界，也可以说是善假于物也的器境……”
太子殿下与冷客认认真真听着，穆穹远是一名强大的玄师，不是原华师。
但是，他现在讲的东西不拘泥于原华师与玄师，这是大道至简。
“你说的对，现在的原华师与属性师的属性五花八门，这不是好事。造成这个现象是因为北域的天地法理过于紊乱，自身淤锁了太多的能量，却没经过超强者的疏导与重塑，隐患非常大，到了高阶很容易停滞不前……”
“北域现在的场域比起玄天星更为强大，十阶以上却是可怜的个位数，玄天星的御魂境要多得多。”
“杀戮与寂灭，其实很多是力量里混合了元素使的东西，生命自身的属性不纯净，正如一个天生患了基因病的婴儿，畸形很容易早夭，但也可能孕育出一个强大的个人。”
徐云瀚暗道：冕下，玄天星也就是十个左右的御魂境强者，多个啥。
穆穹远看出了他的心思：“你说现在的玄天星是几个御魂境，这是存在特殊原因的，而不是玄师自身的问题。”
“当下的玄天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因为玄天失去了圣君统御。”
“在玄天星的鼎盛时代，我们所在的这个玄天星分为五层，一个玄天星存在五天。玄天，傲天，神天，玄冥与玄冥之下，前三者正好是三天境的三个修为名。”
“不说神天与傲天，玄天一层上存在接近一千块超级大陆，平均一块大陆上十个御魂境，一百个三天境，总共一万御魂境与十万三天境。”
一万御魂境！
十万三天境！
这是多么辉煌的时代。
真是鼎盛时期。
不明历史的徐云瀚只能望洋兴叹。
苏婉君则是沉默不语，不给出一个表情。
“现在，为了大计，一千块大陆连带傲天与神天一起压缩到了星球内部，玄天星也就出不了这么多的强者。玄师的艰难是为了大计而自我牺牲，而原华师的毛病是出在了自己身上。”
“可怜呐，那就是爆炸。短短万年出了很多很多天赋等级高的悲剧。”
徐云瀚道：“天赋等级高是悲剧？”
在玄天星，天赋等级注定了一个人的前途，一个人天赋好可以省太多的事情。
一级的天生天赋与四级的天生天赋，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一级的天生天赋，拼尽全力都很难触碰到筑基境，正如一个找不到背景的平民，豁出全身的力气，费尽心思，付出无尽坎坷，历经一场一场生死危险，一层一层打破阶级限制，成为一名将军。
而四级的天生天赋，筑基境是很正常的，要成为三天境乃至御魂境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正如一名皇帝血统的皇子，天生就是王者，继承不了大统，当一个王爷是绰绰有余。
天赋平庸的玄师羡慕天赋者，羡慕得眼睛红成血！
穆穹远道：“陛下，您的玄天意志是十级天赋，理论上凌驾于九级之上。我且问你，你与徐寒洛干一场是喜剧还是悲剧？”
于情于理，徐云瀚是要死的。
徐云瀚一个好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徐寒洛那如出一辙的坏人。
徐云瀚能活下去纯纯是造化。
听到这，徐云瀚沉默，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悲伤。
穆穹远道：“神原大陆上出现一个四级的天赋者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在北域又能是什么天之骄子。”
“天赋等级也是一场绝境。很多人能让四级的先天天赋折腾得生不如死，五级的活下去就是一份天大的造化。”
“北域几千年历史，大路上出现了七级、八级乃至九级的违逆上天的天赋者，全部死了，违逆了神明的旨意，终究只是死路一条。”
一个天生为王者的最终不能成为王就是死，一个天生成为神者的神赋者不能成为神基境也就是死。
人生一死，四大皆空。
神原大陆不出现那么多天之骄子，是因为天地法理抑制了生命法理的进化，北域的场域做不到。
七级，八级乃至九级的天赋者多，北域出了几个神圣领域？神幽境几个？神圣领域唯独最老的那一代人成功了，神幽境至今尚不存在。
所谓的“天之骄子”全死了！
他们成为了历史长河下掩埋的灰烬，遗忘在大众的记忆之外。
单纯认为天赋好的，那是幸存者效应。
比如，北域的御神铠甲泛滥。
用外界物质铸造御神铠甲在大世界的修行者里是大忌，而北域大行其道，完全不在意御神铠甲的副作用，因为原华师烂账一片不介意多烂一笔。
“陛下，不举一个代表性的例子不足以完全说服一个人，你知道冷界吗？那就是代表。”
苏婉君挑了挑眉。
“那是大世界著名的天赋盛境，天赋者多如牛毛，贵族全是6级以上，7级的是成建制的皇族，8级每一代可以出现一个。”
“他们幸运吗？荒唐，他们过得生不如死，饱受天赋爆裂之苦，千万年难改。亿万百姓带着绝望与不甘走向死亡。”
“在冷界，贵族修行者的寿命与普通老百姓差不多，皇族等孩子成年就会死，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天赋爆裂的伤害。”
“冷界叫冷界，不是那个世界寒冷缺乏热度，而是冷界的生命希望生命法理的熵增衰减下去，那个世界千百万亿生命共同的夙愿。”
正如那句当儿子最难就是生在皇家，到了一定的层次，平庸真的是罪过与奢望。
太子殿下道：“惨，真惨。但是，冕下，听说冷界已经平缓下去。”
“完美女神大人嫁入了冷界，作为这个世界最强批次的存在，她用绝世大神通抑制了生命法理的熵增，这是对一个世界的救赎，完美女神也成为了那个世界唯一的信仰。”
说到那个用“完美”做前缀的女神，穆穹远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敬重、景仰与钦佩的神色。
徐云瀚又要开口。
冷客与太子殿下却已经喝完了那一盏茶。
穆穹远道：“时间差不多了。我是送卷轴的，希望您能善用这个知识，供您参考。期待我们重逢的一天，玄天星恢复往日的辉煌昌盛。”
说完，这个圣怆道山之主驱赶了徐云瀚与苏婉君。
“当年，为了让玄师的自身基础沉淀下去，巩固生命法理，陛下也付出了很多心力与代价，老师他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