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恨的左手缓缓抚过刀刃,青色的能量一点一点化为紫色,云雾一般的能量更是升华成了淡淡的朝霞,紫色,纯净的紫色,找不到一丝青色的紫色。
更可怕的是这片紫色好似要燃烧了,介于燃烧与不燃烧之间,好似增添一丝火星,这把紫色的武器就会燃烧,熊熊燃烧!
青云化紫韵,云雾化为了燃烧之色,距离真正的燃烧只差一步之遥。
“寒之恨,你在做什么?你要是疯了不要把我们拖下水。”韩铷怒道。
寒之恨道:“我要是死了,一定要与你同归于尽,上了黄泉路要是一个人,太寂寞了,在死亡之路上接着斗,我喜欢。”
寒之恨站在了罪碑前,手指掠过了刀锋的尽头,右手握住了刀柄。
一跃而起,狮子展现,一刀砍在了那如同小山峰一般的罪碑上!
十丈之高。
一刀砍在了黑色的罪碑上,这一座罪碑微微颤抖,外面的防护物质出现了一丝破碎的痕迹,淡淡的,又在一刹那愈合,可那一丝痕迹真实存在。
罪碑生气了。
几十股浑浊之气喷薄而出,里面蕴含了浓烈的吞凰意念,最终血气化为了一道杀招,穷追不舍,追上了寒之恨。
黑色的浑浊之气,从四面八方追杀,封锁了他所有的逃避方向,把寒之恨围在了其中。
寒之恨盘膝坐地。
黑色的煞气冲天而起,他的身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的火焰,炙热的吞凰之火烧尽了寒之恨身上的衣服,庇护寒之恨的青鸾之羽也成为了一片墨色,这个尊贵帅气的男人直接黑化为恐怖的魔鬼!
韩铷讷讷看着入魔的寒之恨,呐喊:“我的天呐。”
这个时代的疯子太多了,疯得也太过了。
寒氏世族里这一代的最强者并非寒之恨,那个男人已经把疯狂演绎的不留一丝余地,寒之恨却要去追那个男人的脚步。
韩铷修炼了“烟鲤鳞炎”,知道自己的不理智,寒之恨这个更不理智。
韩铷自知情况危险,自己走上了奈何路,寒之恨却已经走进地狱,死神的镰刀挂在了他的咽喉上。
妈耶。
这还只是个开始。
正戏拉开。
徐云瀚道:“你们两个人让让。”
千御天愣住了。
韩铷也醉了。
我们挡你路了吗?这么大的空间,这么大一座山,还用我们两个让。
徐云瀚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剑,站在了这块如同山岳一般不可撼动的罪碑面前,如同一名对抗这个世界的剑神,要把山劈开,把海劈开,把这片苍穹劈开!
徐云瀚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千御天与韩铷的眼里,在天上旋转三百六十度,又如同阴祟一般重新出现在了地面上。
一剑。
之后,落地的徐云瀚摆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动作,双腿呈现弓步,单手撑在地上,那把三尺青锋对准了天空,那叫一个华不符实,纯好看没一点逼用。
韩铷道:“你在装什么逼,耍什么帅。”
这时,天空迸射出了些许的剑意,流散而出。
黑色的罪碑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缝隙,一个奇异的声音响起,足足五分之一的石碑向下滑落。
站在地上的千御天与韩铷两个人可以看到石碑的切面光滑如镜,完全是造物之神的作品,光滑得找不出一丝瑕疵,这是无上的神明给罪碑下了一道切割的命令,切割得绝对完美。
“罪碑塌了?”
烟鲤鳞炎的异魂侵蚀了他的心智,韩铷怀疑自己的神经出现了毛病。
“不可能!这一切全是假的。”
在凤凰族里,罪碑不可破坏已经成为了定论。
不可以伤害罪碑,不可以在罪碑上留下一丝痕迹,无论一个人的力量多强大。
徐云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光芒一闪,他的手里多了一块护心镜,周围是奇异的金属瑰纹,中心镶嵌了一块巨大的六边形宝石,碧青色,晶莹纯净,如同青色的天空苍穹。
韩铷看了一眼那碧青色的宝石,心里止不住升起了敬畏之心。
奇怪,一块宝石而已,韩铷却感到了敬畏之心,恐惧之心。
徐云瀚知道罪碑是不可能靠任何储藏器皿容纳的,唯独这块护心镜可以。
罪碑再强,在这块护心镜面前掀不起什么浪花。
护心镜光芒闪烁了一下,好似给这个世界下达了什么命令,这块缓缓滑落的黑色石头一点一点虚幻、淡化、消失。
两剑。
罪碑一分为二。
三剑
罪碑连地割下。
三分钟,一盏茶没喝完,罪塔已经找不到自己的象征了。
罪碑没了,罪塔还叫罪塔吗?谁知道。
“徐云瀚,他人呢?”千御天环顾四周。
韩铷道:“可能是罪塔传送出去了,寒之恨已经出去了。”
说完,两道接引之光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
……
一片黑暗的空间,徐云瀚找不到一丝光明,听不到一丝声音,纯黑,死寂,站在这片黑暗里,如同流放到了宇宙尽头的罪犯,无尽的岁月煮熬着灭绝的寂寥。
“你好,欢迎你进入我的世界。”
一个意念与徐云瀚连接在了一起,一个声音分辨不出男女,平淡得好似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找不到多多少昂扬的霸气,也找不到什么上位者的寒冷,还特意增添一股生命的美好。
“吞凰。”
除了这位凤凰中的至尊,罪塔里还能找到谁,与传说神凰、赤炎天凤并驾齐驱的天之凤凰。
“正是。大宗师,这么年轻的大宗师,了不起。”那个声音重新在徐云瀚的心灵之海里响起。
能让吞凰赞叹一句了不起,并非一般的了不起,绝对的了不起。
“吞凰陛下,您遇到过几个大宗师?”
“不说。”
“您为何要找上我?为了许若瑶。”
“不,找一个知己,玄天圣君的继承者,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洗耳恭听。”
“你破坏了罪碑,洗刷了我的罪名,我该谢你。”
“罪名?”
“吞凰是原罪。”
“我听懂了。强大是洗清原罪的唯一方式。”
“只要能切开罪碑,洗刷我的罪名只是一句话。”
“我让陛下失望了。多谢陛下提醒,年轻的大宗师还是年轻,而且,我只是个剑道雏形的宗师。”
强大是切割罪恶的唯一方式,只要强大得能切割罪碑,罪碑之罪自会无足轻重。
正常的方式是破坏不了罪碑的,徐云瀚可以伤害世界之神大人的神驱,破坏罪碑不在话下。
理论上,徐云瀚可以捅死天下任何生命。
倘若不考虑现实,徐云瀚一剑可以捅死君永夜,一剑可以捅死玄天地狱,一剑捅死玄天阁主更是理所应当。
苏启明,也是一剑的问题。
前提是捅得到。
“玄天以后的主宰不可能会逞匹夫之勇,我也不多赘述。不如听听我的故事。”
“洗耳恭听。”
吞凰讲述了她的故事,这位伟大帝凰的故事。
“故事不错,只要你能给族群带去足够的好处,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他们都可以拥戴你。”
“我不行,玄天之下,亿万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