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个地方,男人停下了脚步,合上双眼,微微摇了摇头,很是惋惜。
他五指合拢,右手虚握,握住了那簇白色的火焰。
看不到任何敌人,却凌空一挥,挥出了一道白色的寒光,如同一轮残月。
“你们这群闯入者,敢在这座城市放肆,那是对主神威的侵犯,杀无赦!”
完全看不到敌人的踪迹,虚空一刀。
却把四个黑影从一片空白里斩出,四个敌人的身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痕,光滑的白色之痕,剖开了其中一个人四分之一的身躯,其他三个人受的伤也绝不轻。
正在这时,男人察知到了旁边的巷陌里隐藏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原先还是潜伏的,现在爆发。
一道黑色的残影掠过,那个行动力、敏捷力,完全就是一闪而过,动作非常准确,男人的行动其实已经非常敏捷,可是比起那个黑色的残影还是慢上了许多。
那个残影把男人拍飞了出去,周围的空气遭到了狰狞的挤压,破坏力恐怖!
在命中的一刹那,那个男人浑身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冷焰光晕,他在冷焰的守护之下,沿着一条街道的小分支斜着飞了过去,撞破了好几座房屋,碾碎了一条残骸沟壑,生死难卜。
“不自量力。”
那个黑影四肢着地,口吐人言,壮硕的身躯,黑色的衣服之下,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只黑色的狮子。
“是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我输了。”
一个人走出了破碎的巷子,完好,太过干净,完全找不到战斗的污垢,更不用说伤痕。
“你没事?”
黑色的狮子明显不适应这个结局。
挨了它一下,浑身却找不到伤痕,不容易。
“你们进入我们的地盘,却不随便了解一下我们的能力,莽撞,莽撞得愚蠢。”男人微笑,笑容里带了一丝讥讽。
“哦,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冷焰战刃,肖炼锋。”
肖炼锋,那个迎接席月貌“回归”的男人,也是天宁城的主战力之一。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
摊开了自己的掌心,严寒的白色火焰燃烧,渐渐凝聚出了一把造型离谱的巨大战刃。
肖炼锋站在了街头,完全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霸道,改了一个形象,白色的火焰灼烧,他的背后多了一个拉风的披风。
他握住了那把战刃,道:“你们人多,比我们肯定多很多。不过,我们的地盘,重质量!”
“质量,还真得瞧瞧你们的质量多了不起。”
那头黑色的狮子做出了准备扑击的动作,身上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场。
……
……
城北。
“肖炼锋那个莽夫又在鲁莽行事。莽是真的莽。”
这句话并非贬低,而是由衷的赞美。
肖炼锋的作战就是这么离谱。
一个人,站或走在最光明的地方,吸引火力,如同一座堤坝顶住敌人最大的压力。
队友负责包抄与蚕食,这个战法的好处在于不怎么讲究配合,坏处在于肖炼锋一个人承担的压力过于巨大。
他这个点崩了,满盘皆输。
但,肖炼锋的战斗力毋庸置疑,敢一个人在古老天环里行走,生存素质绝逼过硬。
有的人是一个人硬刚,让队友收拾残局,更多的人却不是。
比如负责城北的那个人。
要说单挑,个人战斗力,天宁城的地头蛇还真比那群入侵者强了一筹,甚至还胜过不止一筹。
要三个敌人一起方可纠缠一个作战单位,要是一对一单挑,往往是连续三刀砍死一个。
三个人正在疯狂清扫这一片区域的敌人,三个顶级的战士配合流畅,一道碧色的寒光,一道蓝色的寒光,一道紫色的寒光。
一把刀,两把剑。
划破了这片昏沉的夜色。
“找死!”
也不知怎么回事,前方燃烧赤红色的火焰,看上去如同流星,更像是希望之火熊熊燃烧。
一头羚羊朝三个人撞去,一闪而过,快得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
“小心,硬抗!”
一道蓝色的剑光斩在了其中一个羊角上,一道紫色的寒光斩在了另外一个羊角上。
一个回合,那股恐怖的冲击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者可以抗衡的。
两个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虎口发烫,却死咬着牙不肯放弃。
角力。
但是,实力差距非常明显。
那头赤红色的羚羊还剩下了不少余力,而两个人已经支持不下去了,汗流浃背。
那股火焰泛着淡淡的金色,两个人感知到了自己身躯的异常,五脏六腑正在经历一份诡异的燃烧,这份不可知的燃烧还在顺经脉朝全身扩散,玄天功力也在缓缓悸动……在恐惧!
“好恐怖的家伙,与这个东西硬碰硬,那得交给肖炼锋那个神经病,我做不到。”
守在队友后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了前方,他伸出了手,摊开了自己的掌心。
火焰引爆,从前往后,一簇赤金色的火焰燃烧,一片火烧云,长约一丈三,宽越一尺,一条一条玄妙的线条在火烧云里勾勒、变幻……
一声低沉的龙吟,男人伸出手握住了那片火烧云。
轰的一声。
一条龙炸向了那只羚羊!
那是一条缭绕赤金色火焰的长枪,几乎不能捕捉它的运动轨迹,在黑沉沉的夜色里划破了一道光亮的曲线,好似撕开了黑夜的光明神之痕。
唐舍!碎龙!
……
……
对于一名玄师强者,洞察力强大,远超正常人。
要听清几十公里外的小动静挺难,可是,听不清这么恐怖的大爆炸……除非是聋的。
一名黑衣男人站在了大厦之巅,在这片混沌的苍穹之下非常不起眼,黑衣、黑裤、黑披风,这装扮完全就是一名潜藏于黑夜的杀手。
他的名字非常不错,他的气质非常冷冽。
名字与气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叫“王吉”,可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吉祥”,更像是肃杀与灾难的结合。
肖炼锋与唐舍那儿不重要,吸引注意力的,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影响接下去的行动。
皇宫里的叛逆要是动用大军绞杀,几个闹出大动静的还可以给徐云瀚他们的行动争取一定的时间。
唐舍与肖炼锋弄出大动静。
他不行。
现在,该他行动了。
他的手里是一把好似铁也好似晶的黑弓。
王吉举起了这把弓,拉开了这张弓。
行云流水,与此同时,一支箭出现在了他的弓上。
这个动作非常熟练,镇定、从容、平静,好似在训练场训练了很多个岁月。
放开了弓弦。
一支箭划破了天际,黑色的箭矢撕破了这片黑暗,与黑夜融合在了一起,命中了一个敌人。
一支箭,把那个动作灵活的敌人活生生钉死在了一堵墙上,那股湮灭生命的破坏力,让对方连一声惨叫也没发出,直接“冻死”了一个生命旺盛的存在。
射死了一个敌人,王吉站在了大厦顶层,眼睛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弯弓射箭。
无情收割生命。
他就像是在训练场里沉浸了许多岁月,这个训练场并非靶场,而是战场。
生与死的战场,杀戮早已让他提不起一丝兴趣,他的眸子非常冷,静得如一滩死水。
这一滩死水还在一点一点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