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雾？
徐云瀚问道：“苏绫歌，发生了什么？”
苏绫歌不再多言，而是看向了苏彤。
“你带这个家伙找我，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可以信任他。”苏绫歌淡淡道。
说完，苏彤走上前，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朝囚室里塞了一张青色的纸张。
苏绫歌走了过去，拿过了那张青色的纸张，摊开了自己的手掌，确认无误。
“我签。”
苏绫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缓缓摁在了那张青色的纸张上。
马上，一个血色的指印如同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烫在了那一张青色的纸张上。
“好了，卖身契已经签完了，轮到他了。”
苏彤拿出了那张青色的纸张，给了徐云瀚。
“好人还是该得到好报的。同是救命恩人，苏绫歌不信任大小姐，信任你。”苏彤说道。
徐云瀚呵呵道：“你是说大小姐是坏人，你信不信我打小报告。”
苏彤轻声却笃定：“大小姐就是坏人，一个天生负罪的可怜女人。我希望您能好好对待大小姐。”
徐云瀚掂了掂手里那张纸：“苏婉君控制自己的部下还要用这个手段吗？”
苏婉君这个人天生的神仙气质，谁敢背叛她，那恐怕还真要莫大的勇气。
苏婉君要坑死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背叛？
说真的，徐云瀚要是在苏婉君的手下干活，不论给多少钱，他是绝不会背叛的。
与所谓的忠诚无关，单纯是苏婉君这个女人过于可怕。
她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控制苏绫歌，不是苏婉君那个高高在上女皇的作风，要么是苏彤的作风。
苏彤听出了徐云瀚的言下之意：“与我无关。身份这个东西不只是限制，往往还是庇护。”
打上了苏婉君的烙印，外人不敢轻易动苏绫歌。
也是这个道理。
打上了徐云瀚的烙印，苏绫歌能在天宁城与天宁城之外安身立命。
徐云瀚说道：“也是，动了我无所谓，我可能轻描淡写放过去。要是动了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迄今为止，没人敢干。”
言语平淡，却自带一份霸气显露。
徐云瀚是一个老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其原因是没人敢动他的亲人。正要谁敢动徐云瀚的软肋，那就要做好徐云瀚化身徐寒洛的准备。
……
……
“家里发生了什么？”
徐云瀚给苏绫歌送了一盏茶。
苏绫歌道：“您愿意帮我吗？”
“分情况。”
徐云瀚打量了一下这张不错的脸蛋：“苏绫歌，我凭什么帮你。我承认你的救命之恩是真的，可特么的你把我当试验品的仇也是真的。”
这个试验品不会恶劣到把徐云瀚关在什么玻璃房里进行什么恶性试验，而是在他的身上试验草药。
说过分也不太过分。
可这终归是用徐云瀚当试验品。
他怎么会舒服。
苏绫歌道：“你是成为了我的试验品，可你最后不还是帮了我。已经帮过一次了，何妨再帮一次。”
她说的理直气壮，一切理所应当。
徐云瀚瞪大了眼睛：“苏绫歌，大小姐，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苏绫歌道：“徐云瀚，帮还是不帮，你只要回答一个字。帮，或者，不。”
好硬气。
徐云瀚真特么无语了。
你求我办事，你求我帮忙……你说的话怎么像是威胁我，逼迫我效忠，而且已经把刀放在我脖子上的节奏。
“帮。”徐云瀚有气无力道。
苏绫歌点了点头，面容清冷，完全看不到签订“卖身契”的觉悟，更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吩咐属下做事。
徐云瀚摇了摇头，满是无奈，却也不怎么生气。
苏绫歌了解徐云瀚。
这个男人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她要是开口，徐云瀚一定会答应。
徐云瀚问道：“那场雾是什么？”
苏彤认真道：“谁也不知道那场雾的真面目，我只知道那场雾气挺危险的，大小姐救了这个叫苏绫歌的少女。”
雾气？
苏绫歌不满，挺生气的：“谁要她救！”
若非苏婉君那个女人挟持了她，她也不至于在这地牢里待这么久，爷爷奶奶不知是否安好。
苏彤不喜欢这个女人不识好歹。
徐云瀚咳了一声。
“你们是讲问题的，还是争论的？”
苏绫歌正要找徐云瀚帮忙，不再说话，苏彤更是不敢招惹徐云瀚。
“苏绫歌，你先说。”
苏绫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我离开了山谷，前往市镇购买物资，等回去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
“古怪的雾气弥漫，玄兽要是逃不出雾气的范围，直接窒息而死，奇怪的是雾气笼罩之后的植被长得更茂盛了。”
“雾气蔓延得非常快，我亲眼看到一条一条生命活生生闷死在了雾气里，缺氧，死亡，痛苦的死法至今难以忘怀。”
徐云瀚问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要么是苏婉君救了你。”
苏彤特意用了锁链锁住她，苏绫歌可能并不怎么理智，当时怎么可能理智得找到方法应对，要么就是外力帮助。
苏绫歌的苏家大小姐，能力并不差，论综合实力与苏南是一个级别的，能让徐云瀚吃过亏的，全天下可没几个。
苏绫歌找不到解决方法，那么谁能解决。
苏婉君！
苏彤道：“小姐去找你，把她带回了青阁。”
徐云瀚道：“那时候，我早走了。”他要是还在，一定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苏彤道：“大小姐可能是希望顺着你的行动轨迹走上一走。”
徐云瀚道：“苏婉君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苏彤道：“我不知道。但是，大小姐说了，普天之下没几个人能闯入那片雾，你是其中之一。”
徐云瀚挑了挑眉：“她希望我去？”
苏彤道：“不，大小姐要你绑住她，不准苏绫歌去南方找死。”
“危险？”
“大小姐不准任何人靠近，定为最高等级的禁地。”
徐云瀚加重了几分语气，问道：“老人家呢？”
“平安，这是一个月前的消息。”苏彤道。
徐云瀚道：“你们怎么知道的两个老人家平安的。不用说，这一层雾气会隔绝信号。苏婉君会以身犯险主动进了那片雾？”
苏婉君要是真的去了，他徐云瀚也可以去。
苏彤道：“徐蓝的佑寒阁装备不少，大小姐开口，徐蓝研制一款装备费不了多少心思。”
徐云瀚放弃了。
苏彤道：“普通的力量隔绝不了雾气，您的万年剑封可以，两位老人家无恙。”
“哟，挺巧的。”徐云瀚脸上露出了一片真诚的担忧之色。
当时，山谷的能量场发生了轻微的改动，那个天地宝地缓缓暴露。
玄兽开始袭扰。
一开始是最弱小的玄兽，苏绫歌还可以轻易斩杀，清理，之后的玄兽越发强大，越发繁多。
徐云瀚救了她，也给山谷设了一道屏障。
说到这，苏绫歌看了一眼徐云瀚，心里不可避免产生了一丝感激的情绪。
要不是徐云瀚，两个老人家肯定已经死了。
徐云瀚若有所思。
那个山谷能量场的变化可能与这场雾气存在一定的联系。
那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