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衢境。
混沌虚空之中，电闪雷鸣，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片广袤无垠的黑暗，更像是宇宙空间。
紫电苍雷，一道一道闪电划破了虚空。
一个虚幻的身影站在了徐云瀚的对面，完全看不到一点物质，完全就是一道幻影，外表比三位投影还要虚幻，甚至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苍紫色的长发，窈窕玲珑的身躯，优美的身段，那份完美不知是真实的亦或者是源自徐云瀚的幻想。
“徐云瀚，你我谁也奈何不了谁，能力专攻，你不是苏婉君。”
死亡，死亡的窒息。
五雷顶上与雷兽的竞争说是激烈，可一切尚且在掌握之中，可这个家伙……怪不得是四大恶兽之首，这份手段莫测与苏婉君有的一拼。
“你要怎么玩？讲一下你的游戏规则。”
“我们向对方发射一发子弹，谁能活下去，谁赢。”
“苏婉君教过我，不要进入敌人的节奏，向敌人妥协只会让自己的境况更差。”
“你别无选择。”
“我不妨多等一会儿。”
“聪明人总不能指望敌人是傻子。”
一发子弹锁定了他，宛若命运。
……
……
徐云瀚再次苏醒，他发现自己正在泡温泉，暖洋洋的感觉浸满全身，浑身的毛孔全部打开，充满生命力的能量缓缓汇聚。
润物细无声，这个过程是一场无形的滋润。
脑袋枕在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地方，柔软而有弹性，高矮适中。
闻着淡淡的芬芳，脑袋与肌肤接触，纵使隔了一层头发，徐云瀚能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是海碧节。
原因简单。
除了海碧节与苏婉君，没人能照顾徐云瀚。
这并非能力问题，而是信任亦或者忠诚问题。
徐云瀚的安全不容出一丝差错。苏婉君与海碧节不会准许自己落入别人的掌控里。
至于为何身后那个人是海碧节……并不只是两个人的芬芳略微不同。
而是膝枕这个举动与苏婉君的霸道人设完全不符。
“少爷，你还好吗？”
几十年如一日的问候，徐云瀚却是百听不厌，脑海生不起一丝厌烦，满心欢喜。
曾经失去过，之后会更为珍惜。
“还好，挨了一发子弹。灵魂层面的伤害，我信念之光护身，一发灵魂子弹死不了的。”
只要时间充沛，徐云瀚的灵魂之伤总能痊愈。
徐云瀚浑身放松，脸上按耐不住表情。
“少爷，您怎么了，心里在感慨什么？”海碧节微笑着问道。
徐云瀚斜了她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海碧节一脸严肃：“不，少爷。您肚子里的蛔虫是苏婉君小姐，我只能从您的表情上猜测，与她比差的火候不是一点半点。”
徐云瀚皱起了眉：“海碧节，你变了。我贴心的海碧节姐姐一去不复返。”
“少爷，您这话是何意？”
“姐姐，您正常的回复是歉意性，比如【我不是故意的】或者直接性的，比如【我是从您的表情上猜测的】，不是直接用苏婉君噎我。”
一个苏婉君已经够头疼了。
要是海碧节成为了苏婉君式的女子，徐云瀚叫苦连天也只能绝望。
谁也不乐意在百忙的空暇时间成为玩具。
两个女人的玩具。
“少爷，奴婢错了。”海碧节神色温情，手指轻轻抚摸徐云瀚的头发，不卑不亢说了一句错了。
徐云瀚道：“你会跳舞吗？跳一支舞作为惩罚。”
海碧节挑了挑眉，语重心长道：“少爷，您说我变了，您又何尝不是变了。”
正常的，徐云瀚会主动放弃追究，而不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提出要求。
徐云瀚愣了一下，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这话。
“对不起。”
不知为何，徐云瀚会说这话，好似最后一层隔阂已经消失，是把海碧节当成了亲人，还是把海碧节当成了下人。
要是前者，徐云瀚可以接受，要是后者，徐云瀚不会原谅自己。
他陷入了沉思。
海碧节把他从温泉里捞出，擦干身子，伺候他穿好了衣服。
一如小时候，一如曾经形影不离。
徐云瀚太累的时候，徐云瀚受伤的时候，徐云瀚不省人事的时候，她总会在一旁照顾。
海碧节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她站在了徐云瀚的面前，双腿微微交叉，对着徐云瀚微微躬身。
好似要邀请他共舞。
“少爷，您要看什么？”
徐云瀚的心神连接上了云儿的系统，打开了这座温泉厅的音响，一曲古老而神圣的旋律响起。
海碧节听着这前奏，美眸里漫出了许多惊诧。
“少爷，您确定要我跳这个？”
徐云瀚要看她跳舞，说是流行音乐可以，说是古典音乐也可以，说是玄天圣域的传承也可以。
可这个旋律绝不是玄天圣域的系列，而是海神殿系列的祭天之舞。
海碧节识别出了这首歌曲。
海神祭天之舞，第八乐章。
徐云瀚问道：“海碧节，你不会吗？”
作为海神殿安排在玄天圣域的代言人，海碧节要是不会祭天之舞，那会让那位海神大人扣上一个渎神之罪的黑锅的。
理论上讲，海碧节的归属是徐云瀚，那位海神大人惩罚不到她头上。可要是徐云瀚不管，这口黑锅还真能扣的上去。
严肃庄重的旋律响起，好似能隐约听到大海起落的声音。
海碧节缓缓起舞，黑发如墨，亮若星辰，一个一个动作玄妙之至，时而浑厚强劲，好似漩涡也好似海潮，时而缥缈空灵，好似海雾也好似天光。
严肃的乐曲好似漫天飞舞，配合海碧节郑重而从容的动作，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之光。
徐云瀚开始唱歌，为海碧节伴奏。
音响的旋律已经终止。
徐云瀚的歌声取而代之。
两个人渐入佳境。
……
……
“歌唱得不错。”
徐云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绝美的少女。
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少女。
她好似就是完美的化身。
天仙之姿，美若天仙。
但是，这份美丽不真实，让徐云瀚望而生畏，远不如海碧节亲切与贴心。
“苏婉君？”
“你应该喊我老婆。”
徐云瀚正要回击。
海碧节却走到了苏婉君面前，躬身行礼：“夫人。”
徐云瀚白了一眼海碧节。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拆自己的台。
“四大恶兽已经死了，我们准备攻打天弃山，解决苏启明，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能成功吗，几成胜算？”
“才三成？我母亲会出手，多了一个天合境强者才三成的胜算？”
苏婉君道：“苏启明一直缩在天弃山上，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懦夫。”
“你狩猎四大恶兽的时候，苏启明要是出手了。说明他底气不足。可他没出手，证明对于他而言四大恶兽这个盟友无足轻重。”
徐云瀚道：“听说苏启明能匹敌天合境，力量源自四大恶兽。现在，四大恶兽已经陨落，他的力量还能比拟天合境吗？不能。”
苏婉君道：“苏启明一定在布一场大局。我们的行动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