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龙楼二楼道场门口。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和张超开着车，再反应过来已经站在这里。
“两位的奖励。”
一个老虎修罗此刻正拿着鬼币分别递给苏凡和张超，他的胸前铭牌写着他的道号：云山。
两个人对视一眼看了看，又看了看老虎修罗后边站着的最初那个狼人修罗。
很奇怪，为什么开启道场的修罗和结束道场的修罗换了？
他又看了看另外一个道场，那是涅槃组织的两个成员，恰好同时进去，同时出来，对方的修罗全程没变。
看到老虎修罗又抖了抖手，苏凡伸手接过鬼币，总共有13枚，其中8枚是苏凡进入道场之前保存在那个狼人修罗那里的，另外5枚是道场的奖励。
龙楼的道场和野外的道场不同，龙楼的道场，你可以选择将你的鬼币寄存在主持这个道场的修罗手里。
如果人死了，那复活之后有一天重新来参与这个道场，出来之后依旧能够从当时的修罗手里领取曾经寄存的鬼币。
但是如果选择自己带着鬼币进入道场，一旦死亡，鬼币将会遗失，苏凡在进入的时候虽然想到了幻境锚点的问题，最终还是决定将鬼币寄存。
他看了看张超的奖励，4枚鬼币。
“两位总共获得了7枚鬼币，可惜道场中还有一枚鬼币并没有拿到，另外的两枚是今日首次通过本场道场的额外奖励。”
老虎修罗云山开口解释道。
总共8枚鬼币奖励？还有一枚没有获得，很奇怪，不是二级的道场吗？
“二级道场白天难度不应该最高是2，4枚鬼币奖励吗？”
张超替苏凡问出了他的疑问。
“我们龙楼从来没有划分过道场的难度，也从来没有规则讲过白天龙楼的二级道场最高只有4枚鬼币奖励。”
老虎的声音十分震慑人心，让人天生生怯。
“两位，道场论道已经结束了，请让出位置，方便后边的参与者参加。”
老虎修罗云山再次开口。
门前并没有参与者，但是苏凡看到另外的修罗也在这样操作，于是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哪里少了一枚鬼币呢？
除了程文林，所有的其他人都死了。
所有的仪式和事情应该都被破解了，那是哪里遗漏了？
难道是刑警队长程文林？
想到这里苏凡突然站住，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苏凡兄弟，怎么了？”
张超看到突然站定的苏凡，也停下脚步，开口问到。
“你刚才在道场里，最初和程文林为什么会来这里？”
苏凡凝视着张超，希望从对方那里等到一些线索。
“他说有人举报看到李武和李勇往西走了，就带着我来到这个云端宾馆查一查，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车停下来到楼底下的时候。”
张超一边思索一边回答。
“张老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老板娘是刑警队长程文林的人？”
苏凡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假设。
“你的意思是老板娘是警察的线人？”
张超皱了皱眉，显然觉得这个逻辑不太对。
“我的意思是程文林是幕后黑手。”
苏凡的这个回答让张超有些大惊失色。
“怎么得出来这个推论的？”
“你觉得老板娘是什么背景，才能获取到那十二个人那么详细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程文林作为警察，从户籍信息里查的？”张超顺着苏凡的思路问到。
“不仅仅如此，以前户籍信息偏差很大，他也可能从医院妇产科查到出生信息。”
“还有别的证据吗？”张超虽然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是觉得这个推论很难以置信。
“一楼那些墙上的照片和标签的贴法，跟警察基本一样。”
苏凡的话让张超皱起了眉头。
“还有就是，李武李勇的目击记录，案发现场的指纹等等问题，如果说是刑警队长动手动脚，都能解释。”
苏凡越分析越觉得他们好像从头就错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主动冲进雨里，这讲不通。”
张超又提出来了一个新的疑点。
苏凡摸了摸下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养小鬼？为什么缝阴尸？为什么塑阳尸？
而且最终阴尸阳尸都死了。
甚至于当时的情况，大家都觉得程文林会死在雨里。
所以，他不应该会进入雨中，除非他就是为了死。
苏凡想到这里突然眼神转向张超，开口道：“如果他就是为了自杀呢？”
张超听完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他不能理解这句话，程文林为什么会想自杀？
苏凡看着张超的表情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再次开口：
“如果说，他证人仙，必须要死而复生。”
张超的眼神里依旧充满困惑。
“道家有讲，斩得三尸，即证金仙。只不过，这个三尸并不是三尸虫，而是阳尸阴尸本尸。他想要证人仙，就要斩了本尸，再斩了阳尸阴尸。他自杀是斩本尸，李武杀了泥塑仙是斩阳尸，我杀了那个女鬼是斩阴尸。斩了三尸，证得人仙，所以他复活了。”
苏凡继续猜测。
“这样讲，虽然听起来成立，但是没有什么依据，而且跟道家经典讲的差别很大。”
张超继续说出了他的疑惑。
“封五官神和拜五脏庙可也跟流传于世的道家经典完全不同。”苏凡一句话就解决了张超的疑惑。
“你这样说，程文林的嫌疑确实很大。”
张超摸了摸鼻子，眼神凝重。
“你记得最后程文林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苏凡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张超听完这个问题有些疑惑，开始思考最后的场景，当时是刮得西风，他们站在上风口看着燃烧的旅馆，程文林是从他们背后来的，那就是西边。
“西边，上风口的方向。”
听完张超的答案，苏凡眯起了眼睛，果真跟他记得一样，当时一楼房间里的那个奇门盘，遁甲在西。
“刑警队长程文林，就是那个遁走的甲，他应该就是幕后主使。”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那只是道场，可能只是我们的幻境。”张超问出了他的疑问。
但是随后苏凡的话让他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你来的时候是2000年，这是发生在2003年的事情，关键是，我记得2003年的时候，林城西边城区，真的下过一场极大的暴雨，当时一下午，龙河的河道就灌满甚至要溢到城区。”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是现实中三年后真实发生的事情？”张超用手往上捋了捋头发，他有点头皮发麻。
苏凡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了正在报时响起的二楼巨钟，开口说道：
“不知道，等晚上再租一晚安全屋，如果还能回去现实世界，我查一查当年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