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苏凡没有听清对方最后的话。
……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凡感觉自己正脸朝下被吊在空中，他意识模糊，似睡非睡，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眼神恍惚之间，他看到左右两侧好像有着许多个玻璃圆筒，在里边有人在漂浮。
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让苏凡觉得好像在哪儿闻过。
他隐隐约约能听到什么淅淅索索的声音，好像哪里是有风扇在转动。
苏凡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沉，也不知道是因为麻醉剂的效果还没退，还是这些刺鼻气味引起的。
知觉逐步回归，苏凡渐渐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自己正在被锁在一个横着的十字架上，面朝下，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鉴于自己没有回归，苏凡推测现在还没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他努力地扭动头颅，想要看清整个屋子的布置。
在余光之中，他看清楚了那些玻璃圆筒里漂浮的脚，那其实不是完整的肢体，而是一张张剥离的比较完整的人皮。
苏凡想起了他闻到的这种刺激性气味是什么了，应该是甲醛，那这些玻璃圆筒里的液体，恐怕就是福尔马林了。
联想到赵真身上的人皮缝，一个推测在苏凡的脑海中形成。
这些圆筒里的人皮，恐怕就是赵真之前所说的皮囊了，对方恐怕也是一个类似于缝皮那样的鬼一样的存在。
如果按照当时岐山公寓里遇到的鬼的说法，那赵真，很有可能，也能够通过什么方法获得自己的记忆。
但是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还要听自己讲出那么多的情报之后才出手？
恐怕对方使用这种能力有什么代价，所以要提前确认自己所知道的情报真假，一旦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有用情报，估计就会让手下给自己处理掉。
想到这里苏凡只感觉后背发凉，他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后怕。
他原本以为这个现实世界，是幻境，加上幻境的内容是现实世界，于是他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也根本没有思考到那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真死了。
知觉已经基本回归，整个屋子里几乎只有排风扇的声音，诡异十分。
苏凡视线向下，看到的只有一堵水泥墙，刷着蓝色的油漆。
他又强行探出自己的下巴，尝试看清楚自己头朝向方向的景象。
束缚带的约束让他只微微制造出来了一丝的角度，通过往上的瞥眼，他看到了一个歪曲角度的人脸。
苏凡心脏猛地一停，强忍着恐惧继续看去。
随后他就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好多张人脸，共同地生长在同一面布料上，眼睛圆睁，犹如横死。
苏凡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直响，他对视着那些诡异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布料，而是一张铺开的贴在血肉竖墙上的人皮。
此刻正在不断地收缩蠕动，像是在吸吮那血肉竖墙上的鲜血。
那些长在同一张人皮上的五官像是都意识到了苏凡的目光，开始向他看来，同时都在张嘴诉说着什么，却毫无声音。
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探出人皮，却被牵扯回去。
苏凡放弃了身体的支撑，重新看向地面，他的心脏狂跳，他强制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大口呼吸，却不敢发出声音。
这绝对是那个赵真的什么养鬼秘法，或者是类似于云端宾馆中的成仙秘法。
但是看着那些人脸，还有福尔马林里泡的人皮，苏凡暗自心惊，不知道对方到底因为这些东西杀过多少无辜的普通人。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狂跳。
苏凡多么希望，下一瞬间，自己就能回到龙楼二楼的安全屋。
此刻他只觉得这原本美好安逸的人间，更像地狱，那满是红月的鬼城，更似人间。
苏凡闭上眼，深呼吸，想要尽量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
但是突然的一个声音，让他心脏一停。
“这里是哪里？文秘书，你在哪儿呢？”
那个女人声音有气无力，在苏凡的左侧响起，苏凡强行扭头，想看过去，但是被玻璃桶挡住，只能看见一个被吊起来的架子，还有一双穿着黑色丝袜的腿。
声音在室内回荡，没有人回应。
苏凡想了想，打算主动做些事情了解情报，于是开口问到：“你也是被赵真和文政抓来的吗？”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文秘书在哪儿？”
那个女人声音每一句之间都隔着好几个呼吸，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我是跟你一样是被赵真和文政抓过来的人，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咱们俩的葬身之地。你又是谁，什么身份，为什么被抓进来？”
苏凡开口询问，想要套出来对方的信息。
“呕~”
对方好像更清醒了，突然吐了出来。
呕吐物落地的声音让苏凡皱起了眉头。
他突然想通为什么自己跟那个女人会被面朝下吊着了，在麻醉的过程中如果姿势是面朝上或者站立，一旦出现呕吐，是有可能被呕吐物堵塞气管窒息而死的。
所以面朝下的捆绑，是为了保护两个人在麻醉和苏醒的阶段，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窒息而死。
对此苏凡推测对方很可能是因为有很多次的经验，总结出来的行事习惯。
“呕~”
在那个女人呕吐完之后，终于变得清醒，开口回答了苏凡的话：
“不可能，赵市长和文秘书都是公职人员，不会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而且文大哥说赵市长答应给我晋升的，不会骗我的。你是谁，为什么要污蔑两位领导？”
那个女人一边开口一边挣扎，引动那个铁架子乱响。
苏凡皱了皱眉，对方的话让他很无语，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但是同时他也能够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你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一个副市长，再加上一个副市长秘书，会随随便便就挑一个人下手绑架。
就在苏凡还在思考怎么跟对方讲明白情况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喇叭中响起。
“小敏，会给你晋升的，还会加工资。小苏，也会给你别墅和大平层，还有钱，都会给的，别担心。”
赫然正是副市长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