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多了一个人护着你，也多了一个人需要你护着。”
“夫人这是有喜了？”柳韩山伸手去摸南锦衣的肚子，被她一巴掌给拍开了。
“开玩笑的！”柳韩山正色道：“你是我夫人，我自然会用性命护你。”
“风雨欲来，万事小心，我不擅长官场之事，怕是帮不了你许多。柳家的那些暗卫我见过了，他们都很好，对你一心一意，你可以信任他们。余下的那些人如何，则需要夫君你自行考量。夫君能在宫里，能在楚家人身边安排眼线，那皇帝和楚家人也能在夫君和柳家人身边安排眼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夫君需得谨慎才是。”
“夫人放心，为夫心里有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柳韩山凑近她：“并非不愿向夫人全盘托出，而是人心难测，许多的东西是藏在我脑子里的，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夫人说，只能等时机成熟之后，带夫人亲看。”
“我早说过我不在意这些的。”南锦衣靠在他身上：“我只是你的夫人，是个女大夫，女捉妖师，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我相信夫君能够妥善处理，也相信夫君在需要的时候不会欺我瞒我。我与你说这些并不是在指责你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很担心你，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我可没打算放过你。”柳韩山搂紧她：“我还要与夫人一生一世呢！我家夫人这么好，连楚云峥那个混蛋都惦记，我若是死了，岂不是将夫人拱手让人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随便吗？”南锦衣恼怒地伸手打他。
“夫人饶命，为夫不是那个意思，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柳韩山求饶，将南锦衣抱起：“夫人一路辛苦，休息一下吧。”
“大白天的，你不忙吗？”南锦衣捶他的胸口：“堂堂县令大人，怎么老想这些事情。”
“我想什么事情了？”柳韩山一脸无辜：“我只是让夫人睡觉而已！哦，我明白了，夫人是不想自个儿睡，是想让为夫陪着，顺便在做点儿别的是吗？”
“柳韩山！”南锦衣红了脸。
“好了好了，为夫知道了，可是为夫还有事情要做。要不夫人再忍忍，等天再稍微晚些。”柳韩山强忍着笑，在将南锦衣放到床上的同时，捉住了她的拳头：“为夫是真有事情要忙！”
话音刚落，外面便起了咳嗽声。过了一会儿，柳春的声音自窗户那边传来。
“大人，那件事有眉目了。”
屋里，柳韩山捏了捏南锦衣的鼻子：“你看，催办事儿的人来了。夫人先睡，若晚饭时间我没有回来，夫人自行用饭不必等我。”
“危险吗？”南锦衣拽住他的袖子。
“不危险，是一桩旧事儿，与一位故人有关，眼下刚有了眉目，至于那位故人的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在与你说。”柳韩山整理着衣裳：“这位故人在京城与我有数面之缘，我与他一见如故，他先我一步入朝为官，却被楚家的人相中。我那时想法简单，算是间接害了他。这些年，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心里，始终放不下。”
“夫君可知他的生辰八字，若知，我可帮夫君推演一下。”
柳韩山摇头：“未曾问过，只知道他比我大两岁。男人相交，不注重这些细节，如今想来，是我未曾对他上心，我不配被他称为知己。”
“需要我帮忙的不必客气，你我是夫妻，不该见外。”
“夫人放心，为夫这厚脸皮怎会跟夫人见外，只是……”柳韩山沉思了一下：“以我对楚家的了解，他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看看。”
“万事小心，切勿逞强。”南锦衣松手。
与此同时，柳春垂首立在了屋旁，见柳韩山出来，摸了摸粘在脸上的假胡须。柳韩山注意到了他的装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这是秦邺的主意吧？”
“大人错了，这是白姑娘的主意，就连这胡须都是白姑娘给我整的。白姑娘说了，这胡须可以假乱真。”
“你倒是与白姑娘走得很近。”柳韩山扯了下他的胡子：“的确可以以假乱真！”
柳春眼中闪过一丝骄傲的小眼神儿。
柳韩山见状，低头言道：“你喜欢白姑娘？”
柳春刚想要点头，忽然记起自己的身份，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顺带着帮白姑娘办了一些事情。大人也知道，白姑娘身份特殊，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便出面，秦大哥又忙着他夫人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又脱不开身。京里的事情都安排妥了，这安平县也没有我能做的，我就想着能帮的顺手给帮了。这白姑娘不是夫人的好朋友嘛，帮她也等于帮夫人。”
“这些话你与别人说说也就是了。”柳韩山将手背到身后：“你忘了，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别人瞧不出你说谎，我还能瞧不出吗？”
“没有，真没有，属下骗谁都不敢骗您啊。”柳春连忙摆手。
“你没有骗我，你只是在瞒我。”柳韩山往前走了两步：“你喜欢白姑娘很正常，男未婚，女未嫁，即使你倾慕对方，我也不认为这有任何问题。你虽是我的属下，但你的婚姻，你的人生是自由的，我乐见其中，我甚至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幸福，都能拥有自己的小家庭。可是柳春，白姑娘她不是一般人，你对她的喜欢，是需要经过她的允许的。而且，喜欢她，跟她在一起会很辛苦，需要经过重重考验，你做好准备了吗？”
“属下没这么想过！”柳春半跪于地：“属下的命是柳家的，属下从未想过成亲。属下是喜欢白姑娘，但这种喜欢是放在心里的，属下绝不会逾越半分。属下心里明白，属下跟白姑娘是不相配的。”
“谁说你不能喜欢她了？谁说你跟她不配了？我要跟你说的，我想要你明白的不是这个。”柳韩山气得伸手敲他：“白姑娘是妖，她是可以长命百岁的，她起码可以再活个几百年，你呢？就算再怎么争气，也是人活七十古来稀，到时候你怎么办？白姑娘怎么办？你们是可以生个孩子，等你走了之后，让孩子来陪伴白姑娘，但这都是成亲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你真的能接受她吗？你能心甘情愿陪她一生吗？柳春，妖比人痴情，你若负担不起跟她的几十年，你就不要去招惹她。”
“属下明白了！”柳春将一封信递了上去：“人已经找到了，地址在信里头，是与不是，需要爷亲自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