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M30
这是一个还算平和的年代。
荷鲁斯•卢配卡尔还是无名之人，黎曼•鲁斯还在和狼龇牙，莫塔里安还蛰伏在养父的阴影之下。
大远征还未开始，人类依旧散落在群星之间。
……
停泊在某个陆地星球上的旅行者号，生活区域，亚当的房间。
位置未知的光源照亮四周，光滑的蓝白色地板泛着亮光，加载了虚拟模板的墙壁维持着浅灰的底色。
一张床，一排摆满了书的书架，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面上摆着数个小机器人和金属雕塑，还有几本原体暂未收纳的学习笔记。
往里走，书架后面又有一片空间，这是亚当冥想，探索，练习灵能的地方。由于一直在超光速行驶时的特殊环境里感知不到亚空间，亚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与灵能打交道了。
离开原体的房间，经过另一个被封闭的黎央的房间，左转，步行数分钟即可离开生活区。
然后通过升降梯进入娱乐区，该区域占地最大的博物馆，是斯维尔听取黎央的建议建造，用以记录和展示旅行者号自第22个千年末期开的各种经历。
绝大多数展品都是无机物，且没有多少灵能痕迹。封存在静滞立场中的它们有些破旧，全赖亚空间内的诡谲规则，但所幸，没有变成其他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展品是一块五彩斑斓的晶石。这是唯一和灵能有关的展品，过去的时候还是一个活的，密教灵能异形的脑袋。
在第一次战败时，斯维尔砍下了它的脑袋，但异形的特殊构造保住了他的性命，也可能是灵能。总之，在抓着脑袋研究了一段时间，结果什么问题也没看出来的斯维尔觉得罕见，就把它扔进了静滞立场，当成了展品。
第二次是在亚空间中，在展台因为灵能而失效后逃出，没有身体便寄生在了亚空间生物身上，和刚掉进亚空间还不适应的斯维尔玩了有一段时间的猫抓老鼠。但因为过于愚蠢，没有抓住斯维尔，在角色互换后自投罗网，半边脑袋被火炮轰碎，剩下的部分在剧烈的灵能波动后变成了一堆石头，等了许久没有发现其他变故的斯维尔回收了脑袋部分化作的晶石，它又一次的变成了展品。
随后是一串的空展台，呆在亚空间里的斯维尔没有精力，也没有动力再去收集什么了。
不过展台很快就能有新的展品了。斯维尔正在一个原始异形文明的圣地祭坛旁研究异形文明留下的遗物，而旁边的那根寄托着原始信仰的石柱会是新的展品。
在落地的第677分钟，破晓传来了成功净化了1263853只外星异形的消息。
赞美现实帷幕，这是听到清洗数据后的斯维尔看着不是任何一个邪神圣数倍数的时间和击杀数发出的由衷感慨。
当然，斯维尔也知道邪神不一定会时刻盯着他和亚当，但多做防备还是很必要的，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邪神混淆概念钻了血祭的空子。
剧烈的音爆声响起，一圈又一圈的音爆云由远及近，在配备了离子护盾的反重力摩托停在斯维尔面前时，最后一次突破音障的音爆成功的击碎了被斯维尔挪到一旁的信仰石柱。
“嗨，教授。”一个年轻人下车，两米多高，体型匀称，有着标准的罗马人面相，乌黑的短发搭配着机械的银灰色瞳孔，似人非人，却不显得诡异，至少没有亚当睁开眼后诡异。
斯维尔不想说话，只是有些后悔给破晓做了常备的身体，隐藏在网络中的人工智能才是正统的人工智能。
“呃，抱歉，教授，我没注意到这根石柱。”发现斯维尔脸色不太对的破晓退后一步，看到了碎裂的石柱，便满脸赔笑的道歉。
“你觉得自己像人工智能吗？”
“不像，但像有灵魂的正常生灵。”
“噢？你说说你和无魂人工智能的区别。”
“我的情感来源于自身，而不是合成人格矩阵，我可以更好的理解灵魂领域的抽象的概念和其他问题。”基本上没变的答案。
太阳升起，映照着仿生人脸上的谄笑。
好皮啊，斯维尔看着眼前的仿生人有些牙疼，好好一个人工智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感受着破晓的灵魂，金光依旧璀璨夺目，既是保护，又是禁锢。真相了，全怪黄皮子。
随便给尼欧斯扣一口锅，斯维尔开始在内心中发泄自己数月等待的却没有一点回应的不满。
另一辆大号的反重力摩托从远处飞来，稳稳的停在了祭坛下方，二十六枚浮游炮依次归位，身穿自制战甲的亚当将自制的动力戟挂在摩托上，登上祭坛，越过断裂的石柱，到了斯维尔的面前。
“亚当，感觉怎么样？”斯维尔直接问道。
理论上来说，原体是厌恶异形的，但斯维尔不知道情感系统受损的亚当会不会成为一个个例，还是直接问一下好。
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些异形一没伤害人类，二不是强大的星际文明，三没有信仰混沌，至少目前没有。这个文明连血祭同族的行为都没有，唯一的错误就是运气太差，多么无辜。
“一场屠杀，它们是勇猛的战士，但很可惜，它们不是人类，所以必须为人类的扩张腾出星球，即使它们只占据了一个星球。”
“好吧，是我多虑了。”
“身为人类，我自不会怜悯异形。”
斯维尔抬头，看着原体那早已恢复正常的雕塑般的面容，坚毅温暖，他是天生的将领，是指引人类文明发展的半神。
正要说些什么的斯维尔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收回口头的话，走上前去，拍了拍亚当的胳膊，“这次是我们的错，对那些弱小的，善良的异族还是多些容忍吧，生存在这个宇宙保持善良也挺不容易的。”
亚当没有回复，斯维尔也没有在说什么。他只是偶有所感罢了，战锤宇宙的种族，不是彻底疯了，就是在疯的彻底的路上，正常才是这里的不正常。
“走吧，去这颗星球上转一转，看看风景。”话音刚落，早已上车的破晓便一声尖叫，开启护盾，直接突破音障，再次开始飙车，留下了亚当和斯维尔两人呆在原地。
斯维尔带着残存的石柱上车，看着亚当问道，“去哪？”
“最高峰。”亚当回复。
于是两辆反重力掠过大量草地和河流，跨越平原和山丘，日落月出，到达该星球的最高峰。
至于破晓，他还在飙车。
“这是你打下的星球，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名字？”最高峰上，悬浮在半空，站在亚当的旁边，问道。
原体想了想，回复说，“格斯兰德。”
“很贴切的名字。”
“你觉得它应该怎么发展？”
“我不知道，教授，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探查这颗星球上的矿物和土地呢，不过，它挺适合作为度假星球的。大片的草原，合适的平原，少量的高山，目前为止舒适的气候，作为度假星球或是退休隐居的地方都不错。”
“您打算隐居？”亚当有些疑惑的看着斯维尔，“什么时候？”很奇怪，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斯维尔隐居的理由。
“总要有个念想，万一成功了呢？”
亚当看了看飘在半空的斯维尔，说道，“好的，这颗星球会成为度假星球的。”
“哈哈。”
……
泰拉。
“吾主，他还没有联系你吗？”，灰袍的宰相看着愁眉不展的帝皇叫到。
“没有。”
“也许你可以找亚当主动问一问。”
“不，在等等吧，斯维尔总会回泰拉的，不是吗？”
“万一他选择了隐居呢？永生者有足够时间可以挥霍。”马卡多叹息，给出另一个可能。
“不会的，斯维尔不会隐居，他有着很严重的殉道者倾向，而我有把握让他为人类付出一切，就像当年帮我推翻那些巨型企业一样。”
“可那已经是二十几个千年以前的故事了。”
他的主君仍旧自信。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
马卡多看着自己的主君，很明显，他不愿意在多说什么，除了人以外没有什么人可以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因为他是帝皇，是宇宙中最为尊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