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因，导致的果

我眉目尽开，神思涌动，一种更为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我发现刚刚坐在大货车上经历的一切，和我在私家车上看到的画面十分相似。

这是否意味着，这片世界被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私家车的世界，一个属于大货车的世界。

二者之间并不相同，同时经历一切还能保留有记忆的，只有我和乔瑟夫。

可是乔瑟夫还在私家车上，如果我们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他才会在看到我之后，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问题来了，既然乔瑟夫保留有与我经历一切的记忆，那么属于大货车这个世界的画面，又是如何做到重现的呢？

根据已经察觉到的信息来看，这两个不同的世界都在重现着一场车祸的场景。

就像是大货车和私家车的面前，分别有一块大屏幕，我们人在私家车上的时候，播放车祸画面的是属于私家车的屏幕。

我们人在大货车上的时候，播放车祸的画面就来自于大货车的屏幕。

当有一个人在大货车上，一个人在私家车上的时候，两块屏幕同时播放，同时又有所联系。

这种联系，无视时间，不分先后。

可能是私家车的操作，被投放到了大货车的屏幕上，反之亦然。

我和乔瑟夫看到的关于对方车辆行驶的画面，是来自于我们在两辆车上不同的操作，导致的画面。

但我和乔瑟夫彼此之间的画面，不属于这个堕落的世界，所以我们的记忆并未受到影响，没有重置。

在两车相撞前我再度跳下了车，有一点很清楚的是，这个时候乔瑟夫驾驶的车辆所发生的车祸，应该就是在看到小女孩的第一次。

陷入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是我始料未及的。

“该怎么做？我们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提醒他？”

“他如果上了这辆车，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私家车没有司机的情况下，还会行驶吗？还是停在原地等着我们撞上去？”

大货车再次启动，我思索着破局之法，现在有了眉目，自然也有了一定的信心，只不过这明显还不够。

或许我应该想方法和乔瑟夫进行对话。

我看向一旁上演着相同一幕的司机，他还在孜孜不倦询问我的身份，就像一个不知道疲倦的稻草人，身处风雨，不尽摇摆。

直到所有的鸽子飞走，直到所有的鸽子都不再归来，它们才会停下飘摇。

“你为什么要在你女儿出车祸的时候，开车喝酒？”

我被他吵得有点烦，脱口而出质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还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叫李常信的男人？”

司机再次愣了愣，旋即陷入回忆当中：“李常信，有点眼熟，不是，好像在哪听过。”

“好像是小时候同学，还是出众的，忘了，记不清了。”

那司机给予的信息再度让我燃起了希望。

“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纠葛？”

那司机疑惑道：“啥玩意纠葛？念书那会儿能有啥纠葛？”

“你是他叫上了的？有什么事，催我还钱的？”

司机好像有点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不一定真的认识这个李董。

“我记得，记得他好像和隔壁女生玩的很好，后来那个女同学出现了意外，他也转学了？是吧？”

“听说是什么他约人家女同学出去玩，还是干嘛，然后女生半路上出了车祸。”

“对，就是他，我都记得那女生车祸的照片，亲妈来了都不认识了，老惨了，吓得我们班同学都睡不着。”

“然后人家爸妈来了，就骂他，说他是害人精，让他偿命，结果闹得学校狗都知道了，被转学了。”

“这种事，怎么能怪他呢？对吧，都是老同学，你见到他，帮我问声好。”

“你这么好看，看来他混的不错啊，话说他叫你来干嘛？”

我听完他说的话，冷冰冰说了一句：“哦，他说你啥车坏了，让我上来提醒你一下。”

“啊？真的假的？”

他尝试踩着刹车，不出意外，刹车都坏了，他陷入了惊慌之中，一个劲的问我怎么办？

我哑然不语。

这司机和李董有关系，司机的女儿，李董小时候的好友，都出现了车祸。

如果两人不是同学，那很好理解，司机的女儿是李董的朋友，那么两人自然而然就关联上了。

可问题是，现在司机和李董才是同学啊！

这两个同龄人！

李董小时候出车祸的好友，就不可能是司机的女儿！

那么在私家车上看到的抱着鸽子的小女孩，是司机的女儿，还是李董小时候的朋友？

她们都死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假设小女孩是其一，突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我脑子里一片乱麻，司机发现刹车坏了，同时看见了对面有私家车的到来。

那自然是乔瑟夫在开的车。

司机开始调整方向盘，想要开到另外一条道上去，此时两辆车已经很近了，双方的反应都不算快，司机也是刚刚反应过来。

我回想起刚刚司机突然在最后时刻打转方向盘的事情，焦急问道。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要猛打方向盘？”

“什么？”

他讶异的神色提醒我他没有之前经历车祸的记忆，于是我死死盯着前方难以窥见的死角。

在两辆车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从大货车的副驾驶的位置看去，竟然有一个小女孩抱着鸽子，跑了出来。

司机瞳孔瞪大，赶紧刹车，刹车无效，只能强行改变方向。

嘭！

车厢撞在私家车上，大货车开始翻车。

我脑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

乔瑟夫也在同一时间跳车，我俩再次对视，我和他大声吼道：“撞上来！”

“不要停，不要变道，正常行驶，撞上来！”

这是一片堕落的世界，堕落的意志掌管着世界。

人们深陷其中，或许是不期而遇，或许是久别重逢，但是他们都逃不过被掌控的命运。

轰！

两辆车轰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