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角色扮演

乔瑟夫的反应也是尤为迅速，一把握住了方向盘，操控着摇摆不定的车辆恢复到稳定的状态。

陌生的车从入门到熟悉，往往需要一个过程，他似乎并不需要，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瞬间的慌乱。

车辆稳稳当当行驶在雨幕中。

我趁此机会问道：“我们如果被车撞上，会死吗？”

这当然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答案决定着我们的选择。

“应该，会。”乔瑟夫挤眉弄眼，最后得出一个不是很确定的答案。

我当即就想要解开安全带跳车。

“别着急，我们刚刚看到的场景，发生地点在转弯地带，现在是直线行驶，不会有什么问题。”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或许是要我们解除这一场危机，从根源上制止堕落的意志降临。”

我思索片刻，用车里的纸巾擦着我湿透的长发，回应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夫人不死，那么非主流就不会扑棱着大翅膀出现？”

“什么？”

“我是说葬爱天使，葬爱天使就不会出现，对吗？”

导致堕落意志出现的缘故，就是车祸的发生。

车祸的发生引起了一系列改变，夫人的死亡让李董悲痛欲绝，堕落天使从天降落，给予希望，让李董能够重生自己的爱妻。

私心，执念作祟，掌控人心，是为诡厉。

葬爱天使利用被蛊惑之人，完成想要做的事情。

一个完美的逻辑链条。

只不过，就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踩着高跟鞋原地踏步的女人，让我有点不确定逻辑是否完美。

如果她死的莫名其妙，应该不会留下执念，影响李董的判断。

那么这一切其实都是李董在自作主张。

我能看到那个女人，就说明她并没有离开人世间，因为某种原因存在于世。

还有，葬爱天使做这一切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乔瑟夫听见我的疑问，目光紧紧注视着前方，点头回应道：“以往是这样的。”

“猎天团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清除堕落意志，削弱堕落天使的力量。”

削弱？

我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消灭堕落天使，或者是堕落天使的代理人？”

“那样一来不是简单快捷吗？”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并不能消灭它的存在？”

乔瑟夫略显尴尬的笑容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猎天团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过消灭堕落天使的记录存在。”

“我们秉承上帝宣言，觉醒异能，可是我们只能削弱堕落意志，却没有办法完全清除。”

“在所有国度的历史上，唯有大夏的龟甲曾经记载有堕落天使殒落的过程，但是由于战乱遗失了大部分细节，我们已经不得知消灭堕落天使的具体方式。”

“堕落意志可以附着在每一个人身上，像原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位先生，接受堕落意志，成为堕落天使的信徒，可以四处传播堕落意志。”

“身边的人，亲人，朋友，爱人，都是传播的主要目标途径，人这一生认识和接触的人，数字都极为庞大，堕落意志比病毒传染还要迅速，几乎找不到方法中断。”

“只要还有一处堕落意志存在，那么堕落天使就不会真正的殒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努力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彻底终结任何一个堕落天使的原因。”

“他们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没有爆发的时候平安无事，一切正常，一旦爆发出来，将会导致各种难以理解的事件出现。”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招惹上了一群无法抹除的造物。

要不各司其职，这些西洋玩意，还是交给西方的人才解决吧。

车子驶过隧道，阴暗的光线不断划过，前方似乎有拐弯的地方，我下意识解开了安全带。

“那个，乔老板，这些东西，要不还是交给你们来解决？”

“我家里还有个脑残弟弟，没有自我生活的能力，没了我他能满大街捡垃圾吃，我先回去看看他。”

顾千山的事情还没解决完成，我甚至都不清楚那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现在还要再招惹上一群打也打不死的小强。

妈妈呀！

不想上班啊！

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曾经看见过的打工人上班时候一样，颓废凌乱。

“慕小姐，不要怪我说话直接，你已经接触到了堕落意志，未来逃不脱的。”

“你们有句古话，叫，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深吸一口气，仰头长叹，湿冷的长发让我有些不舒服，望着窗外暂时停歇的暴雨，还有那缓慢划过的灯影。

乔瑟夫放慢了速度，几乎是在龟速前进，出了隧道，他开始有些紧张了。

车祸的场地在我眼中越来越近。

“小心，快到了。”

我坐直在位置上，既然没有办法摆脱，那就直面。

这些东西，都一个德行，你越怕，他就越猖狂。

我也开始反应过来，为什么大货车鸣响了那么久的笛声，私家车都不让开。

这隧道，似乎有隔绝声音的效果，连同风雨交加的噪声都被一并隔绝。

车内还播放着让人沉沉欲醉的音乐，听着像在听数学导师讲课，想睡觉。

“他们还喝了酒，开车饮酒，不要命的诡难劝啊！”

一系列的原因造成了接下去的悲剧，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就不能停车吗？或者开到另外的一条道上去。”

乔瑟夫也愣住了：“好像是这个说法。”

他把车开往另一条道路上，大货车的灯光开始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有种在看电影的错觉，内心很期待两辆车靠近的那一瞬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都在逆向行驶，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会擦肩而过。

随后失去了执念和祈求的李董，自然不会对超自然的力量产生兴趣，也就不会吸引来堕落天使降临。

可也就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乔瑟夫突然猛踩刹车，一甩方向盘，车子剧烈抖动，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

我神经紧绷地看着车子，逐渐转移到原本的道路上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辆车似乎被命运安排，终究还是逃不过相撞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