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下水

什么?

不光是流光,其他兽人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

“我们……把这里打穿?”流光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在他看到木棉点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这让他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可置信的荒谬感。

可是看到木棉神态认真的时候,他又把自己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木棉也知道自己给出来的条件实在有些苛刻,一个搞不定,说不定都要让别人以为自己故意的了……

她道:“我确定这后面有我们需要的水源,只是需要费些力气。”

这。

那这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家的雌性,肯定得自己宠着了。

“那我们尽力一试。”

流光没有把话说的太满,他心里也有些犹豫不定,万一不小心把地洞弄塌了,夏旭一定会把他们全部都骂死的。

不过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木棉一些。

几个兽人短暂面面相觑之后,就快速恢复了原形,朝着木棉所指示的位置,飞快用出自己的手段。

或者抓,或者挠。

兽人们强壮的体魄,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每次伸展爪子的时候,厚厚的肉垫都提供了保障,同时,锋利的刃齿将大块大块的石头抓成碎末带下来。

洞穴深处的天然地洞强度也没有辜负木棉对它的信任,坚强的挺住了。

“等等。”在十多分钟过去后,木棉突然喊住了几个兽人。

她眼神带着雀跃。

“你们听,是不是水的声音?”

兽人们的动作慢慢安静,他们全都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本不以为意的脸上,也慢慢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真的是水声!

就在他们攻击的这块墙壁后!

他们的攻击力度喜人,现在已经挖出来了足足有一头白虎那么深的坑洞。

而在这后面传来的水声,没有逃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耳朵。

一群兽人疯狂的样子着实有几分让人惧怕,但是换成任何兽人来这里,流光觉得,恐怕会比他们还没办法维持心平气和。

这可是最重要的水源!

终于,在一声巨响过后,被兽人们不断攻击的石壁终于轰然倒塌。

流光第一时间护住木棉,警惕看向露出来的洞口。

一个雄性兽人探头一看,猛然将头抬了起来,极为震惊而且惊喜。

“有水!真的有水!!”

在他们这处洞口下面,赫然有一处巨大无比的湖泊,从这处往下看,大概有五米的落差,水流很平缓,难怪之前一直没发现过。

悠莉不敢自己做主,有些难得怯懦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直到那个老实巴交,指甲缝里还有煤炭残渣的男人轻轻点头,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重新露出活泼像百灵鸟一样的笑容。

不过,她没有收下纪闻的钱。

“先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真的不用收钱的,那也太刻薄贪婪了,毕竟您都叫了我淑女,淑女哪有那样的呀。”

纪闻一愣。

他莞尔,收回钱袋。

“好吧,小淑女。”

温润如流淌的乐符一样声调在车厢响起,难得的驱散了片刻这里的嘈杂。

他可真好看!

悠莉红了红脸。

这位先生看起来就像书上说的阿曼德一样——那是她在教会的牧师那里偶然听到的绅士贵族的名字。

如果优雅的男主角有形象的话,应该和这位先生一样吧!

她想。

纪闻没想那么多。

他捡着不会暴露自己无知身份的问题,探究性的问了几个。

悠莉活跃的抢答,小孩子兜不住话,让纪闻得到了很多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他垂下眼帘深思。

火车叮呤咣啷。

“先生!我们到啦!”

吱呀一下。

悠莉背起来行囊,快活的叽叽喳喳,“您真是个好人,不过我们要下车啦。”

“和您交流很愉快,先生再见。”

“……再见。”纪闻慢了半拍回答。

他下意识抬头露出一个笑容,目送旅途中偶然遇到的这户人家下车。

悠莉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带着小姑娘特有的烂漫。

距离翠柏领没有太远的路了。

纪闻咳嗽了两声。

越是远离紫苑花领,越觉得空气质量变好。

紫苑花名字很浪漫,可是却处处都是黑灰,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久久不散的尘埃灰烬。

也许是到处都是煤矿的原因。

……

翠柏。

纪闻选择在这里下车。

他拎着破掉的包袱皮,总觉得这东西也许还用得上。

大概来自某些方面的天性,也许是华夏人特有的捡破烂爱好。

喝茶叶的铁皮罐子,吃剩的饼干盒子,没什么用的巴掌大小收纳篮什么的。

他很乐观的想,如果一时半会租赁不到房屋,这块包袱皮还能让自己睡个不太凉的觉呢。

眼前漂浮着的浮雕文字晃来晃去。

纪闻好脾气的挥散,又重新被缠上。

“好好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让我卖什么东西?”纪闻没脾气了。

浮雕文字一闪。

一个物件掉在纪闻手上。

他还有些智慧的大脑第一次过载。

“这什么玩意儿?”

纪闻手中,是一个娃娃。

触感柔软有温度的肌肤,20厘米的大小,金色的散落长发在他的指缝里掉落垂直于地面。

它看起来很安详的闭着眼睛,可是在被纪闻拎起晃动的时候会眨眼睛。

纪闻上手扒拉了一下它的眼皮。

纪闻:……

他略有些心虚的收回手。

这娃娃看上去就像是小女孩童年不可或缺的芭比娃娃(会眨眼睛款)。

“嗯……现在看上去,我的包袱皮有用处了。”

纪闻不乏无奈的想。

他手里的人偶玩具,就像真的刚出厂的芭比娃娃一样,光洁赤裸,如同待宰羔羊,卧在他的手心里,身体被雕琢的格外完美,如同天赐的女体。

话虽如此,可用有任何污秽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人偶的话,总是会让人觉得亵渎。

纪闻想的倒没那么多。

他单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握着不穿衣服的娃娃,真的很像变态。

用破掉的包袱皮裹起来,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好在不像变态了。

“可是这玩意儿要怎么卖出去?”

“真的会有人买吗?”

纪闻心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