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是近日才来的皇城,平日里大都在他那执政的司勃府里研习兵法,攻读经书。
极渊紧临北郊,至于极渊中潜藏着的巨大秘密,至今也只有宗师之人得以知晓。楚界各国也曾多次派人前往极渊,探其究竟,可总是在濒临极渊时,尸骨未存,每一次前往的军队无一人幸免。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神秘力量?当今楚界当真有高人知晓?
北郊的景致可谓是整个南汐国中尤为秀丽的了,听宫里的一些差事说:五皇子这次前来,是皇上欲将北郊城外的榷慕司交由其治理,之前还未曾听闻皇上对太子这般说过。
宫中许多大臣也是看不懂皇上的这般做法。
当然,若是每位皇子都治理一方,到时候怕是惹得百姓附议有所争论的了。不过,大多数县邑还是交由大臣在治理,至于皇子们无疑是需要在各个郊笼络一些臣子了。
皇子中也只有太子手中掌有实质性的军权,虽然如今沧枳掌权不多,但应对皇子之争足矣。
也正因为这一点,所有皇子都将其视为眼中钉,虽说沧屹素来同太子交好。明面上虽只有沧枳拥兵三十万,但私底下皇子们都暗中培养了几支军队。
思虑再多也要睡觉,被人刺杀总比先熬死自己好。
次日清晨,嘈杂的鸟鸣声还未从皇城中溢出时,玉枳宫外却早已站着几个太监候在殿外了。
“太子殿下,陛下和五皇子殿下还在大殿里等着你前去商议和亲一事呢!此番前去墨带的行程还是稍些远了些,殿下还是快些动身吧!”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们先行褪下吧!”
见太监们都走后,沧枳便沉下声来招呼行匿在暗处的大宗师——宫玄。毕竟这皇城之中,各种势力的眼线多着呢,不得不有所提防。
“和亲一事向来是他国的公主嫁入我朝,此番竟还要前去墨带国,也不知道这父皇是怎样同那墨带王商议的”沧枳这么想,小声嘀咕着。
彼时已到了大殿,南汐皇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
眼下两国实力相当,又有北郊外的暗冥军不时前来侵犯,南汐皇只得笼络墨带王,以巩固地域不受侵犯。因而也答应了前去墨带国迎娶其长公主的要求,以求得墨带国相助。
和亲一事经由商议,派遣五皇子协同太子带领一众兵马随处前往墨带迎娶长公主。
沧枳也不知道南汐皇和墨带王的此番用意,和亲向来都是公主带些嫁妆贡品前往历来太子或王爷所在的国域,今个儿这般倒显得贵为南汐的太子——沧枳有些委屈了。
再说这长公主——玉琬作为南汐的唯一一位公主,墨带王当真如此舍得?
一番交谈下来,沧枳与沧屹在拜别了南汐皇,随即便踏上了西出迎亲之行。
“我也没去过墨带国,倒是听说那边的......”沧屹对墨带国的确好奇,他也好奇太子究竟会迎娶个怎样的女人,是否像寻常百姓口中所流传的那样顾影自怜、素容清冷。
五天四夜的舟车劳顿,也终是出了北郊城。幸好,这一路上无遇行刺。
作为墨带国的皇城——莫卡城。一入这城中,周围多的是管弦丝竹之音,倒是比南汐皇城热闹的多。
只见这墨带君王同那公主一道从马背上下来,朝沧枳和沧屹缓步而来。
墨带君王率先微笑开口:“久闻贵国太子睿智非凡,今日一见,果真气宇轩昂。”
太子恭敬地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朗声道:“承蒙大王谬赞,能得陛下赐婚,实乃小王之幸。小王代表我国,向陛下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与敬意。愿两国情谊长存,永享太平。”
墨带国君王爽朗大笑:“好!好!愿我们携手共进,共创辉煌。”
沧枳面对眼前——未来的丈人倒稍显拘谨了。
太子再次行礼:“陛下高瞻远瞩,小王定当全力协助,共促两国之繁荣昌盛。”
这墨带的长公主一幅软惜娇羞模样,客气了一番,也一同与南汐国来的客人前去共赴晚宴了。
......
高耸的殿顶仿佛与天际相接,璀璨的金漆雕龙宝座置于正中,闪耀着威严的光芒。穹顶之上,无数颗夜明珠镶嵌其中,宛如繁星点点,散发出柔和而又明亮的光辉,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朱红色的殿柱粗壮而笔直,其上盘绕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腾飞而起。地面由光洁如镜的汉白玉铺就,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形成一幅幅精美的图案,令人叹为两侧排列着整齐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弥漫着清幽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巨大的宫灯高悬,琉璃灯罩折射出绚烂的光芒,将整个大殿装点得更加金碧辉煌。在这华丽堂皇的大殿之中,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尊贵与庄严的气息。
沧枳盘腿而席,看起来心事重重,坐在一旁的沧屹未免不会有些察觉。
“皇兄,想些什么呢?”
“噢,那倒没什么,只是刚抵墨带不及,有些劳累罢了。”
沧枳对殿前奏乐跳舞的歌姬丝毫提不起兴趣,目光俨然全被面前的这玉琬公主所深深吸引。
他只是看着她那双眼睛,片刻不息......
那双眼睛藏着平静的力量,像是能看见一汪清幽的潭水,如此那般黯然销魂。沧枳似乎早已深深陷入这黯然秋波。
公主意识到时,沧枳已然回神挪开了视线。
“看来太子殿下很喜欢小女玉琬啊”
......
沧枳俨然一笑也只好尴尬地回复墨带国君。
“玉琬公主这般娉婷,何不令本王着迷”霎那间,那莫曼的红温已攀爬着,着染半边脸颊。
......
既罢,宴会结束。墨带国君吩咐了几个内侍招呼两位南汐国而来的客人,来安排这几日的衣食住行。
这几天的行程下来,沧枳与沧屹出殿后简单聊了几句,便也早早卧榻歇息了。
沧枳倒也有些思虑,他想知道这公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迫不及待地想去了解。一向未曾接触过“情爱”这一事物的沧枳,倒也略许艳羡期待了。
夜已深得透彻,这皇城之中已然弄丢了白日里的那番歌舞升平,却也拾起了那般清冷,不免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