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她将车汇入到车流中，向着龙山分局驶去。悲伤和无奈就留给王悦自己品味吧，她需要处理更现实也更棘手的问题。
来到分局后，石晴雪根据王悦提供的信息在数据库中进行寻找。很快就有了收获，根据兔唇这一信息，石晴雪找到了一个符合王悦描述的名叫李凯的年轻男人。给对方打去电话，得知此人身处外地，近期也没有回过辽江市，更没有和张小天取得过任何联系。
之后石晴雪又去联系了南12街的派出所，委托他们去调查辖区内的维修店，看有没有人认识张小天？”
至于那间金店的售卖员，此人还在那里工作，而且最近和张小天取得过联系。得知此事后，石晴雪立刻驱车赶去见这名售卖员。
此人并没有值班，石晴雪开车找到了他居住的小区。在小区门口见到了这位20出头的年轻男子。此人个头不高，但看着很精神。石晴雪叫他上车，两人坐在车里开展对话。
“对，就是他。小天，我们初中是一个学校的，当时就认识，经常出去玩。他是我们里面打篮球打的最好的，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高，是高中的时候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我后来看到他都没认出来是他。”
“你跟赵小天关系比较近吗？”
“也不算特别好的朋友吧。就是遇上了聊几句，有时间就出来聚一聚。毕竟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后来我就不想跟他联系了。”
“因为张小天管你借钱呢。”
年轻人无奈的点点头，“50、100的借了也就借了。但也不能总是不还吧？有借有还才再借不难。我陆陆续续被他借了小1000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也拉不下来脸管。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还是说说前几天他来找你的事情吧。他是突然来找你的吗？”
“对，我当时在店里值班。他突然就推门走了进去，说实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认出是张小天，但他那副模样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别。我怕同事发现我和他认识，就赶忙迎上去，想把他请出店。他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就抓着我不肯走，非要让我给他拿点钱。”
“你给了吗？”
“给了呀。”年轻人无奈的说，“我给他拿了20，让他赶紧走。他嫌少，还想管我要。我当时就有些生气，说他再这样胡闹，我可就要报警了，他这才不再提借钱的事了。但还是没走。”
“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用我们店里的座机打了通电话。”
石晴雪挑眉问道：“张小天用你工作的金店里的座机打了通电话？”
“对，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他鬼鬼祟祟的，说话声音很小。打了有三四分钟吧。幸好当时店内没有客人，要是影响了生意，我可就得倒霉了。他打完电话后就离开了，谢天谢地，没再继续找我的麻烦。”
“那之后你就没再见过他？”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早就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那之后他也没再来过。”
“你还记得那是哪天吗？”
“应该就是上个礼拜四。”
石晴雪点点头，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这名年轻人，告知他如果想起什么就打电话给她。等人下车后，石晴雪直奔那间金店。一番沟通后，她调取了店内的监控视频，果真看到了张小天的身影。
他穿着件脏兮兮的棉大衣，戴着一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绒线帽，就像那个小年轻形容的那样，看起来就是个睡大街的流浪汉。
在进入店内后，张小天和身穿保安制服的小年轻聊了几句。当看到摆在柜台上的那部座机，张小天靠了过去，拿起座机听筒打了个电话。由于他声音很小的缘故，监控探头也没能捕捉到他说了些什么。
查出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不成问题。石晴雪将这部座机的号码发给了同事去调查在那个特定时间点、张小天用这部座机联络了谁。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过中午，石晴雪开车返回龙山分局。路上刚好路过侯伟的事务所，她没犹豫，把车开到了那条僻静的街道上，在灰色大楼的1楼的面馆买了两碗炸酱面，打包后拎到了位于2楼东北角的那间无人问津的侦探事务所。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没有看到宋佳人坐在那张办公桌后，应该是没来上班。不过事务所的门没锁，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透过门缝她听到一阵舒缓的鼾声，心说大白天的就睡觉。推开门一看，侯伟果然坐在他那张破转椅上呼呼大睡。哈喇子划过嘴角，滴在衬衫的领子上。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石晴雪翻了个白眼，用手指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不过真正让侯伟醒来的是面条的香味。他猛睁开眼，像是头饿狼般看向被石晴雪放在办公桌上的两碗炸酱面，连嘴角的口水都没擦，就伸手拿起了其中一碗，撕开一次性筷子，大口吃起了面条。
“你这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石晴雪嫌弃的说。
“不然呢？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你就羡慕去吧。”侯伟边吸溜着面条边揉了揉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借你这地方吃碗面条，不用付你钱吧？”
“你愿意给的话，我也不会驳你面子。”
“美得你。”石晴雪撕开筷子，吃起了热乎的炸酱面。
侯伟含糊的问：“去外地出差，没买点土特产？”
“哪有功夫，就待了一天多。等等，”石晴雪抬起头，皱眉盯着眼前跟饿死鬼投胎般的侯伟，“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外地了？”
“你穿的鞋，”侯伟头也不抬的说，“带网眼的运动鞋，这几天一直下雪。你除非是感冒烧糊涂了，否则不会穿这种鞋出门。”
“所以我就是去外地了？”
“你嘴角还有残留的口红。如果不是出远门，我想不出你会化妆的理由。当然也可能是被尹千秋安排了相亲。不过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