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说的都是真的吗？袭击者与被袭击者并不认识。”
石晴雪不耐烦的回答：“从目前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应该属实。死者现年21岁，是在校大学生，被他袭击的那名伤者今年38岁，没有正当职业，靠赌博为生。两个人在案发前没有通过电话，也没有任何交集。这起案件的确很匪夷所思。”
“那就应该是不认识。”侯伟若有所思的说。
“因为袭击者重伤身亡，因此也无从查明他为何突然行凶。死者没有案底。硬要说的话，他与前不久发生的一起凶杀案勉强能扯上关联。”
侯伟挑眉问道：“是你让我调查的蒋东胜那起凶杀案吗？”
“并不是，是另外一起。经过调查，此人和他小学班主任的凶杀案并无关联。案发时他人在大学附近的网吧中上网。”
“死去的小学教师？该不会就是那起传的沸沸扬扬的色魔教师案吧。”
石晴雪点点头，“没错你打听的那起反杀案的死者，与这起色魔教师案有关联。他是那名被杀的小学教师侵害过的孩子之一。”
“竟然是这样吗？”侯伟自言自语，“不是两起案子，而是三起案子吗？”
“你叽里咕噜的在嘀咕些什么呢？”石晴雪不满的说，“突然把我叫出来，问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能解释一下啊？”
“你还没看明白吗？”侯伟问，“这三起案件能连上啊。”
“怎么会是三起？死去的那个大学生只牵连近两起命案。”
“不对，是三起。被反杀的那名袭击者还和李子豪同框过。”
“什么？你是说李子豪吗？”石晴雪蒙了，“你没看错吧？”
“不可能看错，你前几天委托我去暗中跟踪李子豪。”
石晴雪点点头，“因为我这边抽不出时间来，没什么证据能印证我对李子豪的猜想，就只能麻烦你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小子每天就是健身房和家两头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有一天，他突然坐了地铁。就是在那一过程中，我目睹了他和新闻中那个被反杀的袭击者同框的画面。”
“两个人是在地铁列车相中有过交流吗？”
“并没有，他们是在地铁内的卫生间门口擦肩而过。当时的情况是李子豪进卫生间，而那个人从卫生间出来。我刚好就目睹到了这一幕。”侯伟语速飞快的说，“现在想想应该不是巧合。他们应该是利用地铁的卫生间来传递信息，以防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这不太可能吧？”石晴雪皱着眉说，“就因为两人恰好进出过同一间卫生间，就说他们有联系，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算上这起命案，总共已经发生了三起命案是吧？”
“没错，与李子豪有关的是蒋东胜案，与大学生有关的是小学教师案，他还是反杀案的死者。在近一个月内已经发生了三起命案了。”
“你让我跟踪的李子豪没有作案条件，那个大学生你说也没有作案条件。”
“没错。”
“第三起案件中，如果那个大学生没有被遇袭的人反杀，而是成功将那名中年男人勒死。这起案件应该也会与前两起命案一样，调查进展到一定阶段就推不下去了。”
石晴雪渐渐跟上了思路，“的确是这样。因为大学生和预习的中年人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他没在现场遗留下可供追查到他的指纹或毛发等证据，警方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出他与这起命案的关联。”
“只要他下手干净利落，根本就不会查到他头上。”
虽不愿承认，但石晴雪也无法反驳侯伟的话。事实上，那个叫谢昂的大学生挑选的作案地点相当隐秘。那条街并没有被监控探头完全覆盖，他在作案时穿着了厚实的衣物，浑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如果他成功将那名被害人勒死的话，几乎很难从现场遗留的痕迹追踪到他的身上。他不在被害人的关系网之内，警方怎么可能去怀疑一个与被害人毫无关联的大学生呢？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石晴雪看向身旁的侯伟。
“只可能是这三个人玩的出交叉杀人的把戏。”
“交叉杀人吗？”石晴雪难以置信的重复。
“对比交换杀人要更复杂一些，但本质上是一样的。通过杀害彼此憎恨的目标，来摆脱警方的嫌疑。毕竟这三起案件本质上是非熟人作案，一旦没有在现场留下确凿的铁证，警方就很难用传统的侦破思路寻找到真相。”
“你怀疑制造这三起命案的三名凶手是交叉杀人。”
“没错，用凶手a、凶手b、凶手c和死者a、死者b、死者c来举例。凶手a与死者a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b、c同理。凶手a想要干掉死者a，但不能自己动手，因为警方会很容易将目光集中到与死者a有着矛盾的凶手a身上，因此他委托其他人动手，构成一个交叉循环。
“如果凶手a只找到凶手b，两个人交换目标的话，这两起凶杀案很容易被人看穿猫腻。毕竟交换杀人这个把戏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短时间内发生的两起凶杀案，如果涉案人员有交集的话，警方很容易就会意识到这是交换杀人。”
石晴雪激动的说：“但如果再引入一名凶手，三个人进行交叉杀人的计划。只要做的隐蔽一点，暴露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没错，凶手a干掉死者b，凶手b干掉死者c，凶手c干掉死者a。这个交叉的循环一旦闭合，三个人都有了确凿无误的不在场证明。与自己有恩怨瓜葛的人遇害时，他们绝对不在场，警方只能去进行注定没有结果的调查。在陷入死胡同后，将这三起案件束之高阁。”
“的确是这样。尤其是这几起案件的死者社会关系都比较复杂，其中一名还是持续多年侵害未成年人的性犯罪者，调查工作繁重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