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尹队，保证完成任务。”石晴雪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好家伙，连口茶都不给喝！”
侯伟跟在石晴雪身后走出了分局大楼，他们从侧门离开，绕回去取车。等他们返回分局门口时，人群已经被疏散，记者打扮的人被拦住，而那两个男人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王局长带走谈话取了。
坐进车内，石晴雪开车直奔那片棚户区。侯伟则是查看着20年前的案件资料，很快就锁定了一起案件。
“应该就是这个，受害人名叫张新兰，是目前已知七起凶杀案中第五起案件的死者。相关资料里倒是没提到她还有个叔叔。不过七位已知的被害人中就只有她姓张，应该就是那个跪地哭嚎的男人的侄女。是爸妈都过世了吗？没直系亲属了？怎么这个做叔叔的出来哭坟。”
“可能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吧，到地方打听就知道了。”
“还是奔波劳累的命。”侯伟叹气道。
“工作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这些跑腿的活儿交给你们来做刚刚好，让我来做，那就是浪费宝贵资源。”
石晴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开车来到那片破败的棚户区后，石晴雪拉着侯伟挨家挨户的上门询问，打听那两个来龙山分局闹事的人的情况。
一番询问下来，问出了个大概。那个姓郑的男人名叫郑大年，的确有个残疾的女儿，父女俩相依为命。那个姓张的男的叫张军，他的侄女儿的确是死在20年前，据说是被套头魔杀害的。这么多年来，张军时常会拿这件事和人说，不过似乎对自己侄女的死不怎么伤心，只是把这当成谈资与人炫耀。
这两人一直住在这里，是住的最久的住户。
在打听的过程中，侯伟和石晴雪听到了不少传言，这些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和实际发生的情况相去甚远。不知是谁最开始传化工厂里发现了尸体，传着传着就说发现了一大堆尸体，说是过去这20年里被套头魔杀害的死者的尸体，都被藏在了那座废弃多年的化工厂里。
三人成虎，短短一天不到，流言蜚语已经传的面目全非。
一番打听后，侯伟和石晴雪找到了郑大年的家，他和张军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张军家似乎就只有他自己，郑大年的女儿看似在家，那座小平房的烟筒冒着烟。
石晴雪敲了敲破旧的院门，冲着那栋平房喊话：“请问有人在家吗？”
过了半分多钟，小平房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显露出来，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40岁上下、一头披肩长发，穿着一身厚实的棉布睡衣，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自家院门外的两个陌生人。
隔着低矮的院墙，石晴雪继续说道：“你好，请问这里是郑大年郑先生的家吗？”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点点头。
“您就是郑先生的女儿？”
“我父亲不在家。”是有些沙哑的偏中性的声音。
“那我可以和您聊聊吗”石晴雪掏出证件，“我隶属于龙山分局刑警队，想向您打听些情况。”
听石晴雪表明身份，那女人却没什么表情变化，似乎已经猜到了访客的身份，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侯伟和石晴雪，过了几秒钟才点了下头，随后就转动轮椅，退回到屋内的阴影中。
“打扰了。”石晴雪推开歪斜的院门，走进院子里。
不大的院内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杂物，大多蒙着层雪，看不出本来面貌，似乎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烂、木块，就堆在院子里。
穿过院子来到破败的平房前，窗户上贴着的塑料布雾蒙蒙的、沾满了灰尘，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将鞋脱在门口的脚踏垫上，两人进到平房内。一进门是一条窄窄的直通向平房后半部分的走廊，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坐轮椅的女人在左手边门后的房间里。这人将轮椅推到土炕旁，两只手撑住炕沿，没怎么吃力就将自己挪到了土炕上。
这女人虽然身形消瘦，两条腿更是萎缩的不成比例，但手臂很有力气。那两条软绵绵的腿是怎么变成残废的呢？侯伟暗想，按照她父亲郑大年的说法，是遭遇了套头魔的毒手，虽然侥幸保住性命，却因此成了残废。
套头魔是改变了杀人手法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还有其他受害者像眼前这女人这样，也从套头魔的毒手中捡回了一命呢？
石晴雪试图通过寒暄来拉近距离，“过年好啊！突然来您家拜访，没拿什么东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爸真去警察局了？”那女人冷淡的问，她拿起炕上的小扫帚，扫起了灰。
“郑先生事先跟您说了什么吗？”
“我就知道他要去警察局讨要说法。”女人冷哼一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用？”
“冒昧的问一句，您叫什么？”
“郑欣彤。”
“郑欣彤是吧？郑小姐，能麻烦你回忆一下当年案发的经过吗？您父亲声称您当年曾遭到了套头魔的袭击。”
“谁知道是不是套头魔。”郑欣彤冷淡的说。
石晴雪意外的问：“您不确定吗？”
“我什么都不确定，我连那个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套头魔？”
“好吧......抱歉让您回忆这些，您一定很不舒服。”
“你知道还问？”
石晴雪尴尬的低下头，“想必您也知道附近那座化工厂中出了案子，一个年轻姑娘被人绑架、囚禁在其中的一栋建筑中。人并没有遇害，那些流言蜚语不可信——”
“人死不死、活不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绑架囚禁受害人的罪犯，声称自己是套头魔。”
“这人有病吧？”郑欣彤轻蔑的说，“说自己是杀人魔，你们还真信了？”
“警方仍在调查中。但既然您父亲找到我们说您曾经遭到了套头魔的伤害，我们当然得查明真相，您难道就不想让伤害您的凶手绳之以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