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就开始时不时的卖些写真，我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只是想攒点钱而已。她平时一分钱都不给我，一直防着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
看着吞吞吐吐的薛盼盼，石晴雪语重心长的说：“这种行为合适不合适，我相信你心中自有判断，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出卖自己的尊严，我相信你懂得这个道理。”
薛盼盼低着头没有吭声。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你没有管他要过照片，你给他发过照片吗？”
“我给他发过，但他没有主动管我要过。他特别绅士，从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污言秽语。他的审美和衣品也特别好，他给我的那些建议，我都十分受用。他让我穿出自己的风格，不要一味的模仿。我之后写真卖的不错，都是因为他给我出的那些好建议。”
侯伟微微皱眉。衣品不错这点令他有些意外。就算事实如那位老前辈王涛感觉的那样，套头魔比他年轻，但也年轻不了太多，最多年轻10岁，也就是说套头魔起码是个40岁上下的中年人。这个年纪的人竟然能对小姑娘的着装提出好建议？而且不是偏风尘的风格。
侯伟见过薛盼盼藏在床垫中的衣物，性感中透着可爱，风情但不风骚，审美确实还不错。这套头魔还是个相当复杂的人啊。侯伟暗想。
“总之他不会害我的，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害我的。”
看着薛盼盼那笃定的表情，侯伟知道即便事实摆在这姑娘面前，她都不会理会。真不愧是亲母女俩呀，一个比一个犟。
从医院离开后，石晴雪开车送侯伟返回事务所。
“暂时就没别的知情者能问了。”石晴雪皱眉说道，“希望能在那栋危楼中发现绑匪留下的线索。”
“加油吧，那屋子里可不少人类或动物的排泄物呢，够你们折腾一段时间的。”
“好恶心啊！”
“那是事实，管你恶不恶心，它就在那里。”
石晴雪冷哼一声。
“我是得好好过个元宵，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你过的倒是真滋润！”
“没法儿不滋润。”侯伟惬意的说，“佳人要回福利院过元宵节，我也得回去帮忙。”
“我是去不成了。”石晴雪叹气道，“忙碌的命，只能在分局里吃汤圆了。”
“肯定是速冻的。”
“尹队说他会从家里带。”
“带来的也是速冻的。这年头有几个会自己包汤圆的？”
“倒也是，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元宵节。”
侯伟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石晴雪的侧脸。“还挺期待？”
“还好吧，不知道分局过元宵节是什么个流程？反正没让我们提前排节目。”
“龙山分局的领导就这点还不错，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排什么节目啊？春晚都没几个人看呢，你们排的那烂节目谁愿意看？”
“谁也不愿意排呀。”
“说的不就是嘛，大过年的扯那些没用的干嘛？还是假期和奖金更实惠。”
“假期是不用想的，”石晴雪苦笑着说，“因为套头魔的案子，这刚清闲下来没几天，又得忙的晕头转向。”
“羡慕不来呀，你们这帮体制内的。”
“你就别冷嘲热讽的了。有线索我第一时间找你。”
“我可不一定有空。”侯伟懒洋洋的说。
“你那间事务所要是不靠分局活着，能撑过三天吗？”
“你们没来折腾我之前，我不也好好活着。”
石晴雪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佳人都跟我说了，你们之前连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
“她说话就是爱夸张。”
“要不是维克托不收你们房租，你那间事务所真能维持下去？”
“这就是人品的体现了。你羡慕不来。”
“屁的人品，你就是走了狗屎运。遇上了那么多的好人。”
“这倒确实是。要是没有佳人、老维还有郝院长，我不可能有今天这个状态。”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表现的这么混蛋呢？”
“虚情假意的就不混蛋了？关键时刻显真章，平时用不着那么在意，活着不累吗？像你那样成天尹队长、尹队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尹千秋是裙带关系是吧？”
石晴雪懊恼的说：“这流言蜚语就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是坏事，跟领导关系好。不然你以为你这么个小菜鸟，纯是靠个人努力受重视的。”
“我觉得我很努力。”
“要是努力就能成的话，这世界上就没几个失败者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不行。你们分局那个小张不也挺努力的吗？还不是混的人厌狗嫌。”
“小张他可不努力，即便有时候努力，也都是往错的地方努力。”
“他可比你先进刑警队的。不过那人能力确实有问题，真就没见过那么不靠谱的。”
“我有时候也纳闷他是怎么混进来的。”石晴雪半开玩笑的说。
“团队里总得有个人是小丑，他可能就是专门扮演这个角色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管努力工作，对得起这份职业。”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这世界上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那个神秘号码最近没给你发消息？”
侯伟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不知道谁跟个幽怨的小媳妇似的，成天盯着手机盼着来信息。”
“过分了啊，别以为熟了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我找人告你去。”
“找你那个前女友？可以呀，那我直接去找宋佳人，咱们在法庭上见。”
“你是抓住这件事不放了是吧？”
“难得能让你吃瘪，我肯定是要用到爽啊。”
“懒得搭理你！”
余下的路程中侯伟闭目养神，没再说话。到地方后他走下车，连声再见都没说，就走进了灰色大楼。石晴雪暗自好笑，调转车头，向着龙山分局的方向驶去。元宵佳节注定与她无缘了，不过和同事们一起奋斗在第一线，石晴雪并不觉得孤独，反而带着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