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晴雪说：“是吗？那这帮人还全都抢。”
宋佳人回答：“都被他绕晕了呗，广告词连番轰炸，脑子一热什么都买了，你看着好像挺合算的，但他那是成箱卖呀，他卖你的量是批发的量，价格可不是批发的价格。那些大姐姐们实在是太能花钱了，这目标人群找的是真好。”
“原来如此，这里边学问很深啊，都有专门的话术了。”
“我还被人找过呢。”
“啊？”石晴雪惊讶的问，“谁找你啊？”
宋佳人回答：“就是网红公司的星探啊。我去逛街时经常被这些人搭讪，问我想不想做网红。”
“你都给拒绝了？”
“当然呀，我才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一点自由都没有。”
石晴雪调侃道：“赚钱啊，要什么自由？”
“赚再多钱，我又能花多少呢？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啦，成天抛头露面，被人品头论足的，我怕得抑郁症。”
石晴雪苦笑着点点头，“可以，你这境界比不少人可高多了。”
“也是运气好~有伟哥哥和小晴雪在，不然我也可能像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人哄几句就给骗走了。”
“别人几句话倒是能把你的钱给骗走。”
“才没有呢。”宋佳人冲着办公室的方向扮了个鬼脸。
直播画面中的潇洒哥正在介绍一款零食大礼包，重点介绍的是所谓的黄金沙琪玛，说是这款沙琪玛在表面上有一层可食用的金箔，无论是买来自己吃还是拿出去送礼，都倍儿有面子，把这款零食夸得天花乱坠，说味道多么多么好、多么适合老人孩子。
为了证明所言不虚，潇洒哥专门撕开一包，给直播间的观众看这上面的金箔有多么闪、多么亮。他还亲自试吃了一口，表情很陶醉，机位专门调成了特写。那张涂着厚厚粉底的脸呈现在屏幕上，再加上那副做作的享受美食的表情，看的宋佳人和石晴雪直起鸡皮疙瘩。
“这也太恶心了。”石晴雪嫌弃的说，“只不过是一块沙琪玛而已，要不要这么销魂？”
“可食用金箔真的安全吗？”宋佳人吐槽道，“就因为加了薄薄的一片，一块沙琪玛就敢要88！什么呀，真是不知道怎么糟践钱了。”
吃了两口沙琪玛，潇洒哥似乎是打算形容一下口感和味道，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他在放下沙琪玛时，不知是牙套松了、还是沙琪玛的粘性过高，竟然把他上牙膛子的牙套给一并带了下来！
潇洒哥顿时愣住，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手中那半块沙琪玛上粘着的牙套。这幅画面定格了四、五秒钟，随后才被切换机位，有工作人员上来解释，语无伦次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一幕太过搞笑荒诞，直播间瞬间爆了，无数个哈哈哈飘过屏幕。石晴雪和宋佳人对视一眼，也不禁捧腹大笑。
听到两人的笑声，待在办公室中的侯伟好奇的探出头来，“你俩笑什么呢？”
“潇洒哥啊。”宋佳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吃沙琪玛的时候把假牙给粘下来了！太好笑了。”
“假牙？什么情况？”
宋佳人边笑边把那滑稽的一幕形容了一番，侯伟听过后自言自语道：“既然戴的是假牙，为啥还会牙疼？”
“可能上面是假牙套，下面是他自己的牙呗。”石晴雪随口说道，“话说你怎么知道那个潇洒哥之前牙疼的？”
“今天无意中打听到的。”
“哈哈哈哈哈......丢大脸了吧！让你说谎话不打草稿，活该！”宋佳人解气的说。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石晴雪看了眼手机。
“等等我，咱们一起走，你把我送回家吧。”
“行，那你呢？”
侯伟摇摇头，“我就不折腾了，你们俩开车慢点。”
简单收拾了一下，宋佳人挽着石晴雪的手离开了事务所，侯伟将事务所的门反锁上，把会科室的灯关上，就回到了办公室里。
闲来无事，他打开抖手平台，进入了张宇飞的直播间。这位自称是潇洒哥的中年男子仍在卖力直播。不过他潇洒的人设在方才那丢脸的一幕发生后，已经维持不住了，弹幕中充斥着诋毁他和拥护他的两伙人之间的激情对喷。
和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死去的陈建飞，他的账号无人问津，他最后发布的短视频是在出事的前三天。这个视频中他并没有整活，而是十分正式的向他为数不多的粉丝宣布一个重大事宜：他将会在近期进行一次挑战。
陈建伟并没有说明挑战的具体内容，只是说不会让粉丝失望。他也的确说到做到了，他那个烂俗的点子的确让一大群人经历了一场网络狂欢，只不过这份狂欢与他本人没什么关系。
浏览着这条动态寥寥几条留言，其中一条引起了侯伟的关注，这条留言是在4天前发布的。内容简短，只有几句话：真成小丑了，全让张宇飞那小子得着了吧？
侯伟立刻点开这人的头像，查看这一帐号的主页，发觉他就生活在辽江市。而且从发布的个人动态来看，与陈建伟、张宇飞是同年龄段的人，40多岁中年大叔，从他能点出潇洒哥的真名是张宇飞这一点，不难推断他可能认识张宇飞和陈建伟！
“网络上碰到熟人了？”侯伟知道这些短视频平台的算法，会将可能认识的人串联起来，有意将熟人发布的短视频推送在首页上。
侯伟将这人发布的十几条动态看过一遍后，给这人留了私信，询问他是否在生活中与陈建伟、张宇飞认识。信息发过去后，侯伟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等他洗完头返回办公室时，发觉手机竟然收到了回信！
那位网名叫‘一往无前’的中年大叔竟然真的是陈建伟和张宇飞现实中的熟人！侯伟为这意外收获惊喜不已，立刻向对方打听起这两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