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是。上个星期她就是礼拜五下午走的，礼拜一早上才回来。穿的衣服都一样。”
“你确定是坐火车？”
“应该是吧......我有几回看见她回来，随手把像是火车票的东西丢进垃圾箱里了。”
“丢进垃圾箱里了？”侯伟皱眉问道。
小保安脸一红，“我就看见给丢进垃圾箱里了。”
“然后呢？”
“没、没有然后了，她就拎着行李箱进楼里了呗。”小保安眼神躲闪的说。
“你没有把那东西拿出来看看？”
“我、我咋可能干那种事啊！多恶心啊。”
“你看着我的眼神说话。”
“我不看。”
“这有什么恶心的？”侯伟换了一副轻松戏谑的语气，“是我的话我也这么干。我想知道心上人每周都去哪里，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你也会这么干吗？”小保安惊讶的抬起头。
侯伟理所当然的回答：“必须干啊！周周都往外地跑，再怎么说也是出远门，遇上点危险啥的可怎么办？当然会担心啊。那得是多没心没肺的人会熟视目睹。”
“是吧！我也担心她可能出事，才、才把被丢掉的火车票从垃圾箱里捡出来。”
“我懂，你也是好心。”侯伟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后者红着脸没吭声。“所以你这位娟姐她周周都去什么地方？总不能是每隔几天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应该不是，她每次应该都是去同一个地方。”
“同一座城市吗？”
“离着辽江市也不算远，我查过，坐火车也才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的话，也就是七八百公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应该是周周都回那个地方。”
侯伟心想周末正是直播的黄金时段，而作为张宇飞的主心骨，短发女人却是每周都要去外地度过。她是去做什么？是去见什么人？难不成她在外地有个家？那女人已经结婚了吗？也没见过她手上有婚戒或是戒指留下的印记。
回过神来，他对小保安问道：“具体是哪座城市？”
“东山市。”
“娟姐是东山市的人吗？”
“我不知道。算一算，她明天应该就要去坐火车去东山市了。”小保安神情落寞的说，“应该是去见男友或丈夫吧，那么优秀的女人肯定早就成家了。”
“不一定，你也别灰心。”敷衍的安慰了小保安几句，侯伟借口有事离开了。
他没有径直返回停在路旁的车，而是绕了一圈，从那名小保安的视野盲区回到车内。
将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侯伟将车停下，搜索起有关东山市的情况。这是一座三线小城市，没什么名气，他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
这种小城市还算比较宜居，生活成本较低，但也没什么发展，很多住户都是把家安在这里，然后在周边的一二线城市工作。整座城市的主要功能是为大城市源源不断的输血，提供人力资源。
那个被称作娟姐的短发女是东山市出身的吗？还是说她把家安在了那里？为何潇洒哥会对短发女人客客气气的？只是因为这女人工作能力强、他离不开？
有必要买一张去东山市的火车票了，侯伟暗自思忖。
这一整天，他一直坐在车内观察着那栋大楼的动向，但始终没看到那个短发女人的身影。晚上7:30，潇洒哥的直播准时开始，侯伟坐在车内看着直播画面，一想到屏幕中的场所就在几十米外的写字楼内，侯伟就觉得有些荒诞。
网络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模糊，近在咫尺、但又远在天边。一块块小屏幕困住了屏幕内的人，也锁住了屏幕外的人。
终有一天，网络与现实的距离会彻底消失吧。届时人究竟是会更幸福，还是更焦虑？琢磨这些干嘛？侯伟摇摇头，强迫自己集中精力。
张宇飞的直播一直进行到了晚上11点，在无数的礼物与弹幕中他成功下播。半个小时后，侯伟看到了走出那栋写字楼的短发女人，身旁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几个人边走边聊，站在路旁交流了片刻，随后那短发女人独自坐进那辆灰色轿车里。
侯伟发动车辆跟着这辆灰色轿车汇入车流中。这辆车径直驶向短发女人居住的小区。目送这辆车驶入小区后，侯伟又等了一个小时，随后才结束了这一天的盯梢。
等到他回到事务所时，已经是后半夜2点多。把衣服脱掉，侯伟扑倒在床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8点，他被闹钟惊醒，起床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就拎起背包走出了事务所。他给宋佳人发去信息，告知她今天不用来了，有可能去外地。宋佳人叮嘱他注意安全。
和昨天一样，侯伟开车去到短发女人居住的小区门外，等待她的出现。和昨天不同的是，短发女人并没有出来晨跑。上午10点多，那辆灰色轿车驶出小区大门，向着写字楼的方向驶去。
侯伟跟在后面。那辆车停在写字楼前的停车位上，下车时，短发女人从后备箱中拎出一个小行李箱。行李箱很小巧，比一个背包大不了太多。她拎着行李箱走进写字楼。
侯伟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小保安似乎想要搭讪，只可惜还没等他开口，那短发女人已经走进了楼内。
看着那个小年轻一脸落寞的神情，侯伟多少生出了几分负罪感，要不是自己昨天多嘴多舌，这小子也不会活络心思。
这一等又是一天。
侯伟除了去上了趟厕所，几乎一直待在车内。短发女人始终未露面。傍晚时分，有些昏昏欲睡的侯伟终于看到了那女人从写字楼走了出来。她拎着行李箱，没有走向停在车位上的车，而是站到路旁，1分钟后，她拦下一辆空出租车坐了进去。
侯伟发动车辆，跟在出租车后。他掏出手机搜寻辽江市去往东山市的火车班次，通过出租车行驶的方向判断短发女的目的地应该是辽江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