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暖，周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打心眼里感动。我不再是独自一人，我也有了可以依靠的自己人了。
“怎么了？”周哥看向我，“困了就睡吧，我确实不会讲故事。”
“嗯。”我转身躺在衣服堆上，怕周哥注意到我湿润的眼眶。安静了几分钟，我小声说道：“周哥，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我知道。”
绝对不会。我心中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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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早间新闻中播放的插播短讯，于大国骂了句脏话，“这他妈什么山猫野兽都跑出来了。就不能老老实活着吗？杀人，还一杀好几个，这帮警察都是废物吗？这都抓不到人。一个个的就不能消停点？”
丢下筷子，于大国将买来的早点往前一推，心气不顺的他在杂乱的单间公寓内生闷气。
从退休后，他几乎没有一天不在生气。
很多时候于大国自己也不知道为啥要生气，但就是控制不住。
是因为退休后整日无所事事？是因为唯一的儿子不认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因为辛苦了一辈子，自己到头来只能住在这间破公寓里？
于大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凭啥要被所有人厌恶？他不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吗？有几个男的这辈子没出过轨的？我又没打算离婚。那个蠢娘们自己想不开喝农药，跟我有什么关系？凭啥都指责我是王八蛋？
我TM不是！
揉了揉浮肿的眼眶，于大国艰难的站起身。深受关节炎困扰的膝盖发出吱嘎的声响，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于大国除了下楼买吃的，几乎足不出户。
他不会做饭，也懒得去学，让他清扫房间更是想都别想。原本公寓每周会为租客进行一次清扫。不过和来打扫的保洁吵了几架后，就没人再来给他做清扫。这直接导致于大国的房间堆满了垃圾。
除了他本人，没人能够在这弥漫着臭味的房间里多待上一秒。
因为隔壁住户的投诉，公寓房东来找了好几次。可于大国都把人怼了回去，死活不肯搬走。在吵架这方面他没输过人。
于大国总是很愤怒。
最让他愤怒的是现在已经没人愿意搭理他了。之前他时不时的还会去附近的公园溜达。不过和公园里那群老头打了几架后，他就不再去了。
为啥全世界都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一辈子兢兢业业赚钱，把那个白眼狼供上大学，我反而成了罪人！这要是放在古代，我去报官判他个忤逆，他得被活活打死！
于大国越想越气，走到窗户旁，吹着清凉的晨风。窗外的街道上支起了几个早点摊，密麻麻的人挤在一起吃着饭，有些人还有说有笑的，这让于大国很是不爽。他向窗外吐了口痰，听到有人骂街，他心满意足的将窗户关上。
我不爽，谁都别想好！
于大国向浴室走去，他住在这里的一大原因就是这个浴缸。泡热水澡能有效缓解关节炎的疼痛，他几乎每天都要泡上几个小时，经常泡着泡着睡着了，等水凉了被冻醒。
“活着有什么意思？趁早死了得了。”
这句话于大国一天能说上几十遍，但真让他像喝农药死去的结发妻子那样，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做到。
于大国骨子里是个胆小懦弱的人，最可悲的是，这一点只有他自己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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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TM晦气。”我拉开车门坐进车内，从纸抽中抽出几张纸，擦着身上沾到的粘痰，“那老头什么毛病？纯恶心人！”
“怎么了？”周哥不解的看着我。
“那老头脑子有病，他往窗户外面吐痰，还吐我身上了！”
周哥无奈苦笑，“这谁能想到呢。”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老家伙什么情况？他是野猪成了精吗？没见过像他那么黑、那么胖的人。看着就招人烦！”
“冷静，无意义的愤怒是最大的敌人。”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住心火，“周哥，那老头左右的邻居都出门上班了，那一层楼几乎都空了，是时候动手了吧？”
“再等等，不着急。”
我看向车窗外那栋脏兮兮的五层公寓楼，那栋楼里是一间间廉价出租屋，低廉的租金和糟糕的环境让我想起了我之前住的公寓。自从遇见周哥后，我还一次都没回去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永远也不想再回到那处垃圾堆。
“你确定这次还是由你去？”
我转头看向周哥，坚定的说：“我不能总是让周哥替我擦屁股。上一次没能得手，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灰溜溜的跑回来。”
周哥认真想了想，“这次应该不会有警方的人过来捣乱。对方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你肯定没问题。”
“要是连一个腿脚不利索的死老头都对付不了，那我还是回工地搬砖去吧。”
周哥淡淡一笑，“很好，再重复一下你的行动计划。”
我轻咳一声，认真的说：“我会先切断老头家的供电，然后装作维修人员去敲那老头的门，骗他说我要进屋进行线路检查。进屋之后，我会找机会将老头勒晕，彻底清理痕迹后将人带走。”
“收尾一定要做的仔细。你碰触过的任何物品都要反复擦拭，你要记住你走过的每一步。做我们这一行，再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我知道，周哥，我保证完成任务。”
周哥点点头，“我知道你能行。”
我不由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就下车去执行计划。但时间还早，车窗外的街道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再等一两个小时。这片街区就会安静下来，届时那个老家伙就要为他吐的这口痰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是喜欢吐痰吗？老子让你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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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小石。”尹千秋走进龙山分局刑警队的办公区，一眼就看到了在工位上伏案工作的石晴雪。
“您早，尹队。”
“忙什么呢？”尹千秋好奇的凑过去查看，“这些都是啥？”他打量着石晴雪铺在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