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腾轻咳一声：“您很关心我的新手机吗？”
石晴雪微微一笑：“只是随口问一句。”
“我和警察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司马腾笨拙的说。
“看出来了。”石晴雪略有深意的一笑。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司马腾生硬的说，“我昨天接到了曹安打来的电话，但我没见到他。请回吧，石警官。”
“您还有事情。”
“我有事情要处理。”
石晴雪看着面容紧绷的司马腾，岿然不动，“你最好把事情往后拖一拖。人命关天，甭管曹安和你有多大的恩怨，名义上他都是你的小舅子。而所有人都清楚，他恨不得弄死你。”
“那是他的问题。”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是否也对他有着同等的恨意呢？ ”
司马腾脸胀得通红：“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吗？”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想探讨一下。”石晴雪慢条斯理的说，“谁收益最大，谁嫌疑最大。这个逻辑您认吧。”
“我不认。总之我跟曹安的事没关系，请离开我的办公室！”
看着愤怒至极的司马腾，石晴雪心中的怀疑更胜，这人肯定心里有鬼，否则不会是这个反应。司马腾就差把心虚二字刻在脑门上了。
正当石晴雪打算再添上一把火时，裤子口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她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余光瞥见司马腾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石晴雪不敢放松，看似松弛的站着，实则时刻防备着司马腾从背后发起袭击。
电话是宋飞打来的。
“喂，宋队。”
“石警官，你人在哪儿？是在曹氏集团见司马腾吗？”
“对，我在司马腾的办公室。”石晴雪故意说给身后的司马腾听。
“那你赶紧回来吧，这边有新进展了。”
石晴雪眨眨眼：“什么进展？”
宋飞兴奋的说：“已经确定嫌疑人的身份了！”
“什么？”石晴雪大感意外，“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已经确定了？”
“运气比较好。曹安的联系人中有人认出了监控视频中的可疑男人。毕竟是前夫，肯定不会认错。”
“前夫？”石晴雪摇摇头，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我马上就赶回来。”
“行。”
“什么情况？”司马腾追了上来，“什么进展？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无可奉告。”甩开司马腾的手，石晴雪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她一肚子困惑，本以为嫌疑人会是司马腾，可听宋飞的意思，嫌疑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司马腾方才种种诡异的举止反应，难道不是做贼心虚，而是单纯的紧张吗？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在对司马腾的吐槽中，石晴雪开车直奔宋飞所属的县公安局。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县公安局后，石晴雪冲进的宋飞的办公室，这位刑警支队长悠闲的抽着烟，正在吃一份鸭腿饭。
“晚上吃了吗？这家的鸭腿又大又肥。”
“吃了，什么情况？宋队？”
“就是电话里说的，找到人了。”
“怎么找到的？ ”
“问出来的呗。坐下别着急，就是这人。”宋飞将显示器挪到石晴雪能看清屏幕的角度。上面呈现的是一份档案信息，免冠照片中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瞪着石晴雪。
“这人名叫孙浩，现年44岁，档案信息中没什么特殊的，过往经历也很平凡。这就是个普通中年男人，经历着失业离婚等中年危机。”
石晴雪皱眉问道：“该不会曹安勾搭了——”
宋飞连连点头：“你抓住问题的本质了。没错，孙浩失业离婚的直接原因就在曹安。如果不是他，孙浩还过着悠闲的小资生活。”
“有找到孙浩吗？”
“还在查，他是半年多前离的婚，近几个月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连他爸妈都不清楚他目前的住所。”
“他之前有报复过曹安吗？”
“不清楚，不过在案发前的半个月内，他数次接近过曹安的别墅。明显是在为之后的行凶做准备，而且在车内也提取到了他的血迹。”
“确定是他本人的？”
“确定，虽然数据库中没有曹安的DNA数据，但他有个儿子，经过比对后确定现场发现的血迹就是孙浩的。”
“好吧……”石晴雪呆呆的看着孙浩的照片，“他就是杀死曹安的凶手......”
“对，就是他。”宋飞悠闲的啃着鸭腿，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冒出亮光，“说曹操曹操到，宋浩的妻子来了。我让她晚上有时间过来一趟。”说着话，宋飞接通了来电，“喂，对，我是宋飞。李女士，您到哪儿了？我下楼去接你。行，我这就下楼。”
拿纸巾擦了几下嘴，宋飞起身走出办公室。石晴雪跟在后面，两人走出县公安局大楼，见到了在院门外站着那名神情愁苦的女人。
那女人30多岁，长相很漂亮，即便没怎么化妆，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李诗文李女士是吧？快进来吧。”
李诗文走进县派出所的院子，畏缩着问：“确定是老孙干的吗？”
“目前为止什么都不能确定，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孙浩。”
李诗文点点头，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怎么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我真是看错他了。他杀了人，让我和儿子该怎么办啊？”
宋飞和石晴雪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谁都没有出声安慰。
“先去我办公室。咱们坐下聊。”
“好的。”
一行三人返回宋飞的办公室。宋飞给李诗文接了杯水，后者小口喝着，眼神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回到办公桌后，宋飞语气平和的说：“你肯定很难接受吧。”
李诗文激动的说：“这太可怕了！他做这种事前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和孩子的处境？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小豪在学校会被霸凌的。他的同学会怎么看待他？会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石晴雪皱皱眉，强忍着没吭声。
“还是说回正题吧。”宋飞说，“您最近和孙浩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