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吓了一跳，“我、我交代什么呀？”
“你没有说实话。你在11:21走出这扇防盗门、到进入电梯的11:25之前的四分钟内，你见到了王彤彤，还和她有过交流。”
“我我我没有！你别乱说。”李卓就差把‘惊慌失措’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薛曼走了过来，“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有没有见过王彤彤？”
“曼曼，我——”
石晴雪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话说出口之前过过脑子。做伪证的后果你能承受得了吗？”
李卓盯着那根录音笔看，咽下一口口水后，他低下头嘟囔道：“我是见到她了。”
“在电梯厅里？”
李卓点点头。
薛曼大骂了一声王八蛋，直接就扑了上去。情绪失控的她抓起沙发靠垫，对着李卓一顿猛抡。石晴雪忙上前阻拦，李卓挣脱开后、狼狈的跑进厨房，拿起锅盖护在身前。
“你、你疯了呀？”
“你个王八蛋，你刚走出我家门就敢去见别的女人，还是在我的家门口！你还是人吗？李卓！”薛曼泪流满面的叫嚷。
“你误会了！我就是碰巧遇见了王彤彤。我又不是专门去找她。”
石晴雪问：“你老实交代，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卓没好气的回答：“能发生什么？我当时站在电梯厅里回信息，就听到楼梯间的防火门被人敲响了。我纳闷是谁就把门拉开，没想到竟然是楼上的王彤彤。她当时状态有些疯癫癫的，还要拽着我跟她回家。我哪肯啊？我以为她可能是喝多了，所以人看起来晕乎乎的，哪知道她是吸毒了。”
“然后呢？”
“我不敢招惹她，就赶紧坐电梯下楼了。”
“所以你是把王彤彤独自一人留在了电梯厅里？”
李卓点点头：“我不想跟她扯上关系。要是被曼曼难道我和她在一起，曼曼肯定会生气的。就像她现在这样子。我哪敢啊。”
“你还委屈上了。”翻了个白眼，石晴雪接着问，“既然你当时就看出王彤彤的状态不对了，为什么不提醒薛曼一下？”
“我哪知道王彤彤会出事啊？我就想着赶紧走，别被看到了，要不解释不清了。第一时间我没告诉曼曼，之后就更开不了口了呀。”
“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薛曼不管不顾的吼道。
石晴雪拉着薛曼将她带回卧室。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信这种男人的鬼话。”
“遇人不淑，就当是踩到狗屎了，别太难过。”
薛曼骂了几句脏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对，他就是11:21打开的防火门，把王彤彤让进了电梯厅。他离开我家还没过十秒就去见另一个女人了！”
石晴雪诧异的问：“你是怎么知道准确时间的？”
“那扇门的开关我这边会收到记录。”薛曼流着眼泪说。
“我能看看吗？”
石晴雪接过薛曼迪来的手机，查看那扇楼梯间防火门的开关记录。今天那扇门只被打开过2次，就是在11:21分53秒，再之后就是几分钟前她将门拽开时留下的记录。
石晴雪若有所思的想：在李卓走后，王彤彤是独自一人待在电梯厅里。没有人在从楼梯间的防火门进出过。
安慰了薛曼几句后，她走出房间，刚好拦住了打算偷偷离开的李卓，“你干什么去？让你走了吗？”
“我说你能别再瞎折腾了吗？”李卓欲哭无泪的说，“本来没我的事，你这么一弄，我跟薛曼算是彻底玩完了。就算我跟王彤彤在电梯厅里碰到过又能怎么样？她死的时候我又不在场，你非得把我也毁掉才满意吗？”
石晴雪面无表情的说：“你跟王彤彤见面后都说过什么、发生了什么？”
“能说什么？她当时都有些神志不清了。我看她那样躲都躲不及呢，怎么可能跟她说啥？我真是醉了，王彤彤好死不死，非得今天死，死之前还得坑我一把。”李卓咬牙切齿的说。
“你别敷衍了事，把话说清楚。你跟王彤见面后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李卓怒气冲冲的瞪着石晴雪，思虑再三后他还是选择配合，“她敲门，我就把防盗门给拽开了，然后她进了电梯间，我问她下楼要干嘛，是要找薛曼吗，她说不是，就是溜达。我看她那样子就觉得奇怪，但我担心被薛曼听见我俩在对话，就坐电梯走了，就这么简单。”
“当时王彤彤是独自一人吗？你在楼梯间内还看到其他人了吗？”
“没看到，我当时急着走。要不是她拉着我，我哪可能搭理她？她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懂，说什么‘好痛苦，活着好没劲’，诸如此类的话。”
石晴雪挑眉问道：“你说王彤彤说过活着很痛苦之类的话。”
李卓点点头：“她可能是过得不顺心吧，才会吸毒。我跟她接触不多，不知道她平时都在干嘛。不过能住在这里，肯定是不缺钱花。不用像我这样，每天都得起早贪黑的去健身房工作，去打比赛还得自己掏钱。因为这件破事，我这个月的全勤奖算是泡汤了。”
石晴雪皱眉盯着眼前的李卓，总觉得这个四肢发达的男人的头脑并不简单，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是否还有所隐瞒呢？
李卓不耐烦的说：“我能离开了吗？薛曼脾气很大的，她要是看到我待在她家里不走，说不定会动刀的。上回吵架她就冲我扔剪刀了。”
“你暂时不能走。”
“还要我干什么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不能把王彤彤的死赖在我身上吧！我哪知道她之后就会死啊。”
石晴雪皱眉沉思，无论眼前这个男人是否有所隐瞒，王彤彤的死亡的确都发生在他乘坐电梯离开之后。
王彤彤第一次按响门铃时，是在李卓进入电梯的两分钟后。薛曼透过猫眼没有看到按门铃的人，大概率是因为王彤彤趴在防盗门前，位于猫眼视野的死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