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咱们当面聊。”
“那就两点钟，在我经常去的一间饮品店见，我会把地址发给您。”
“感谢配合。”石晴雪挂断通讯，接到程美宣发来的地址后，她驱车前往。
在赶去的路上，石晴雪和侯伟语音通话商讨事宜。
石晴雪说：“程美宣似乎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身处尚淳霆工作室中的侯伟随口说道：“能干出用身体上位的姑娘，都精明着呢。”
“你认为不是程美宣？”
“她的嫌疑最小，程美宣与其他两位姑娘有本质不同，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尚淳霆，只是想利用他作为自己混入娱乐圈的敲门砖。
“直白点说，她是想入局，成为尚淳霆的同类。尚淳霆真出事了，她之前的付出就打水漂了。蛇八成是她送的，但也只是为了吓唬人。”
石晴雪点点头：“有道理。”
“徐玲是工作室的前员工，周畅则是尚淳霆抛弃的前妻，这两位更可能因爱生恨，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尤其周畅还疯了。”
“太可怜了。”
侯伟惋惜的说：“谁年轻时没被人渣过？或许有例外，但绝大多数人都躲不开。”
石晴雪好奇的问：“你有体会？”
“没有。”
“说说，让我高兴高兴。”
“没门。”
“嘁，嘴上一套一套的，说不定某些人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
“我是赶不上某些人情史丰富。”
石晴雪没好气的说：“你才情史丰富呢！我根本没工夫谈恋爱。”
“都用来琢磨怎么进步？你真有上进心。”
提前半个小时，石晴雪赶到了约定见面的饮品店，她等程美宣到来的同时查看尚淳霆收到的威胁信，不时为人类的想象力折服。
石晴雪嘀咕道：“这都什么杀人理由啊......‘老婆成天刷尚淳霆的剧，夫妻生活时还让我戴尚淳霆的面具，忍无可忍！’”
耳机中传出侯伟的话：“也算是某种情趣。”
“人来了。”石晴雪注意到橱窗外向店门口走来的年轻女孩，“好像是整过容。”
“网红锥子脸？太短视了，过几年审美变了，岂不是还得重新整？”
程美宣走进饮品店后，石晴雪冲着她招手，对方迟疑着走了过来，坐下后强颜欢笑的寒暄。
等程美宣点完单后，石晴雪直入正题：“你还在骚扰尚淳霆吗？”
“当然没有！”程美宣连连摇头，“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怎么可能成天盯着他？你们误会了，我跟尚淳霆已经彻底结束了。”
“那水银是怎么回事？”
“水银，什么水银？”程美宣诧异的问。
见她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石晴雪基本确定投毒事件与程美宣无关。她转为打探信息：“尚淳霆得罪了不少人，你知道吧。”
程美宣鄙夷的说：“他那么卑劣的人，当然会惹来麻烦。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听信了他的鬼话，明明说要带我进娱乐圈的，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那你也不能报复他呀。”
程美宣反驳道：“我只是在为自己应得的正当权益作斗争！我怎么报复他了？我又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敦促他赶紧把承诺实现。”
石晴雪问：“你知道有其他人和你一样恨尚淳霆吗？”
“我试着联系过其他被尚淳霆坑害过的女孩，可她们要么太胆小、要么还执迷不悟，有些人反过来骂我不要脸！真是不知道尚淳霆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程美宣耿耿于怀的说，“最终这个‘受害者联盟’还是没建立起来，就是因为我们不团结，他才可以各个击破，才能随意欺辱我们！”
“你接触过的这些女孩中就没人和你一样，想让尚淳霆付出代价？”
“没有，我知道和我一样想法的人肯定大有人在，但我没能接触到。不过......”
“不过什么？”
程美宣摆摆手：“可能是我想多了。不值一提。”
“你还是说吧”
“好吧，其实就是我之前去讨要说法时，无意中见过一个女孩，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打算在停车场堵尚淳霆，她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大晴天穿了件黑色雨衣，就躲在停车场的一根柱子后面。我当时是坐在车里。”
“你那次见到尚淳霆了吗？”
“没有，他应该是从其他通道离开的。我只看到了他的经纪人。我把人拦下，和他据理力争。等我俩聊完后，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女孩就不见了，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
“你确定那是个姑娘？”
程美宣迟疑着回答：“应该是吧......那人披着雨衣，我也没看到她长什么模样，因为瘦瘦小小的，也就1m6上下，我就下意识的认为那是个姑娘。
“那人大概率不是粉丝。如果是粉丝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偶像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哪可能穿雨衣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石晴雪点点头：“有道理。”
“而且那人手里还拿着东西。”
“是什么？”
“我没看清，但是尖尖的，好像是金属，我之后找过图片，感觉很像是那种专门用来碎冰的冰锥。”程美宣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准备等尚淳霆一出现，就用冰锥扎死他呀？”
“你认真的吗？”
“我当然句句属实，我怎么敢对警察撒谎？这对我没啥好处啊。我的确是看尚淳霆不顺眼，不过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很头疼。至少在他完成对我的承诺前，他不能挂掉。”
“你还真是够坦诚的。”
“我一直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而且我是有照片的。”程美宣得意洋洋的说。
“照片？”石晴雪眼前一亮。
“那个穿雨衣的女孩的照片啊。我当时待在车里，随手拍了一张。你看，就是这张。”程美宣在手机相册中翻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拍摄于地下停车场的照片，环境昏暗，镜头的焦也没对上，只能从照片的右下角辨认出一个模糊人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从轮廓来看体型瘦小，是女性的可能性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