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起笑容，宋佳人指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苏莎莎的面部特写说，“但是这双眼睛就有些不对劲了。我觉得是因为佩戴了美瞳的缘故，才有些奇怪。”
“没这个必要吧。还是说来咱们事务所那天，苏莎莎还有其他安排？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她佩戴的隐形眼镜、由于光线和拍摄角度的缘故导致瞳孔颜色变了？”
宋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还是问问苏莎莎的闺蜜吧，她应该知道苏莎莎平时有没有佩戴隐形眼镜的习惯。”说着话，宋佳人自顾自的走出办公室。
被这么一搅扰，侯伟也没心思睡觉了。他坐在简易床上，思索着这件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思虑再三，他还是将相关照片给黑客V发了过去。让他/她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忙完这一切，侯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办公室外响起宋佳人的喊声：“已经确定过了，苏莎莎平时不佩戴隐形眼镜，她好像是戴不上。”
“戴不上？”
“有些人不习惯，一开始都得反复尝试的。苏莎莎的闺蜜说苏莎莎有几次想戴隐形眼镜，感受一下，因为苏莎莎的闺蜜平时就佩戴。不过据她说，苏莎莎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后来就没再提起过。苏莎莎的视力也很好，不需要佩戴眼镜。”
“好吧……那应该就是拍摄角度和光线的问题。”
“不知道。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算了，我还是去研究该买什么图案的围巾吧。”
侯伟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宋佳人衣柜里的围巾没有20条，至少也有19条。
由于这个小插曲，侯伟的思绪一直静不下来，总是不由自主的翻出苏莎莎的照片和她在事务所内留下的视频资料反复进行对比。他越看越觉得照片中的苏莎莎和他亲眼见过的苏莎莎似乎有些不同。
这并不奇怪，苏莎莎发在微博上的自拍全都是精修过的图，和本人有一定差距。苏莎莎称得上年轻靓丽，但和照片中那个近乎于完美无瑕的人相比还是有着距离。
果然每个漂亮女孩都有一手娴熟的p图技巧，侯伟思忖，即便是宋佳人发在朋友圈的自拍，也要比她本人好看上些。
这种话侯伟当然不会说出来，但照骗这种情况的确是太常见了。像宋佳人这样本人和精修过的照片几乎别无二致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大多数人离了滤镜和美颜，就只剩下泯然众人的平庸。
应该只是拍摄角度和光线的问题。侯伟试图终止脑海中一个又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刚好这时手机传出铃声，是黑客V发来的回信。
还是听听科学的意见吧。侯伟拿起手机，当看清黑客V发来的文字和对比照片后，他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黑客V利用训练的AI，通过专业图形软件分析侯伟发来的苏莎莎的相关影像资料。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照片中和监控视频中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存在两个苏莎莎。
侯伟目瞪口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愣了好几分钟，他才手忙脚乱的给黑客V打去电话。
“你是认真的吗？”电话刚一接通，他就问，“确定不是同一个人吗？”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绝不能质疑我花真金白银喂出来的AI的准确性。”手机传出严肃的回答，黑客V用来掩饰真实声音的假声透着股浓浓的机械感。
“可这不可能啊！咋可能存在两个苏莎莎？”侯伟错愕的说，由于喊的太用力，把宋佳人吸引进了办公室，“怎么了？伟哥哥？”她问。
“打电话呢，你等下。真的不是拍摄角度和光线造成的微弱变化吗？”
“AI给出的相似度是95.367%，这远超过正常区间。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段的确会有细微变化，甚至身高都会有几厘米的改变。但瞳孔的纹理是是不可能改变的，那如同指纹一般可靠。”
这一点侯伟当然清楚，每个人瞳孔的纹理都是独一无二的。在理论上或许存在完全相同的情况，但在现实生活中，这比找到指纹一样的概率还要小。因此通过瞳孔纹理也能判断一个人的身份。
“难不成真的是两个人？”侯伟错愕的自言自语。
“伟哥哥究竟怎么了？”宋佳人好奇的问，“什么两个人啊？”
侯伟摇摇头，对电话另一端的黑客V说：“瞳孔纹理的改变有没有可能是隐形眼镜造成的呢？”
“不可能，也没必要。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之后再联系。”放下手机，侯伟仍旧处在震惊中。他皱眉沉思，宋佳人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想了几分钟后，侯伟站起身走到衣架旁，将外套取下穿在身上。宋佳人跟着他走出办公室，“伟哥哥要去干嘛？”
“去见个人。”
“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坐地铁。”侯伟快步走出事务所，他需要时间捋捋思路。
“注意别感冒啊，伟哥哥。”
侯伟点点头。
望着重新闭合的事务所的门，宋佳人忧心忡忡的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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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侯伟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在龙山分局的大门口，石晴雪只好放下写到一半的报告，急匆匆的下楼去见他。
在路边的一棵行道树旁，她见到了侯伟。后者正在抽烟沉思。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讲？”石晴雪裹紧外套，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将裸露的皮肤冻得通红。今天是个晴朗的冬日，但气温却低得吓人。
侯伟将抽了一半的烟捻灭丢进垃圾箱，指了指对街的一间快餐店。石晴雪跟着他去到街对面，在快餐店找了张靠里的位置。侯伟什么都没点，她点了杯热可可。
冒着热气的饮料被端上来后，石晴雪喝了一口，对面前眉头紧皱的侯伟问道：“说啊，别装深沉了。”
“苏莎莎。”
“原来是那个案子啊。”石晴雪纳闷的说，“进展很快，听说已经提交给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