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息息相关

林昭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更加沉重的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找到阵眼，而那股力量无法被控制，甚至苏九九也无法掌控，我们该怎么办？

放弃吗？

不，那已经不可能了。我们走到这里，没有退路。

但坚持呢？坚持就真的能活下来吗？

“李峰，”张老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你的灵力状态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力量。

我微微一怔，随即感受到体内灵力的紊乱。灵气的压迫已经让我的灵流濒临停滞，而我甚至没注意到这一点。

“古灵城的核心在不断削弱你的灵力。”张老头皱着眉头，“这种削弱是有针对性的，你作为队伍的领导者，灵气波动最强，因此受到的影响也最重。”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果然，手掌上原本隐隐散发的灵力波动已经微弱得几乎不可见。

“能撑住吗？”张老头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确认。

我点了点头，“还能坚持。”

“别逞强，”他冷冷地说，“这里的灵气压迫会让人失去判断力，尤其是你这种状态下，最容易犯错。你要是倒下了，我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情感，但却像一把利刃，直刺我的胸口。

我没有反驳，因为他是对的。我必须撑住。

不只是因为我身为队伍的领导者，更因为苏九九、林昭、张老头和墨寻——他们所有人的生命，此刻都与我息息相关。

“我会注意。”我低声说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注意还不够。”张老头继续说道，语气依然冷峻，“你得明白，这里不是靠意志就能撑过去的地方。”

“古灵城的灵气会一点点侵蚀你的意志，甚至吞噬你的灵魂。如果你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立刻说出来，别逞英雄。”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平复了内心的波动。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行。

墨寻在前方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如果不行就别死撑，没必要逞强。”

我没有回应他，低头迈开了脚步。

此刻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拖动一座大山，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

空气中弥漫着炙热与刺痛感，每一口呼吸似乎都夹杂着刀锋，割裂我们的肺腑。

我用尽全力迈出脚步，但内心那种沉重感却始终无法摆脱。

苏九九的金光越来越耀眼，随着她的每一步，周围赤红的灵气似乎在自动退让，又像是被她引导着，一步步靠近队伍的方向。

“她的灵力恢复得比想象中更快……”张老头突然低声说道，目光紧锁苏九九的背影。

“恢复了就好。”林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但语气中明显透着些许希望，“至少她现在还能走下去，总比我们这些拖后腿的强。”

“她的力量恢复得快不一定是好事，”张老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忧，“这股力量不是她能完全掌控的，她越是靠近觉醒，受到九煞灵印的影响就越深。如果控制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里咯噔一跳，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开口问道：“你觉得，她现在还能撑多久？”

张老头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苏九九那被金光笼罩的身影。

像是在分析，又像是在犹豫：“她的灵力觉醒速度太快，远远超过了正常的修炼者。这说明，她的身体和灵魂正被古灵城的灵气催化。”

“催化？”林昭的眉头紧皱，“你是说，她不是在主动恢复灵力，而是被古灵城的力量推着走？”

“是的，”张老头点了点头，声音愈发低沉，“这种被动觉醒会让她快速获得力量，但同时也会让她失去对自身灵力的掌控。”

“如果她无法在关键时刻稳住自己的心志……很可能会被这股力量反噬，甚至彻底成为九煞灵印的一部分。”

我听着他的分析，心中的不安越发沉重。

我转头看向苏九九，她的脚步虽然稳健，但金光与赤红灵气的交织已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的背影透着一种孤独而决然的意味，而这种意味，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想要帮助她分担些什么。

“九九！”我喊了一声，语气比我预想的还要急切。

她停下脚步，缓缓回头，金色的双眼中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既清醒，又带着一丝迷茫。

“怎么了？”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某种脆弱的依赖感。

我走上前，与她对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你现在的状态不对，灵力的觉醒虽然让你恢复得很快，但这种速度对你的身体和心志都有巨大的负担。你得慢下来，不能这么快把自己推向极限。”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没有什么是非做不可的。”我试图安抚她，“我们可以一起找到其他的办法，不一定要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

苏九九抬起头，金色的光芒在她的眼中微微闪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近乎哀伤的冷静：“可是，如果不是我，那又能是谁？”

“这座城市的力量和九煞灵印的命运都已经与我捆绑在一起了。如果我不去面对，所有人都会因为我而死。”

我听着她的话，感到一阵刺痛。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好像她早已将自己置于队伍之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别这么想。”我低声说道，语气坚定，“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个队伍。即便九煞灵印与你有关，也不意味着你必须一个人去面对。”

“李峰说得对。”张老头走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你的觉醒确实是关键，但如果你的心志被这些力量侵蚀，觉醒得再快也没用。控制住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苏九九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垂下头，双拳紧握，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这股力量太强了，我的灵魂就像被撕裂了一样。我能感受到它的力量，但却抓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