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素真去了附近的网吧发了条不走心的帖子，算是给自己揽生意，然后带着家里两只鬼去溜达。
南洋市地方大人口复杂，带上两个“雷达”，力求结果准确一些。
两鬼算是第一次被允许完全开放视野，一路上，屈婉忍不住女人的天性对周围的店铺蠢蠢欲动，杜建国则对其他小孩子手上的吃食玩具流口水。
林素真有些无奈，好在只有他能看到两鬼，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如果忽略被两鬼求着回来的路上给他们烧些东西的话……
两鬼一路说个不停，一会儿指这边一会儿指那边，林素真绕着这些方向走，却什么都没发现。
林素真还没有说什么，两鬼却有些忐忑，显然害怕林素真生气。
他这才意识到，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这两个鬼反而有些不适应。
不过林素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向往常一样纵容他们。
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慢慢来习惯。
搞了一通没有结果，眼见天色渐深，林素真就近吃了点东西，转道去了网吧。
水在网上的帖子有了回复，不过大多都是看热闹，还有人说他是骗子。
林素真也没泄气，有人看就行了，至于单子还是得随缘。
不过，林素真走到昨天的学校外面，看着那些教学楼皱着眉若有所思。
还是得找时间进去看看。
就这么过了几天，林素真坚持不懈地和小区里的大妈大爷混熟，终于找到了混进学校的机会。
一个大爷不小心摔了腿，儿子儿媳都在上班，林素真勤勤恳恳把人送进医院，又忙前忙后张罗住院的事，最后表示会接老人上一年级的孙子回来。
老人十分感动，连声道谢，林素真摆摆手表示都是邻居。
得了光明正大进学校的机会，林素真东张西望，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学区和初中部在两个地方，林素真看了看时间，打算去初中部看看。
学校门口的保安比较松懈，里面有教职工走来走去，见林素真这样，还以为是新来的老师。
林素真走到在外面看到的教学楼附近，明显察觉到有什么怨气在汇聚，却又在某种规则下，十分捉摸不透。
林素真拧着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抓不住。
就在林素真走神时，一个中年男人的烟嗓响起：“那边那个，你干嘛呢？教哪个班的？”
林素真转头，看到一个啤酒肚的男人走过来，地中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教导主任？
没上过正常学校的林素真暗自揣测。
“我在来接孩子的，第一次来没找到地方。”
教导主任明显看多了社会新闻，问了林素真要接的孩子的姓名班级，又带着林素真去了一年级教室外面。
他打了个电话，一个教室出来了一个年轻女人，林素真看着两人说话，猜测是老大爷孙子的班主任。
林素真对人民教师还是很尊敬的，把老大爷的事情说了一遍，又给老大爷打了个电话才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通折腾到了放学，林素真顺利接到小朋友，这才松了口气。
小朋友虎头虎脑，听到爷爷摔倒了很着急，乖乖跟着林素真回去，还问了林素真老人家的情况。
林素真也没觉得小朋友什么都听不懂，认认真真回答了。
为了缓解气氛，也是让小朋友不那么着急，林素真状似不经意地问：“小伟，你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认识高年级的朋友？”
小朋友对他也很亲近，都一一答了。
林素真再接再厉，和小朋友讲起自己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乱七八糟的校园传说，然后问小朋友。
“你们学校呢？有没有有意思的事？”
小朋友努力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示意林素真蹲下身子。
林素真蹲下，配合地凑近，听到小朋友压低的声音。
“我听说，我们学校晚上有鬼，据说还有人听到操场上咚的一声！”
小朋友还讲了些什么，林素真配合的听，却有些心不在焉。
据说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么同理，也能听到一些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
林素真更加坚定了去学校看看的心。
将小朋友送回家，一直安全送到他爸爸妈妈手上，林素真这才放心，又去翻自己的行李，从中找出黑色的紧身衣。
天一派也比较重视门内弟子的身体素质，潜行和逃跑算是必修课，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林素真作为当年的大师兄自然样样精通，有时候还会代替门内讲师给新入门的弟子做示范。
白天的时候已经记下了校内寥寥几个监控，特地加高的围墙对林素真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晚上的校园更加安静，但是鬼眼珠里的两个鬼可以放出来，林素真就让屈婉给自己带路，一路到了初中部的教学楼。
到了教学楼前，明显感觉到温度低了一些，本来还能听到的虫鸣都没了。
林素真的行动越发谨慎，心里清楚自己到了鬼蜮。
鬼蜮一般是道行高深的大鬼才有的，但是某些幸运的鬼有什么特殊际遇也能拥有。
林素真只希望眼前这个是好运的普通鬼。
一般鬼蜮张开后会吸引其他鬼物，但是鬼蜮毕竟是有主的，进了人家的鬼蜮就要为人家办事，屈婉被压制地很辛苦，林素真不得不将屈婉收回去。
好在林素真的夜视能力不错，一路摸到教学楼的楼梯口，打算上去看看。
周围静的吓人，楼梯口黑洞洞的，好像有一只巨兽张口了大口。
林素真正犹豫要不要贸然进去，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
林素真甚至能想象到那摔得稀巴烂的红白脑浆，和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不对！林素真从来没见过谁跳楼，怎么会有那么逼真的联想？
林素真默念清心咒平复心境，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打算看看。
本来干净的水泥地突然多了一大片暗色，像水一样蔓延开来，很快变成更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