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和潘楚楚一起出了博物馆。
“我们现在回达云州？”
“不。”
潘楚楚上的驾驶座上说道：“我好不容易回一次省城，当然要去看一下我爷爷再走。”
“回省城？你不是达云州的人？”
“这不废话，你不看我达云州当地的话都不会，我不过是在达云州工作而已。”
“原来是这样。”
何启坐上副驾驶，有些尴尬说道：“这大半夜的，我也和你一起去你家，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万一……你父母误会我……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
“万一你家人误会我是你男朋友……”
扑哧！
潘楚楚一下子笑了出来。
“放心吧，不会的。”
“我爸、我妈知道我的眼光没有那么差，不会看上你的。”
“……”
这话说得何启一脸黑线，自己能是有多差，让这个侦查能力几乎为零的女警察居然那么看不上自己。
心中郁闷，干脆直接头靠靠枕上，假意闭目养神。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没有。”
何启心中虽郁闷，脸上还是要表现得不在意：“我怎么会生气，其实我也看不上你。”
“嘿！”
这下潘楚楚可就开始生气了，数落说道：“你说你，那么大一个人，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你居然好意思看不上我？”
“谁说我没正经工作，我开古玩店也是做生意。”
“你那那里是做生意，你那就是倒腾古董的，用京城话来说就一倒爷，算什么正经生意！”
“你那就是职业偏见、地域偏见！”
潘楚楚不只一次说过他开古董店就一倒爷了，何启郁闷的随手打开车上的储物箱，一本油彩宣传手册掉落，捡起一看居然是今晚省博物馆展出的宣传册。
他懒得和潘楚楚无聊的对话，随手翻起来，册字后面还刊印了一张三羊方尊鼎内铭文的相片。
这让何启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刚刚头在鼎内出现的那个奇怪景象，双眼放开，眼前那么小铭文好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在他眼前不足的跳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面的那一枚戒指再一次发烫起来，何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再一次脱离了本体，再一次进入到了虚无的混沌空间里面。
“怎么回事？”
“我怎么又来到这里来了？”
就这一个时候，眼前黑暗虚无的空间里面再一次的出现了亮光，三羊方尊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旁边还有各样的古玩器皿，不过那些东西依然是在强烈的光线上看不清楚。
“正羊章顾！”
忽然间一个苍茫而熟悉的声音在这个虚无的空间响起。
“谁？”
何启又惊又喜，大声喊道：“谁在说话？
“谁？”
“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就像是何启的回音一样。
“艹，你干嘛学我说话！”
“艹，你干嘛学我说话！”
还是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内容，一度何启都以为是在对着回音壁说话。
他四处搜寻，很快发现了在三羊方尊的旁边还有一道人影，只是那身影实在是眼熟。
“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那人不在出声，只是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那人还是不出声，也不见任何动作。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过去了！”
还是没有回应，何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明明已经是在咫尺，那人的脸上仿佛被打了景深效果一样，无论何启如何都是看不清他无关。
“你……你是不是人？”
何启再一次呐喊，然而那人就像是木偶一样，还是没有回话，他忍不住好奇，伸手就要去触摸对方。
就这个时候，那人忽然动了起来，伸手朝着何启的脑袋捉了过去。
对方的动作明明不可，可偏偏何启就是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见对方的手掌直接就插入了自己的脑袋里面，可偏偏自己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何启惊恐万分，却见对方的手掌从自己的脑袋里面掏出了一团绿色的光芒，随手一捏，那团绿色的光芒顿时四散开来，化作点点绿光漂浮在虚无之中，变成了一个个的荧幕。
荧幕上播放着何启的种种过往，从他开始接手古玩店的每一件事情、见过的人和物，其中包裹和罗生门的各种战斗，甚至还有不久之前和东间三本战斗的整个过程。
“难道……他……他刚才是把我脑海里面的记忆给捉了出来？”
“卧槽，我的记忆被他捏碎了，我会不会失忆？”
看着荧幕上自己经历过，各种时期、各种事情的详细画面，和自己自身的种种记忆重合，何启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仿佛就要爆炸了一样。
“唵、嘛、呢、叭、咪、吽……”
忽然间那人发出深深靡音，这声音就像是净世咒语一样，何启原本已经不堪重负的精神为之一振，重重痛苦如潮水一样的纷纷退去。
“呼……”
何启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车窗前两遍倒退的高楼大夏，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你醒了？”
潘楚楚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好奇问道：“你刚刚做噩梦了？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何启反问道：“我……我刚刚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
潘楚楚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你刚刚看着看着宣传册就睡了过去，前后应该还没十分钟吧。”
“十分钟？”
何启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可以肯定刚刚自己经历的绝对不是幻想，幻想不可能让自己醒来以后依然感受到那种脑袋裂开的痛楚。
“出现在混沌空间里面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好像是在查看我的记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切都太过诡秘，何启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摸着手里的宣传画册，隐隐觉得一切的秘密都和三羊方尊有关。
……
十多分钟以后，潘楚楚将车子开到省城老城区一处四合院前。
“到家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