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早朝大多是围绕着大行皇帝的丧葬事宜,没有多大事端。
待到一些琐碎小事禀报结束,朱由检眼神示意,鸿胪寺官员高唱。
“奏事毕。”
朱由检起身向后宫走去,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回到武英殿内,徐应元快步跑到其中,禀报道。
“陛下,奉圣夫人求见。”
朱由检一只手撑着脸颊,另外一只在各地呈上来的奏疏上勾画着。
“让她进来吧。”
“是。”
徐应元还没转身离去,朱由检又叫住了说道。
“刘文炳,刘文耀二人怎么还没来,赶紧催催,还有巩永固也给朕一同叫来。”
徐应元离去没有多久,一位打扮艳丽的宫装夫人进入武英殿内。
朱由检连头都没有抬起,只是斜眼扫了一眼。
“你今日所来何事?”
要说奉圣夫人四十多岁,样貌端庄,眉眼魅惑,胸前裸露的雪白晃动,着实是极品少妇。
这也难怪朱由校和魏忠贤二人会被此女迷的神魂颠倒。
“妾身见过陛下,妾身今日来是请求出宫。”
一颦一笑之间奉圣夫人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隔空挑逗着御座上的朱由检。
朱由检不敢多瞧,颔首道。
“既然夫人想要离去,朕也不多加阻拦,若是在宫外有问题,自来找朕即可。”
客氏脸色一僵,转而凝重几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朱由检竟然会同意自己出宫。
魏忠贤这老鸟不是说陛下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今天只是来试探一下,自己这算是什么回事。
“妾身遵旨。”
客氏起身,脚下没有站稳,噗通的摔倒在地,香风扑鼻。
随之出现的是两处雪白的山峰,在武英殿内狂舞。
朱由检低眉垂目,根本就没有瞧上一眼。
“这点小伎俩对我没用的,我可不是曹操。”
客氏眼见此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冷哼一声,将宽大的披风穿好,起身,只手可揽住的小蛮腰扭动出了宫门。
“要我出宫,不是那么简单的。”
客氏离去片刻,魏忠贤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魏忠贤身材魁梧,根本就不似宦官,更像是一个武臣。
“陛下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还请陛下过目。”
魏忠贤递上来一份奏疏,里面记录的是一位江西举子的生平,很是无趣,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他现在很想要抓住朱由检询问一番客氏的事情,可他并不敢将意图表现的明显。
“这小皇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莫不是真要对我下手,可是今日朝堂之事又是做给谁看的。”
朱由检起身接过奏疏,脸上兴奋异常道。
“此事当真,那宋应星何在?还有给他安排的大宅子在哪?”
魏忠贤脸上横肉颤抖,谄媚道。
“陛下莫着急,此人现如今还在江西,不过臣已经安排人手前往,不日就能抵达,至于大宅子,老臣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会让陛下满意。”
朱由检拍着手道。
“魏伴伴,这是大好事,你要我怎么赏你。”
魏忠贤连忙跪倒,以头抢地道。
“内臣惶恐,此事不过是小事,这都是臣的本分。”
朱由检一把扶起魏忠贤道。
“既然如此,就不赏你了,宁国公他们的铁卷是不是还没发,你下去派人催催,加快些。”
魏忠贤涕泪交加,下跪道。
“陛下,内臣在这里代宁国公谢过陛下了。”
朱由检挥手道。
“皇兄有言要重用你,现如今看来这个决议没有错,只要你好好听话,朕自有赏赐。”
魏忠贤没有起身,恭维道。
“吾皇圣明。”
朱由检追问道。
“对了,我要的能够制造精密火铳的工匠你找来了没?”
魏忠贤心下一喜,不由轻蔑几眼眼前的少年皇帝,面上恭敬万分道。
“已经找好了,就在外边等陛下的召见。”
朱由校喜欢木工,他弟弟也少不了有些特殊爱好,拿捏皇帝就是这么简单。
“对了,刚才还来找我说要出宫,朕已经答应了,客氏这种老女人好生聒噪,要不是看在皇兄的面子,在宫里就饶不了她,魏伴伴,她要是再弄出动静,你知道怎么做吧?”
魏忠贤拍着胸脯,自若道。
“臣下知道怎么做,不知昨晚安排的那些小娘子怎么样?”
他还没摸清楚眼前皇帝的喜好,言语还是试探,想要摸清楚。
朱由检仰头回味了片刻道。
“安排的不错,不要有客氏那种老女人碍眼就好了。”
朱由检再次提及,加深了对客氏厌恶情绪,只是因为客氏太老,自己生理性不喜欢而没有任何政治因素。
魏忠贤自以为了解,回答道。
“内臣这就去安排。”
朱由检喊住了想要离去的魏忠贤继续说道。
“对了,朕最近想要和驸马做些生意,你让锦衣卫和东厂的好生盯着朕的生意,要是黄了我拿你试问。”
魏忠贤嘴角的笑容都拦不住了,悦声道。
“内臣明白,回去就安排,保证没有人敢造次。”
喜欢做生意的都可以,只要和你哥一个德行,不碍事就行。
走回御案,朱由检拿起一份奏疏道。
“魏伴伴,你好生看看,这薛凤翔好生讨厌,他要我一百万两内帑,你帮我安排人收拾他,还有皇陵事宜,朕内帑没钱,你帮朕想办法。”
薛凤翔户部尚书,也是阉党一系官员,不过是个尸位素餐之辈,只晓研究牡丹而无功绩。
魏忠贤捡过奏疏,心中是越发满意了,孩子脾气的皇帝,顺着毛就好了。
“陛下,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让陛下满意,只是若是如此户部尚书空缺,陛下有没有钟意的臣子。”
于他而言,只要不是他魏家本家人,其余人能讨得陛下欢心都能舍去。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
朱由检眉头挑起,假装喜悦道。
“这人当真能让我挑?”
魏忠贤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打包票道。
“臣一定安排好。”
朱由检转身轻笑,佯装随意道。
“这种不会赚钱的户部尚书不好,魏伴伴,要不你从以往的户部尚书里面给我选一个。”
魏忠贤一愣道。
“陛下,臣怎么会知晓。”
朱由检装作随意的翻了翻案上的奏疏道。
“我听说皇兄之前有个不错的,好像叫作毕自严,你帮我给他找来。”
魏忠贤背脊骤然发寒,望着还在兴奋的小皇帝,干咽数口道。
“这毕自严年岁颇大,恐怕能以胜任如此重任。”
这小皇帝到底是装的还是当真如此天真可爱,怎么净挑一些和自己不和的。
天启五年,魏忠贤提出卖掉南太仆寺牧马草场,以助宫内三殿修饰工程。
但是草场卖掉,南太仆寺养马将被迫停止,直接影响军马和役马的供应,这也让当时身为户部尚书的毕自严坚决反对。
魏忠贤却借大行皇帝之口将毕自严大骂一顿,草场照样卖掉,至此让毕自严愤而称病返里
“那算了吧,朕也不为难你了,我还以为魏伴伴你无所不能呢?”
年岁颇大,按照后世记录魏忠贤可以还比毕自言大上一岁,东厂提督怎么就不卸任而去。
朱由检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坐回御案后,唉声叹气。
“魏伴伴,你说皇兄怎么就能想用谁就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