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跪下来叫爷爷

孙叽叽自诩为情歌王子。

自己在校还组建了个吉他社团，不过这社团有个不成文规定，就是在发展成员的时候，只要比他强的都不准进。

所以，林一苟拿一这点说事，无疑是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你...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音乐。这...这...绝对不是一个破吉他。这是我的梦想。”孙叽叽拎着吉他激动地说。

林一苟点头同意，说：“好，我不侮辱你的音乐，现在侮辱你。”

孙叽叽额头冒出黑线，感觉又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孙叽叽不服气，叫嚣道：“好，林一苟，你不是说它是破吉他吗。你来！但凡你能弹出来个哆唻咪发嗖，我就给你跪下来叫爷爷！”

孙叽叽之所以敢这样口出狂言，是因为认定林一苟不会唱歌。

其实林一苟确实五音不全，高二新春班会，每个人轮流表演节目，到了林一苟那，他憋半天憋出来了个《世上只有妈妈吗》

果真是少年轻狂啊，太天真，太无邪！

林一苟咧嘴一笑，上一世的时候，他为了排泄心中烦闷，便自学了吉他。

“好，谁不叫，谁孙子！”林一苟接过吉他。

“好，如果你弹不出来一首完整的歌曲，就是你跪下来叫爷爷。”

“一言为定！”

看着林一苟自信的模样，孙叽叽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但是说出去的话也犹如泼出去的水，这边林一苟已经开始调音了。

林一苟清了清嗓子说：“唱别人的歌没什么意思。下面，我弹一首自己写的歌吧。”

林一苟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五音不全的书呆子，什么时候觉醒音乐细胞了。陈嘻嘻也来了兴趣，她也想看看这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儿，到底还藏有什么隐藏技能。

高强度的复习，让林一苟早就想发泄一下。借着周围气氛的推波助澜，林一苟一个扫弦，进入感觉：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林一苟这首歌唱得要比原唱声线更加低沉，那朗朗上口的旋律和独具穿透力的歌词，让毕业前迷茫忧愁的氛围更加浓烈。

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en da，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现场，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合唱，他的歌词征服了现场每一个人。最后压弦收尾，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孙叽叽仰头长啸，完了，完了。这林一苟怎么一出手就甩个王炸，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怎么样，叫爷爷吧。”林一苟将吉他还给孙叽叽。

孙叽叽一想这爷爷肯定不能叫，要是叫了，那不得被老爸往死里揍。于是计上心来，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林一苟瞧着这画面懵了，心里佩服果然是常年混倒数第一的，有两把刷子。

......

晚自习结束，陈嘻嘻跟着林一苟一路来到操场，没话找话儿。

陈嘻嘻：“没想到你还会唱歌。”

林一苟：“嗯，新学的。”

陈嘻嘻：“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林一苟：“暂时还没有名字。”

陈嘻嘻：“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写歌的？”

林一苟没有继续回答，而是说：“我要去上厕所，你跟我一起不？”

陈嘻嘻吓得赶紧摇头，变态两字差一点脱口而出。

“那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吧。”林一苟说。

陈嘻嘻望着林一苟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说，我是你女朋友，是认真的吗？”

林一苟还以为是惹了陈嘻嘻不高兴，连忙摇头否认，解释说：“不好意思，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不会觉得我占你便宜了吧。”

“没有，没有。”陈嘻嘻有些失望。

林一苟忍住尿急，夹了夹双腿又说：“那就好。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你直接拒绝就行。不要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更不要搞暧昧。”

那些明明不喜欢人家，又不讲清楚，故意吊着别人胃口的女孩，林一苟见多了。

林一苟对陈嘻嘻的印象不差，所以不希望她成为那样的人。

陈嘻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林一苟摆了摆手，意思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然后拔腿就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陈嘻嘻欲语还羞，微风中驻足而立，一声“等等”始终没有喊出口，那无处安放的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垂在肩头的长发。

“林一苟，你刚才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混淆不清，模棱两可。那我想问问你，你是否喜欢我。”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望着林一苟渐行渐远的背影，陈嘻嘻低头闻见了一阵芬芳。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花季雨季的开始，这个时候她们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总以为什么都明白了，但其实什么都不太明白。

......

高考的第一场是语文。

这也是林一苟下注最大的一科，除了古诗文默写外，他觉得总体应该失分不多。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付出了那么多，真怕最后考砸了，再次沦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林一苟找到自己的位置，抬眼看见江小白和周文峰，两人腻腻歪歪地也走进了考场。

因为林一苟的关系，命运的齿轮由此发生了变动。

这一世，坐在江小白身边的变成了周文峰。

“小白，这是我妈特意给你熬的绿豆汤，最解暑了，你多喝些。”

江小白一看，这绿豆汤竟然是用喝过的饮料瓶装的，迅疾流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什么呀，别人都用过的，你让我喝，真恶心！快拿走！”

周文峰像是犯了什么大错，赶紧弯下身子解释说：“小白，这瓶子是我喝完留下来的，装绿豆汤最合适了，而且用之前我已经刷好几遍了，不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