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38.思想

全知之眼在看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其实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赫特只能确保自己将目光无误地投射到了每件物品上，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全知之眼的效用。

高高抵拢这洁白空间天花板的放置柜，其中规整的分出一个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摆放着一件超凡物品。

赫特将这一排扫过，仔仔细细，但一无所获。

他原本是打算放弃这个置物架的。

而当他确认这个货架的最后一个放置格的时候，全知左眼却有了反应，

这里有一个圆形杯口的花纹铜杯，杯子里填满了凝固的灰色固体。

赫特的眼前开始浮现出一行信息。

“禁锢之杯”

“等级：第三序列。”

“类别：明灯。”

“效果：杯中会不断积蓄空间禁断物质，近距离释放绝对命中禁锢敌人，产生绝对屏蔽和隔离，可以随时远距离解除效果，禁锢强度由杯中物质富集数量决定。”

“——消逝其中的是？”

赫特将这东西拿到手头，然后就向保罗伯爵讲道，“就是这个，我要的就是这类似的东西。”

保罗伯爵则在一旁看了看赫特拿着的这东西，说实话，他是没有看出什么稀奇的成分。

保罗讲道，“这超凡物品虽然从能级测定上来看，是属于第三序列的物品，但是作用一直未明，往里面注入灵力，也只能让这杯子变得更沉重而已，赫特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东西的效用的？”

保罗伯爵对于自家的这些藏品，也称得上是如数家珍，每一样东西在陈列上这置物架之前，都是被他们海因斯家族的人使用过的，一般来说，好用的会放在更上层，或者中间的位置，而像“禁锢之杯”所摆放的位置，很明显就是垫桌脚的玩意。

“这是神灵遗留在凡间的事物，只有被赐福的人，才能知晓它的作用。”

赫特反正现在已经被保罗伯爵认定为天选者了，索性就给自己披上这一层虎皮。

“原来如此。”保罗伯爵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赫特非要进入到海因斯家族的宝库来。

他并不是贪图海因斯家族的财富，只是过来回收神灵遗物的。

果然自己还是把天选者大人的格局给想窄了。

赫特在拿到这个禁锢之杯以后，也是很开心。

这种绝对禁锢的东西，是能帮他拖延很长时间的。

赫特现在也正需要的东西，如果在进入教会偷窃的过程中，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人，就能用这件虚无信物脱险。

甚至可以在他看不到赫特的脸的情况下，就把禁锢住了，然后等到离开走远之后，就直接进行远距离的收回。

期间他完全得不到赫特的任何信息。

说实话，这无疑是一种极其好用的虚无信物，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这次行动的成功率。

这个杯子里盛放的禁锢之油，都是完全凝固的，在极小的空间内富集了极其惊人的数量。

所以别看这杯子格外小巧，赫特拿到手中的时候，却感觉沉甸甸的极重，像是拿着一个大铁块一样。

赫特继续沿着这一排排的置物架看过去，但都没什么收获，这些东西或许是常规意义上很有用的超凡物品，但一来这些玩意品阶太高，以赫特现在的能级水平来操纵，在不具备契合度的情况下，无疑是杯水车薪，二来这些东西在使用后，不具备任何隐蔽性。

基于这两点，赫特在确认这些东西不是虚无信物后，根本没有在这些东西上过多的停留。

赫特检索的很快，半个小时后，他便来到了最后的一个置物架边上。

保罗伯爵则在这时候开口讲道，“这里摆放的是最古老的超凡物品，都是我们家族很早的时候，在影子战争的战场上获得的战利品，这些东西可以说见证了我们家族的崛起，但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大多数物品的使用方法，都在漫长的历史中遗失了，如果是想找到一些跟神有关的遗物的话，在这里寻找是最好的，毕竟那场战争跟神灵密切相关。”

听到保罗伯爵的讲述之后，赫特也是对这里的东西很重视。

他仔细的看了看架子上的遗物，仅仅是扫视过去，就能发现有两个超凡物品格外突出。

上面积聚着极其强烈的虚无侧灵力气息。

单单是第一眼感觉，赫特就知道这玩意肯定能转化出不少的虚无权能。

事实上也证明赫特的这个判断是没有错误的。

他走到这两个超凡物品面前的时候，发现者两个物品虽然是虚无信物，但都已经残破不堪。

从全知左眼所展示出来的信息，来看这些东西，它们具体的效果都都已经丧失了，除了能被转化为虚无权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不过这也不错，获取虚无权能倒也是赫特来这宝库目的之一。

他接下来无论是对圣典进行翻译，还是说躲避教会方面的袭击，都是需要大量的虚无权能的。

再将这两样东西都收好之后，赫特继续查看下面的这些超凡事物。

保罗伯爵之前一直都很少说话，但对于这些老东西却起了介绍的兴趣。

他跟赫特说起了这些东西，在他们家族这边的历史由来，以及一些背后的故事。

其实从实在的意义上来说，这种东西他原本是没必要讲的，但保罗现在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面对着这个家族曾经的历史，也是心头有了一些触动。

主要是他对于他的挚友赫特。有着无与伦比的信任感。

这种信任感能够让他在赫特面前，做出一些原本不会做的事情。

赫特也算是在保罗伯爵喋喋不休的讲述中听出来，保罗伯爵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倾诉欲的人，只是因为一些外部的条件，让他扼杀了自己的这种倾述欲和自我表达。

赫特为了扮演好朋友的角色，自然是会认可保罗的这些表达，也会迎合着他的话去做一些回应。

赫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以及人设。

而且一边听保罗讲述，一边寻找虚无信物，也让这个过程变得不那么枯燥乏味，这对于赫特来说也是一种调剂。

最后一件虚无信物的出现，让赫特也很是意外，它不是被单独摆在这架子上的任何一个格子里的，而是一个恶兽雕像口中所含的那颗珠子。

这恶兽雕像头角峥嵘，背生双翼，形如传说故事里的石像鬼一般，但脑袋却格外的大，还生着一张大嘴。

那颗珠子则是晶莹剔透，如同圣母的泪水。

这个珠子从颜色上来看，就明显跟这个恶兽雕像不是配套的东西，只是被人放置在了恶兽雕像的嘴里，作为这恶兽雕像的一部分。

这颗珠子被全知左眼注视之后，便显现出其原本的信息。

“风暴之珠”

“等级：第三序列。”

“类别：永暗。”

“效果：短暂改变天候，唤醒雷电与狂风。”

“——我即是风暴。”

这颗珠子越大范围的改变天气就需要越多虚无灵力，输出和释放成正比。

这同样是第三序列的虚无信物，能被保罗伯爵放在这里了，都是他们家族经过数百年的时间，挑选出来的好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是好，但最大的问题就是使用消耗的虚无灵力过多。

这就直接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赫特必须谨慎地使用这些物品，否则虚无灵力消耗之后，他将再无法使用任何的超凡能力。

整个宝库的东西赫特都看了一遍之后，他便确认在这里应该没有其他的虚无信物存在了。

于是他就向保罗讲道，“我需要的东西已经拿完了，谢谢你的慷慨，保罗先生。”

无论这事是不是在支援前线或者说在为一个宏大的事业做努力，但保罗伯爵现在是真心的给予了赫特帮助的。

保罗对于赫特的这种感谢，也是心情很好，他能感受到赫特这位挚友对他的尊重。

保罗于是便很直接回应说，“如果之后还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务必开口，赫特先生，你作为天选者，是背负着神恩在行动的，而我作为神的信徒，是必须要为您做好服务和前期工作的，而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当然，保罗先生，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赫特很坦然的回应。

随后保罗伯爵便带着赫特往这洁白世界的外面走去，路过那排列着诸多棺材的区域之时，看着这些形材各异的棺材，赫特庄重的拜了三拜。

是因为这些海因斯家族中人在历史上的努力，虚无灵界这边的势力才能有这么大的地基。

赫特不知道他们是秉持了怎样的信念，虚无之三又是怎样去说服他们的。

在那古老的年代里，在伯明洛还是一个小渔村的时候，他们或许就开始对教会进行欺骗。

只有在一开始就进行欺骗，才有可能骗到教会组织，从而汲取到这么大的世俗权利。

可以说整个伯明洛的体系框架，都是在海因斯家族存在于这个地方的前提下来搭建。

如果没了保罗伯爵以及海因斯家族这些个中流砥柱，整个体系都是很难运行的。

这是几代人的坚守，才达成了这样的效果。

赫特鞠躬三次，也是对前辈们所做事情的认可。

对他而言，虚无灵界之主只是一个身份，而非高低贵贱的象征。

这是他在他们的那个国家里接受的教育所产生的成果。

保罗伯爵也是对赫特的这个行动始料未及。

其实在他心里也是感念着这些先辈们的付出。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这些情绪都被封锁了，被抑制了。

而赫特的出现或者说骨齿项链对它产生的影响，反而将他的情绪放大，让他长久被禁锢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他首先能感知到的就是一种浑身的通畅之感，他的眼角甚至开始泛出泪光。

虽然很快他强大情绪压制能力又涌了上来，将这些不规整的会破坏他行动逻辑的事物又强行压制了下去。

保罗转身看向赫特的时候，他已经收敛好了所有情绪。

回归到那种温和安宁的状态，但是他也是出于一种紧张的心态。

在赫特回头看他的时候。

保罗只说了两个字，“走吧。”赫特

也欣然的点头，“好的。”

当他们转身时，那个由多个房间对接起来的通道又再次出现。

他们从通道当中穿梭而过。

那一扇扇房门，在他们通过之后，便自动关闭起来，并且完全进入到了锁死的状态。

走出最终门扉的时候，廊道窗外的天空依旧漆黑，他们还在这个深夜里，而那双月辉光，亘古长存，不曾消弱。

海因斯庄园却在这一刻出奇的静谧。

但盏盏灯火，却还是照亮了离开这里的道路。

赫特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待上这么久。

但无论如何，也已经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赫特向着保罗讲道，“保罗先生，再见。”

保罗也是很清楚赫特将要做什么事，所以也并没有挽留，只是平淡的回应道，“再见。”

赫特一个人穿行，在这静谧之夜里，道路两旁的辉煌灯光，也只不过是让他的背影显得你那么落寞而已。

赫特在走出海因斯庄园的第一时间，便沿着大道一路往银色泪水大教堂去了，他要去找简小姐。

这圣典就算他能有惊无险的窃夺出来，也还需要进行翻译，这免不了需要简小姐的帮助。

对于这一点，赫特是需要早做打算的，毕竟这个翻译工作的时间越早完成，自身和城市的危机才能越快越快解除。

这烫手山芋赫特可不想一直拿在手里。

而有关于如何处理这圣典的事他也需要和简小姐再商量一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作简小姐这位银色泪水修女会的修女，当成了可信赖的人。

这已经是深夜了，但简小姐给了那位守门的老修女打过招呼。赫特要过来的时候可以随时放他过来，不用向任何人进行通报。

而赫特之所以敢这么晚还要去打扰简小姐，除了这事情着实比较紧急以外，更重要的是，简小姐的生活习性也是属于常年夜猫子。

她一般都是在晚上活动，她很喜欢晚上月光洒落到窗台的感觉。

对于太阳，她总是带着警惕和畏惧。

所以白天她不是特别喜欢。

在白天，她反而会拉近所有的窗帘，在那高塔之上制造出一片黑夜，然后她在黑夜的包裹下才能睡着。

这是赫特在跟简小姐的接触过程中，才得知了他的一个癖好。

一路往前，为了赶时间，赫特动用了超凡能力，暗影袭击带了他超乎寻常的速度，让他能够在林立的高楼间跳跃飞驰。

抵达C区银色泪水修女会的时候，那位老修女第一时间看见了赫特，但她注意赫特的脸，却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因为赫特竟然变白了许多，这种变白是一眼看上去，就能明显看出来的变白状态，是整体的，而非是用什么化妆品遮掩上去的。

就算赫特的化妆水平很高，也完全做不出这种效果。

赫特来到这大门之前，然后对着那位老修女讲道，“琪拉小姐，能帮我开一下门吗？我有事要找简小姐。”

琪拉听到赫特的话语后，便走了过来，正要解开这铸铁大门侧边门锁的时候。

赫特却听到远方街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赫特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啊？”

赫特回头一看，发现果然是恩娜小姐和维洛菈。

“我找简小姐，有一些事情要谈。”

恩娜快步走了过来，有些奇怪的打量着赫特，“赫特先生好几天不见了。怎么感觉你？”

接下来的话，恩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讲下去。

赫特先生确实变得好看了好多，不仅人瘦了，甚至于脸上的毛孔这些也开始变少，皮肤变得光滑，身体的协调感变得更强了，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赫特讲道，“你是刚刚完成了夜里的巡查吗？”

“没错，一旦到了晚上，你知道的城市里，就会有很多绝望的或者说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的人，我们巡查就是为了去拯救这些人，这样这个城市也不至于滑落到深渊里去。”

恩娜小姐也是很积极地分享起了自己的工作。

“每天晚上都要去吗？还是说会有假期呢？”

“当然是每天晚上啊，要是哪一天晚上不去的话，第二天听到C教区出现不好的事情，我就会很难受，好像是因为自己没做好的原因，才导致了这最坏结果的发生，赫特先生，你还记得那个爆炸案的时候吗？那天我难受了好久。”恩娜讲道。

这个爆炸案，也是他和赫特共同的记忆，因为引发这爆炸案的主角，甚至不是那个发狂的执法官，而是那十分好用的绿火爆炸药剂。

“恩娜小姐，你真是个好人。”赫特有些突兀的说道。

说这话他是发自真心的，并没有带任何的言外之意。

这么晚的深夜，恩娜小姐还愿意不辞辛劳，四处去救助这些经历了绝望的人。

这个虽然是他的工作。

但如果说她没有那样一颗利他的心，他也不会这样努力的去做这些事情。

恩娜小姐显然也不知道什么地球话术，所以她也没有觉得赫特这样讲有什么不对劲。

她反而笑得很开心，沾了血水雾的眉毛，一根根垂下，金色的眼眸扑闪扑闪地，“谢谢你的称赞，赫特先生。”

而这时候，站在一边的维罗纳却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说恩娜小姐不说我呢？我也是好人啊。”

“你当然也是好孩子了。”

赫特也是摸了摸了她的头，忧愁的心态在这一刻好了很多。

随后恩娜小姐主动说道，“既然你是来找简小姐的，我就陪你一段路吧，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你们交谈的。”

恩娜小姐主动避嫌，他知道赫特和简小姐所聊的东西一定跟他不愿意知道，也不想知道的那个真相有关。

赫特上次在烤肉馆问她的那个问题，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她也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当个无知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知道那么多，反而会心生烦恼。

恩娜觉得现在自己的生活挺好的，那一晚所经历的恐怖正在慢慢被这琐碎的日常生活给消解掉，他也不会再那么痛苦，辗转反侧的每晚睡不着觉。

现在没什么不好的。

恩娜一直这样告诉他自己。

“那就谢谢恩娜小姐了。”

赫特恩娜一起走入银色泪水大教堂，在走到靠近教会主厅的时候，维洛菈却拍了拍恩娜的腰，然后眨了眨了左眼，“那我先走了，你们俩好好聊。”

恩娜被她说的有点脸红，然后讲了一句，“你可快走吧。”

维洛菈随即也向赫特打了个招呼，“我走了哈。”

赫特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后这小姑娘便甩开手，大踏步的往教堂的宿舍区域走去。

赫特则跟恩娜两人，再次来到那座教会的高塔处，沿着那环绕着巨型铜柱的螺旋楼梯一路向上走。

恩娜在走进这里以后，却突然有些沉默，其实这些天以来，她也很少来到楼阁上来看简小姐。

因为到这座高塔总会让她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那些回忆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才刚刚走到这塔楼之顶，恩娜便毫不犹豫的讲道，“赫特先生，我就送你到这了，再见。”

恩娜的脸上强行堆起了笑意，眼睛却下垂，就像是一只刚刚睁开眼的小兔子，面对着这个世界，很是茫然。

如果不是这笑意的话，赫特也无法也无法看清她内心的当中的那份悲伤。

“恩娜小姐。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到赫特这样讲后，恩娜表情舒展开了一些，“没错，赫特先生，都会过去的。”

讲完她便下楼去了，脚步缓慢，走得格外沉重。

赫特走入方形楼阁之中，里面却出奇的混乱，地面和桌子上都铺了大量的图纸。

这些图纸都与天上的星辰运行轨迹有关。

简小姐俯身在这些图纸当中，头发散乱，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当中。

由于太过专注，就连赫特的进入她也没有发现。

赫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图纸，发现上面的一部分计算所运用的数学方法，是很经典的微积分，化圆为方，将曲线变成直线的技术。

他没想到简小姐这一个教会的大修女，素有名声的超凡者，竟然还是一位数学家。

这图纸上的高等数学知识，就连赫特这种正儿八经考研数学130分的人，也只是堪堪能看懂。

简小姐好像是在寻找一种天体运行的特别轨迹。

在这图纸上面记录了大量附近行星的数据，只不过赫特不知道她具体要算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简小姐在将手里的算式推导完毕之后，才若无其事讲道，“有什么事先等会儿吧。我忙完再跟你讲。”

如何做到尊重一名技术宅，其实就是三个字，不打扰，不要在人家专注的时候去跟她讲话。

接触了这么久，赫特也是很了解简小姐的性格。

于是他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翻看起了一些伯明洛本地传承的历史书籍。

大概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简小姐才最终才忙完。

她忙完的第一句话就是，“文斯莫，真没想到他也有错误，靠近太阳的那颗星星，它的轨迹和文斯莫的公式计算出来的数据之间有出入。”

简小丽突然提到了这个文斯莫。

就连赫特家的半文盲也知道，这个人是本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

它相当于地球世界的牛顿，他证明了平方反比率以及万物都遵循的万有引力定律，发明了微积分。

做出如此大的物理学和数学贡献之前，他还是一位炼金术师，并且是最厉害的炼金术师

任何的超凡材料经过他的手，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他所留下的炼金学公式，一直到现在都是所有炼金术士所遵循的至高真理。

同时文斯莫也是在人类历史上第一个采集到来自于外太空的以太粒子的人。

以太粒子被开发出来的最大作用就是与超越此界的神明进行沟通。

简小姐的这台差分机之所以能够直接跟雾月进行沟通，也是因为在机器内部掺杂了以太粒子的缘故。

可以说这是一位革命性的全才。

在本世界，虽然文斯莫并不是一位超凡者，但是所有的超凡者认为他是神灵派遣到地上的天使，是七位神明眷顾的命运之子。

他改变了人类。

而简小姐所讲的东西，离太阳最近的天体，竟然不符合文斯莫的定律公式。

这也是让赫特立马想到了相对论，不会吧，莫非出现在我面前的真是简.爱因斯坦？

这个世界的引力也是因为时空时空构造而产生的吗？

超凡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某种带有属性的量子吗？

赫特自己可以在这件事情上进行任何的想象和狂想。

但是物理学是科学，而且是极其依赖实验的科学，任何在数理层面上看似正确的理论，都需要经过实验的检验。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这个世界，文斯莫登把万有引力定律提出来了。

这帮科学家前仆后继的钻研，但还是没有将电磁学理论给搞出来。

而且超凡的迷障依旧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原因，多半不是真理的诱惑对于这些穷极智慧的天才们的诱惑力不够大。

应该是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从中作梗。

而很明显，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是教会。

奴役民众，洗脑万物之后，教会又在这里赫特这里多了一项罪行，阻碍生产力发展，让人类文明陷入停滞。

我嘞个我牛顿都拯救不了的世界，怪不得这么多人起来反抗教会。

“我只是在演算皇家科学院最新提出的天文信息而已，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发现文斯莫的错误。”

简小姐看赫特呆住了，也是解释一句。

然后她才讲道正题，“你这次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发现了对吧？”

简小姐虽然高居楼阁之上，但因为那个能观天文查地理的超凡望远镜存在，所以他对于伯明诺本地的事，其实是很了解的。

对于城市里发生的大事，他会在黄昏时候统一查看，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他会读唇语。

他也是知道赫赫去往了保罗伯爵的庄园，并且是主动去的，没有受到任何的胁迫。

而从这一点来看，赫特来找她，肯定是因为赫特在庄园中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这么急匆匆，就算已是如此深夜。也要上来跟她聊聊。

“没错，我在庄园中确实发现了一些关键信息，同时跟保罗伯爵那边达成了合作协议。”

简十分疑惑的说道，“没想到你还真能跟他们聊到一块儿去，我还以为因为我，他们已经恨死你了呢。”

“前期是有一些冲突，只不过我都解决好了.不过简小姐您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他们这么恨你呢？”

一开始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些隐藏在伯明洛秩序之下的人，他们对简小姐的敌意，才促使了保罗伯爵邀请赫特去庄园的行为。

简小姐也是讲道，“我不过就是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c区的银色泪水大教堂作客而已，我亲自给他们上课，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爱与正义。”

“是和那些罪犯吗？简小姐，邀请他们来这里，不会对教堂的名声有所影响吗？”

简小姐则有些开心的讲道，“谁跟你说的，我邀请的罪犯了，我邀请的是那些被害人，他们不都是一伙的吗？”

赫特沉默了，他也是没能想到简小姐竟然这么懂行。

他要不是艾利告知的话，也没有看透这一层。

简小姐真的是在这个高塔之间，将这个城市的脉络都抓的很准。

这也不怪组织的这些人，这么恨简小姐了。

赫特也是亲身感受过银色泪水教会的感化能力。

那些人就算能扛住，回去之后也不太也会肯定会不好受的，想要去驱除这些感化，应该也是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赫特继续讲道，“简小姐，你确实是敏锐，不过以后他们也不是敌人了，我这次去庄园里，已经跟保罗伯爵谈好了，它会帮助我们，一起窃夺这教会的圣典。”

简小姐在听到赫特将窃取盛典这件事告诉了组织的人之后，心头也是一凉，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要是败露了都得完蛋。

不过她冷静下来后，也是觉得应该相信赫特的判断。

她讲道，“他们就让你这么信任。”

赫特的回应说道，“没错，因为他们跟我是同路人，他们的那位上司，他们所崇拜的神，就是我的那位前任。”

简小姐这才明白了过来，“所以你这次是见到了祂？”

赫特点了点头，然后讲述了虚无之三跟他的交流过程以及夺取盛典的诸多条件。

简小姐听完后，心头也是有些后怕，她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研究。已经将教会的事都摸清楚。

可原来的探索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那位前任虚无灵界之主，看到东西比她更远。

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就算是这样，你还打算去夺取那本盛典？”

赫特没有直接回答简，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简小姐，你认为人类最高贵的地方是什么？”

简迅速给出了答案，“是思想。”

赫特回应说，“不对，是永远自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