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赶大集，经典仪式

“你这是干啥，我就一个小混混，怎么还能带你赚钱啊。”

海子撇了撇嘴，躲过赵熠的搀扶“赵哥，你虽然每天混不吝的，但一个混混身边怎么可能那么少人，风评那么差，您一看就是个人物！”

“所以！老大！我想赚钱！”

高耀退后几步不动声色的把水果刀放回袖子，面对赵熠的眼神求助撇过头去不看。

梁安倒是看乐了。

转头看向抬头望天花板的高耀，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三周前的那一夜。

“果然，不是同一种人绝对玩不到一起。”

赵熠扶额，赵父看戏，赵母希冀。

啪！

“你他妈当老子是收小孩的地方啊！什么东西啊！想近就近！”

赵熠突然的一巴掌，高耀与梁安毫不意外。

“必备流程嘛，懂得都懂。”

赵母不淡定了“你这孩子，干嘛呢！他还是个大胖小子啊！”

手被母亲抓住赵熠从心的停手了，但嘴上没停“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老子？”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人前进为了什么？人的方向是什么？

“目标？”

“对，目标。”

“目标？还能有啥目标，赚大钱装大逼，给父母留个种，然后吃没吃过的零食，喝没喝过的床，睡……”

“停！”赵熠深深的看了一眼项灿海“我问的是对你家人的死。”

海子沉默了，油嘴滑舌的他何时想过。

可是一切不都是侥幸吗“我想要血…”

“嗯。”

赵熠立马叫停项灿海“够了，欢迎加入我们，一共四个人，加上你就是第五个了。”

“谁？”

“阿耀，废安，望曦，我，还有你。”

“人这么少？”

“不然呢？”

“你们不打团体战的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

冷静下来了的项灿海此刻所在角落跟个鹌鹑似的，赵熠挠头“这小子咋了？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

“羞耻。”高耀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并不影响他的高深莫测。

前一秒要死要活，下一秒掰头大哥。

这压力。

赵叔扶额“又有一个误入歧途。”

赵熠不服了“爸！你说什么呢！跟我咋就误入歧途了？我还能亏待了他们不成？！”

“闭嘴吧你，成天就知道瞎混！那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天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一样，掩耳盗铃，装！”赵叔不屑的翻了白眼。

“爸！这是我的职业！你就不能尊重点我！”

“我都是为你好！”

“成天，为我好，为我好！也没看到你对我好过！”

“你小子，简直无药可救。”

赵母看着父子俩吵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梁安摸了摸下巴，绝对给双方一个台阶“今天大集，不如我们去赶集散散心？”

高耀点头，赵熠原本还想拒绝，可注意到父亲的眼神示意后无奈点头，看向角落里的蛐蛐“走了海子，去团建了。”

说是团建，还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就这样，一行几人就浩浩荡荡出门了，没走多久天上有些暗淡乌云汇聚。

直到越来越暗淡，让心情都逐渐沉闷。

梁安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几人“我家里还有衣服在阳台呢，我得回去收衣服，你们一起吗？”

赵熠看向高耀，高耀看向海子。

海子看向梁安，梁安看向……

好吧，梁安点头“好了，走吧。”

“行。”

着急的在路上跑着，周围逐渐出现一些蜻蜓，几人没有在意唯一在意的是有人一股脑的开始往他们反方向跑。

砰！突然有人撞了项灿海一下，项灿海看向撞他的人，满脸鄙视？哪来的鄙视？

项灿海不懂，转头看向赵熠。

赵熠也有些纳闷直接抓到一个人问道“二路子，发生啥事了，都慌慌张张的。”

从逃窜人群中被一把薅出的二路有些紧张口齿不清“杀…杀…杀杀人了！”

是这样吗？

梁安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他家的方向，居然杀人了那人群里怎么没有他家人呢。

赵熠也意识到了这点，一把将二路推开，抓住海子和高耀逆这人流上前“妈的，平日里街上没什么人，一到这种时候就人头撺掇，烦死了！”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迎面而来的就是看到一个人模狗样的人手里提着人头与刀，看清人后梁安立刻红温“狗娘养的，李望，我焯你三舅二母姥姥的。”

他妈的对方手里拿的就是自己母亲的头颅啊！

砰！砰砰！

越想越气，梁安直接取出赵熠口袋里的枪就是一阵乱射，对面人很脆没说什么就死了，赵熠也回神了，按住梁安“够了，先冷静些，你还有其他家人呢。”

梁安听后一愣红着眼眶，让枪倒地接着不管不顾冲向倒地的李望与母亲的头颅。

刺鼻的血腥味没有为梁安带来任何不适，只有全是劈砍刀伤的头颅让他痛哭流涕。

滴答滴答，眼泪不自觉的流下，眼前头颅上的刀伤足以看出是一刀无法枭首砍了数十次才砍下来的。

一瞬间梁安压下脑海的空白与悲伤，看向旁边一枪左臂一枪嘴巴一枪腹部的李望有些绝望，自己不就离开半天吗，怎么就天人永隔了？

梁安颤巍巍低下身子，呲啦！他拿起刀就不断的向着尸体鞭尸，一刀，两刀，十刀，百刀。

千疮百孔，梁安压抑着情绪一声不吭。

“够了，安。”直到赵熠看不下去叫停了梁安。

梁安不管不顾，可手被抓住。

“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梁安压抑着情绪，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在砍一刀，一刀，或许一刀母亲就能活过来，或许一刀母亲就能醒过来，或许一刀母亲就会告诉自己是假的！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许一刀自己就会醒来！

梁安使劲想要挣脱赵熠，可无法向前，最后突然收力刺向自己。

呲啦……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液自梁安眼前滴落，厚实的手掌颤颤巍巍的抵住开刃的刀锋，梁安瞳孔紧颤，不知何时无声的眼泪有了声音。

赵熠的掌心。

一瞬间，梁安好像闻到了铁锈的哀嚎与断裂“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没有在家里，为什么我今天在你家，为什么我今天要逛街，为什么我没有在家人身旁。”

“万一我在，万一大家都在，万一我不在你家。”

“大家会不会没事，万一我不存在。”

梁安的疯癫只因伴随着抽噎声显得尤其无力，不管是高耀还是赵熠都没有说什么。

刀再一次落地，只不过这一次在赵熠的手掌上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痕。

“为…为…什么…”

梁安扑向赵熠，赵熠没有手足无措，他难得温柔的拍起了梁安的后背。

赵熠一直都是这样扮演着老大哥的身份，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海子眼角泛起泪珠想起了父母。

高耀看了眼天空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所有人的视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泥砖瓦房。